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生路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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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左眼离体的那一刻，苏城河那俊美非凡的面容已经尽毁。</p>

暗红色的血顺着空空的眼眶中，遍布面部，又顺着脸颊滴在担架上。</p>

这颗不大的球体，被托在第二人格的掌心。</p>

他拿出了一块手帕，将上面的血污擦拭干净。</p>

眼丝的红、瞳孔的黑、眼球的白，三色混合形成了这颗惊悚而华美的珠子。</p>

第二人格，抓着它渐渐抬手，将扩散的瞳孔对准了下方的苏城河。</p>

失去了生计的左眼，瞳孔成为了一个另类的镜面，倒映着那张遍布痛楚的面容。</p>

以此物为媒介，另一个苏城河逐渐在眼中从模糊变得清晰。</p>

然而就在这时，第二人格的手突然一抖，眼球跌落进了装满鲜血的铁桶之中。</p>

他惊诧地发现铁桶中的血水竟在晃动。</p>

将眼球重新捞出后，他抬起头看着整个房间。</p>

并不是他在晃，也不是血水在晃，而是整个房子都出现了剧烈的震颤。</p>

一滴血落在了纯白的地砖上，绽放了一朵绚烂的玫瑰。</p>

第二人格缓缓转过头，他看到了那个戴着袖套的厨师，右眼竟在滴着血。</p>

苏厨师，随着苏城河的挖眼，竟也出现了等同的变异。</p>

它那死气沉沉的右眼，开始滴血、脱落，直至完全离体。</p>

镜面翻转。</p>

现在，他与苏城河一模一样了，除了受伤的眼睛位置不同。</p>

苏厨师用仅存的左眼，看向了气息奄奄的苏城河，将手中的尖刀举了起来。</p>

方慎言、第二人格和克莱德，全都在凝视着这一幕。</p>

如果这把刀落下，那么生路就错了。</p>

在窒息和血腥的气氛中，那把刀已经被举过了头顶，只是略有摇晃。</p>

整个房子都在摇晃，它的手也在晃，仿佛预示着规则在被撼动，鬼物的死局出现了挣扎。</p>

苏厨师单手举刀，它紧紧地盯着苏城河，却迟迟没有落下。</p>

直到，他另一只手突然抓向旁边的第二人格。</p>

第二人格躲闪不急，被它一把抓住，他抬眼望去，正对上那森然麻木的面孔。</p>

而苏厨师却并没有做出进一步侵犯举动，而是抓走了那颗左眼。</p>

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p>

它在挣扎，它很混乱，它不舍得，它也无奈。</p>

作为死局中固定的一环，它没能力去辨认现在的苏城河到底是食材还是食客。</p>

但这是对于店长们最好的消息。</p>

且不管这样做法，到底是不是生路，但最起码免除了最直接的死路。</p>

接下来，挖眼就轮到了方慎言和克莱德。</p>

方慎言的进展十分顺利，剥皮都忍得了，挖眼自然也无妨。</p>

只是两个完全相同的克莱德，一个对着另一个挖眼这件事，看起来有些诡异。</p>

当左眼被摘除后，两个克莱德都变成了单眼之人。</p>

方镜罪物的代价，没想到会造成这个局面。</p>

但不管怎样，他的到来给予了所有人希望，让不可能变为可能。</p>

沉寂许久的方厨师，就这样冷眼看着一切，始终没有动作。</p>

当克莱德的工作都完成后，它才姗姗来迟，将第二人格手里的眼球拿走。</p>

但它走的十分干脆，连头都没回。</p>

当房间内只剩几位店长后，束缚带忽然一松，所有人都恢复了自由。</p>

方慎言艰难地直起身，坐在担架上，从随身的挎包中拿出了医疗用品。</p>

他一边处理着伤势，一边思考着当今的形式。</p>

既然仍身处这个暗黄色的世界里，就说明他们仍然没有完成生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