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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蜜其实不算是个十足的行动派,可认定了要做的事儿就绝不会变。
人家不愿意带她去酒吧,她可以自己去啊。
鉴于甘鄞合以往纵身于犬马声色的夜不归宿以及浪荡惯了的表现,这人肯定是各大顶级会所的常驻之客。
小姑娘挑挑拣拣,最终还是在金鼎的所有会所中选了家新开的。
他这般只许自己吃肉,却不肯让她喝一丁点儿肉汤的行为,非常可恶。
明明之前答应得好好的,后来又反了悔。
甘蜜脑海里自动将甘鄞合化成小木人,拼命地往上面掷筛子。
还没扎几下,宋艾千的消息很快发来。
千金万银:「去!为什么不去!」
千金万银:「不过等等哈,我得想个完美的对策,这样之后才能躲过我爸我妈的追问。」
和甘蜜一样,宋艾千也没正儿八经地去过酒吧。
虽说心有所往心向往之,但周遭总有不少的阻挠。
眼下,算是一拍即合。
鄞城的边角,是座不夜城。
黢黑的面纱裹住纸醉金迷的荒唐,夜色静静流淌在横亘着的江面,掀露出靠在江边的建筑。
周遭静谧,除却偶有在门口近处的客人带来喧哗,会所的矜贵低调都隐在了不露声色里。
金鼎一楼是传统的清吧卡座,二十四小时对外开放。再往上的楼层呈分级制录入,顶层包厢则是一些达官贵人以及社会名流相继来此聚会的地方。
甘蜜挑的那间正对鄞江,视角开阔,依稀能听见潮水迸起。
宋艾千见惯了大场面,到了此时此刻眺望远方夜景,不免心生感慨,“厉害呀我的甘甘。”
“知道吗,你这格外轻车熟路的表现都让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头回作战了。”
她转身举起一盏没有点燃的蜡烛,示意了下,“来,庆祝我们的第一次!”
甘蜜拿起空出的蜡烛,拿上去碰了碰,凭空击掌,“谦虚了谦虚了。”
她嘿嘿一笑,“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宋艾千听不太懂甘蜜话中的意思,直到后来,她在感慨还能这么玩儿的同时,突感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一溜的人是被经理亲自带上来的。
和预想中的花枝招展不同,金鼎这边的小姐姐各有各的风味,堪称各界精品。
起初这些被叫上来的女孩们也没想到包厢里的客人是两位——看起来挺年轻的小姑娘。
不过到底都是些风月场合里来去无影的角色,客人的需求最为先。
所以她们很快便代入到其中去,而因为对方是女孩儿,服务就更是自发的了。
宋艾千和甘蜜到底是小姑娘,小脸儿一度被挑逗的面色爆红。
但这种场面绝对是越往深处体验越有感觉。
彻底放飞以后,甘蜜和其中一个叫莎莎的勾肩搭背,几乎要醉死在这儿。
欸。
难怪她四哥经常夜不归宿。
有佳人在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越玩到后面越热。
甘蜜先前半跪着,之后就干脆俯趴在小茶几上,脸蛋儿透着薄薄的红。
她之前尝试着喝了点儿酒,有些招架不住,干脆就没再喝了,轻度的酒意都能让她变得微醺,她也就及时打住。
金鼎包厢。
房内稍显幽暗,相比较传说中鎏金相渡,恣意风流的场面,这里虽说布置清雅,但画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套房自带的岛台上有袅袅冉升的雾香,一群人的面容隐在雾中,看不太清。
位于首座的男人姿势随意,他面前的酒放着没碰,平直的领口线熨出清冷的意味。
这是宋慕之回国以来首次赏脸参与的局,来了不少人。
陈既是攒局人,见他来了后也没怎么说话,实在是劝不动,也就算了。
这位太子爷向来都矜贵,身边也不叫人作陪,指望不了他喝多少。
既然今夜有局,少说也得过个晚点。
一般来说最早也得凌晨下,最夸张的时候,接连两天的狂欢过夜都有过。
一群人的话题最后都逃脱不开公事,聊来聊去都是相似的内容。
陈既接了身旁辣妹用唇递过来的烟,深吸了口,“还别说,我之前不是相中了一块地儿么,前前后后谈了半年,被甘家给截胡了,要不是甘鄞合今天没来,我真想把鞋甩他脸上。”
“老四又不管这个,怪罪错人了吧。”有人清楚内行,“商场上不讲武德的地方多了去了,甘家老大你不敢惹直说。”
甘家里面,只有甘鄞合跟宋慕之亲近点,也跟他们一群人玩得来。
今天甘鄞合有事,这才缺席没到场。
“我那能是不敢惹?”陈既心中略过甘家几个人的面貌,说到这儿顿了顿,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甘家倒是还有一位公主。”
他掸了掸烟灰,“说来我好久没看见小豌豆了。”
鄞城上流圈对于甘蜜的称呼早就流传开了,什么小公主小豌豆,但都是私下聊天的时候说说,没人在明面儿上喊。
有人听了笑开,“得,还小豌豆呢,你怀里那位不得醋死。”
陈既啐了口,“别跟我贫这个,想让我被甘鄞合揍死?”
他就是一时兴起想问问罢了,甘家人把女儿护得跟个宝贝似的。
之前陈既稍微提了个头儿,问甘鄞合怎么不把他妹妹带出来耍耍,直接被甩了脸子。
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还真有一套的。
可这件事要真好奇,问宋慕之,其实算是最靠谱的。
鄞城上流分三六五层,宋氏屹立于顶,和甘家的来往自然密切。
陈既扭头看向宋慕之,“欸你最近不是一直住京巷那边吗,宋宅甘宅就一堵墙的距离,你应该能知道点儿什么吧。”
宋慕之没理他,骨节利落的手放置在喉结处,轻微扯了扯领带。
陈既看了眼皮一跳,说实在的,不论宋太子爷这张脸,就只谈他的气场,在场的各位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谁都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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