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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体宝器直接崩裂,卫清仰头,口中怒吼
“不!”
圣贤吟诵声响起,文柱之上雕琢的精致文字不停地跳动。
卫清的头颅直接被这一根玉柱压得崩裂,露出金色的头骨。
“就算贫道身躯被毁,也要让你周王不得好过!”
卫清的眼中满是狰狞,右手狠狠一抓。
覆天大手轰然砸落。
白止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剑意,缓慢抬起的右拳迅速拔升。
一股酣然拳意涌动,霎时迸发。
恐怖的轰鸣声响起,骊山也随之震颤。
无边烟尘溅起,一道身影挺立在一片深坑之中。
方圆数十里尽皆下陷,只有那道身影所在之地无恙。
白止仰头,轻笑道;
“不让孤好过?
就这?
孤想啸啊。”
卫清愣住了,还欲开口,那一截通天文柱酣然砸下。
而卫清的身躯也寸寸崩裂,化为璀灿荧光。
伯阳父看着这一幕,轻舒一口气,来到了白止的身边,行礼,开口道
“老臣,幸不辱命!”
白止满意的点头,微笑道
“无事,既然这卫清已经死了,想来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
此役,太史当记首功!”
伯阳父神色平淡,直起身子,低声开口道
“老臣惭愧,还是王上布局精妙,不然这卫清也不会如此轻易伏诛!“
白止摇了摇头,心中微微一松。
刚刚的确是他对伯阳父传音,打算以自己做诱饵,和伯阳父演一场戏。
本来也没想到伯阳父就能如此轻易的将卫清斩杀,但是架不住伯阳父的演技精妙。
就连白止都差点以为伯阳父是不是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心想救自己。
看了看伯阳父胸口插着的木剑,伤口处还在不停溢血,白止开口道
“太史,你这伤势?“
伯阳父低头看了一眼,挥了挥手道
“禀王上,无事!“
“可它在冒血”
“冒着冒着就不会冒了。”
白止嘴角微抽,看了一眼满脸淡然的伯阳父。
不冒了,那血不就凉了吗?
“行吧,那孤先看看那个卫清,为什么要抓这个人。”
低头,看向依旧趴在地上的项合,白止嘴角微勾。
他看出来了,这个项合在装晕。
自己刚刚已然护住了项合,他只不过是被那卫清给压趴下了而已,并未受到什么重创。
想到这里,白止不由的看了眼卫清身陨的地方,心中微肃。
这个卫清的实力,太夸张了。
几乎没用什么其他的手段,只是一张巨手压下,给白止的感觉,就要远远超过天枢等二品修士的最强攻势。
要不是白止将黑剑中的剑元直接提炼一空,通过破军拳糅杂来了一身剑意一同催动,怕是真的会陨落在卫清的临死一击之下。
而卫清,想抓项合的目的,应该为的就是这个青碑。
轻舒一口气,白止来到了装晕地项合身边,挥了挥手,项合直接倒飞了出去,砸在了地上。
而项合依旧一声不吭。
白止嘴角微勾,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索性也没有拆穿,俯身,看向了青碑。
此时的青碑正面朝上,上书两字。
字体方正,并不是如今圣人钦定的春秋金文,白止不认得。
但是这两个字却带着一股诡异的魔力,就连白止的心神都微微荡漾。
还是道宫中的琉璃小人眉头微皱,那条长带飘扬了两下,白止才回过神来。
随即立刻移开了目光,轻舒一口气,有些忌惮的开口道
“太史可知,这青碑之上的字体,是什么?“
而一边的伯阳父则是看着白止迅速恢复清明,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开口道
“禀王上,这青碑上的字体,乃是数千年前的祭祀古文。
如果老臣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叫‘天祭’!”
白止皱了皱眉头
“天祭?
这是祭祀用的碑文?”
伯阳父摇了摇头,开口道
“之前是,但是后来,这种文字一般是用来传递天人之意。”
白止挑了挑眉
“那这个碑文的作用是?”
伯阳父沉默了一下,抬头看向了高天之上,垂落的滚滚九天之云
“通禀天人”
白止微微一愣,瞳孔微缩。
顺着伯阳父的视线看了过去。
云海翻涌,红霞映现,盘桓在骊山上空。
一个一身红袍的少年屹立在红霞之上,面若冠玉,眉心红痣点缀。
而他,正盯着白止,张嘴,吐出了两个字
“有趣”
虽然这个少年口中说的是有趣两个字,但是眸子却尽是漠然。
看向白止的眼神,与看那些树木花草浑然无异。
白止浑身冰寒,如坠冰窖。
看到那个红衣少年,他如同看到苍天在上。
在少年的注视下,一身磅礴气血也在迅速凝涩,就连动一根指头都难如登天。
而此时,一道并不算魁梧的身形挡在了白止的身前。
伯阳父轻声开口
“圣人所界定天人之隔尚未消散。
既为天人,你,如何敢入九州之地?!”
红袍少年的目光从白止的身上缓缓移开,看向了伯阳父。
似是看到了什么更有意思的东西,嘴角微微勾起,轻声开口
“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有消散,而是寻得了一丝蒙昧真灵。
啧啧啧,本座倒是有些后悔当初直接打杀你了。”
伯阳父默然,看了一眼四周,随后再次看向了红袍少年
“虽然,老夫不太清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大概是明白了一点。”
红衣少年点头
“明白了就行,那本尊也便不用麻烦了。
你,自我了结吧!”
伯阳父的脸上却满是肃然,轻舒一口气。
随即手中出现了一定古朴的儒冠,极为细致的扎在了头上。
头顶的清光愈发浓烈,一尊通天文柱浮现在清光之中,万千金文在其上,摇曳生辉。
红衣少年也不急,摇摇晃晃的坐在云霞之上,双腿轻轻晃荡,笑道
“‘君子死,冠不免。’
你们儒修的讲究,可真不少。”
伯阳父深吸一口气,抬头凝视红衣少年,朗声开口
“某虽知天命难违,史有定论。
但还是斗胆问上一句,天人缘何落下九州,乱我国运?!”
红衣少年撇了撇嘴,轻声道
“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凉。
天人挥鞭驱四运,万物兴歇皆自然。
你们儒修妄图以人力拒天命。
此举乃是大逆行事,天道亦难容。”
伯阳父静静地听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
轻声开口道
“某不识青天何高,黄土几厚。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天人何在?太一安有?”
一言一句,如金震玉响。
朗朗青气蒸腾,沛塞沧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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