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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路祈和胡灵予离开姑妈家,回到小狐狸家的星空房。
这方天地是两人最常待的地方,胡灵予自不必说,从小就把这里当做第二卧室,路祈爱屋及乌,每次来也陪着小狐狸在里面,渐渐习惯成自然。
星空房的窗帘大部分时间都是拉上的,这样星空灯才有效果,可是今天两人一进门,路祈就把窗帘拉开。
天黑之前刚下完一场雪,今夜晴朗,漫天寒星光。
胡灵予站在窗前仰望,想着父母也许正在跟他看同一片星空,不知不觉失了神。
小狐狸今年的寒假礼物在一小时前送达,仍是一块漂亮石头,不过这次附信的执笔是母亲。
信中说他们已经知道了觉醒日之庆的事,为小狐狸的表现而骄傲,也以有这样勇敢的孩子而自豪;另外从姑妈胡双雪那里他们一早便听说胡灵予在第四大交了路祈这样一个好朋友,如今两人更是一起经历了觉醒日的生死瞬间,他们便借由这封信,也给梅花鹿带去感谢和慰问。
收到礼物固然高兴,可这封信也意味着,父母今年又回不来了。
路祈从后面抱住小狐狸,下巴轻轻放在他肩膀:“不高兴?”
“没有。”胡灵予否认得干脆,可静静看了会儿夜空,又幽幽道,“好像有一点失落。”
但是就一点点,他发誓。
路祈侧过脸蹭小狐狸脖子,来来回回,时轻时重:“我怎么记得有人跟我说过,只要一想到父母在做很重要的工作,他就觉得自己也要加倍努力成为那样优秀的人,根本没时间低落。”
“都怪你。”胡灵予被蹭得痒,一边躲一边抱怨。
路祈的蹭变成轻轻浅浅的啄:“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胡灵予说,“我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个人也没觉得怎么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生活充实,吃饭还香……”
路祈:“然后呢……”
胡灵予:“然后现在两个人啦。”
路祈:“不是应该更高兴?”
“可我想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俩,”胡灵予声音低下来,“不是听姑妈说也不是从什么通报上看到,我想把你带到他俩面前,认认真真介绍。”
意料外的答案,让路祈没了声音。
良久,胡灵予感觉到背后的怀抱收得更紧,然后听见梅花鹿说:“总有机会的。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一定还在这里,在你身边。”
两个人的影映在玻璃窗上,融进璀璨星河。
小狐狸感动得不要不要。
直到半小时后,他们开始躺在地上看星星,看月亮,谈发源之旅,谈邮轮畅想,胡灵予恍然回神:“不对,谁说你到时候一定还在我身边。”
路祈乐:“那你还想要谁?”
“看情况,”胡灵予双手枕到脑后,翘起二郎腿,“万一你对我不好,换个狼啊虎啊好像也挺香。”
摆明故意斗嘴,却未等来预期中的“反击”,梅花鹿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微笑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莫测的东西,胡灵予盯着路祈看半天,也不确定对方究竟是吃准了自己不可能换人,还是打从跟上就没把这玩笑话当真。
反正哪个都不是胡灵予想要的。
皓月当空,美狐当前,就不能假装吃醋配合一下??
终于等到梅花鹿开口,结果——
“你跟程砚迪说什么了,气得他晚饭都没出来吃?”
人家带着无辜又纯良的微笑,行云流水换到新话题。
胡灵予没好气白他一眼,还是老实回答:“那小子提前开窍了,现在准备倒追,想从我这里先问问结局。”
路祈猜到应该还是“狐大仙儿神秘预测事件”,但没料到程砚迪的进度比预想中还快:“你告诉他了?”
