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草堂闲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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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祥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金秀也是如此，纳兰永宁见到如此，又是矜持一笑，“不过，也不是没有什么可能，金秀侄女儿，什么时候得空了，来我府上一叙，如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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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出了门，车把式和长随扶了纳兰永宁上了车，纳兰永宁又要富祥不必再送，“世兄自便就是。”大马车离去，留下了两人站在门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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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祥眼看着大马车驶出了西北条子胡同口，这才转过身来，有些唏嘘，“瞧着纳兰家也是没有以前好了，若是以前，我听你爷爷说过，那府上门口是人山人海都是上赶着要拜访纳兰家老爷的，哪里像是如今宁老爷这样还有空出来会客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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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金秀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安慰金秀，“大妞你也不必为了我的事儿着急，无非是去前线，也不见得肯定要上战场，我这不过是侍卫出身罢了，还能上场杀敌不成？若是真的轮到我上战场，只怕是大玄朝都要亡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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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祥倒是粗大条，这会子反过头来要劝金秀了，金秀嗯了一声，“这事儿倒是要再看看，”她对着富祥说道，“阿玛，您说的不错，大概是不用上战场的，但是这凡事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要未雨绸缪的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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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宁老爷也说了，”富祥不以为然，“他帮不上忙，我和你说，这纳兰家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自然是比咱们无论如何都要强的，可如今也远远不如从前了，他家的老太爷，是当过中堂不错，可那也是康宁朝的事儿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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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家的确是已经慢慢衰落，可能是因为明珠参与了夺嫡之争，又失败了的缘故，家里头的几个儿子都不成器，唯一成器的“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一位长子，却又因为得病早早的过世，徒留了一个护军八旗第一诗人的称号罢了，当然，金秀所学的知识并没有仔细到明珠的纳兰家日后所有子孙都记住的份上，但是大玄朝这么些年下来，也没有再听说过纳兰世家再出什么优秀的人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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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根据富祥和玉芬的描述，原本这位宁老爷的父亲还当过山西都统，这是正二品的武官，虽然地方官比中枢官同等级比较也稍微低一些，可这也是正正经经的“红顶子”了，但到了纳兰永宁这一代，他也只是当过几年内务府里头的官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