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我看沧海化桑田 第1591章 水东流的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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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香很美，年轻的时候如此，老了之后，即便是满头白发，满脸褶皱，也依旧美丽，她含笑闭上了眼。

走了，一个又一个，在这一千年里，陆续的离去。

每当一个熟悉的面孔，闭上了双眼，离开了世间时，孟浩的悲伤都会浓郁很多很多，他时常惨笑，他可以封天，但面对这全盛之时罗天的诅咒，却无可奈何。

罗天的诅咒，分明是一种折磨，折磨灭杀他的人，一生一世在孤独中看着岁月变迁，看着沧海桑田。

这是一种战术，也是一种阳谋，以此术，以此谋，在自身逐渐虚弱时，也让他的敌人，从心底腐朽。

只有这样，罗天似乎才有胜利的可能！

孟浩明明知道这一点，可他做不到冷血，做不到无视，尤其是他的义父柯云海也虚弱，即将归墟时，孟浩哭了，他跪在柯云海的床前，如一个孩子般，眼泪流下。

“哭什么……能活在今朝几千年，能看到你，看到九思，义父已满足……”柯父慈爱的望着孟浩，抬起手，虚弱的抚摸了一下孟浩的头，眼中的光，慢慢黯淡。

这一千年，在诸多之人死亡的同时，山海界的修士，在这发展中，也出现了不少的强者，尤其是随着老一代修士知晓了诅咒后，刻意的淡出下，整个山海界内，已成为了新一代的天下。

开始有了征战，开始有了彼此的内斗，不过在那山海界的规则下，这一切都被控制在某种范围之内。

岁月依旧在不断地流逝，带走一个又一个曾经的山海修，直至又过去了一千年，地藏离世。

临走前，他主动去找的孟浩，在孟浩那里，他看着许清，看着孟浩，苍老的面孔中，露出少见的慈祥。

那一夜，他归墟了。

然后是外公，还有祖父，还有凡冬儿，还有孟浩身边一个个族人，一个个朋友，他们的归墟，如同一把把刀刺在孟浩的心中。

许清的头发，也在这个时候，全部成为了白色，她之所以还没有归墟，是因孟浩每天将自身充满生机的鲜血，喂食给她。

可她已经苍老的近乎枯萎，只能躺在床上，可她的双眼，始终温柔，凝望孟浩，似乎看一辈子，也都看不够。

但她没有不满足，她很满足，这数千年的陪伴，她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为孟浩诞下子女，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愿。

她不愿自己的子女，也在这诅咒中煎熬……

岁月的长河，逐渐的流淌，又过去了一千年，死亡的人数，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这一千年，无数的老一辈修士，全部陆续的归墟，参与了当年山海战之人，此刻还存在下来的，已经是微不足道。

即便是水东流，在坚持了几千年后，还是闭上了眼，死亡前，他是笑的，他给了孟浩一枚玉简，将那玉简紧紧的按在孟浩的手中，水东流的目中，露出睿智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