“没有,”胡灵予叹口气,“上次就因为我超前提醒他别拒绝告白,结果他拒绝得更起劲儿,现在好不容易回正轨了,我可不敢再掺和。”
路祈莞尔:“以程砚迪的性格,即使有了参考答案,他该自我努力的部分也不会松懈。”
“我知道,”胡灵予比谁都清楚那个臭小子,就像所有自负的人一样,只对自己认定的目标绝对坚持,所谓参考答案就真的只是参考,若两相抵触,则凭自己本事把结局翻转,若恰巧一致,则加倍努力达成所愿,“但就像蝴蝶效应一样,即使我给出的答案符合他预期,客观上还是给这件事增加了一个原本不存在的因素。”
既定轨道上任何因素的增加,无关好坏,都可能将事情引向不可预知的结果。
路祈若有所思,末了似乎想起什么,点头道:“的确,就像当初莫学长的过分热情,我一度有些烦恼,可是现在回过头来看,我以为最无关紧要的恰恰最能救命。”
“莫云征?过分热情?”胡灵予转头撑起上半身,狗狗眼微妙眯起,上下扫描某鹿,“这种危险的关键词你是不是有必要详细解释一下?”
路祈眨眨问心无愧的眼:“我说的是觉醒日之前,请他带我熟悉医学楼布局的事。”
胡灵予:“……”
这玩意儿哪里过分?有什么热情!
“当时我只是希望他能带我在医学楼里逛逛,重点是各样本室的位置还有内外环境,尤其是那些门禁严格的样本室,”陷入回忆的梅花鹿幽幽叹息,“结果莫学长用力太猛,几乎带我参观完了医学楼的每一砖每一瓦,到后来我连医学楼哪里灯不亮了没人换、哪里监控坏了还没修都一清二楚。”
胡灵予恍然大悟:“难怪,那天楼里那么黑,我还纳闷儿你怎么一下子就找着了消防水带!”
路祈:“再黑也不怕,我就是闭上眼睛都知道各楼层各设备在哪儿。”
雪夜的冷空气,从玻璃窗缝隙悄悄溜进来,似有若无的凉。
一鹿一狐在安静中相对而视,片刻后不约而同长舒口气:“感谢莫学长。”
距离觉醒日之庆已经过去很久,自兽控局“杳无音信”后,他们几乎很少再谈论那天晚上的事了,可前两日终于公布的案情通报,又将他们的记忆瞬间拉回。
“其实我始终没真正弄清楚,你的‘假死空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路祈侧身躺着,手臂垫在头下,问出长久以来的疑惑,“我查过资料,‘假死’确实是狐科半兽化者的普遍能力,甚至一些不会半兽化的狐科都能做到,就像你当初那样。但没有任何关于假死后可以进入某种特殊空间的记载,哪怕是一些捕风捉影或者道听途说的传言,我都没找到。”
“别说你了,我自己都没想明白,”胡灵予比路祈更想找到答案,“起初我以为那些是记忆,就是我所有见过的、经历过的东西都在大脑深处,它们共同搭建起一个完整的记忆世界,即便我以为自己忘了,其实它们也都在,而假死就是通过某种潜意识的状态,带我回去寻找……”
路祈:“你应该很快就发现,不是这样。”
“对,”胡灵予躺不住了,索性坐起来,“我上辈子就是个小科员,兽控局那些资料我怎么可能见过,但在‘假死空间’里都找得到。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记忆,更像是……”
“更像是你坠海之前的那个时空,”路祈接口道,“就是你总说的‘上辈子’,而且时间点都在你出事之前。”
这些假死空间的疑点或者说特征,都是胡灵予陆陆续续讲给梅花鹿的:“嗯,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假死就可以连上那个时空,还有我在那里究竟是个什么状态,可以自由穿梭,可以透视资料,难道真是某种超能意识?”
越想,胡灵予的眉头越打结,每次深度思考这个问题不是卡在这儿,就是卡在那儿,经常延展出一堆猜想,又每个都有无解之问,最后永远是答案没找着,脑细胞死一片。
本以为路祈主动提起讨论,是有什么创造性的新思路,等小狐狸满眼期待凝望那张漂亮的脸,却看见梅花鹿好像比自己还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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