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底牌的多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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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灵魂中的呐喊，破开了层层记忆中的迷雾，是最遥远的、也是最近的。</p>

应是个男人的声音，音色略有嘶哑，仿佛被困住、被折磨了许久，满腔悲愤压抑过后的发泄。</p>

季礼在刹那间忘却了一切痛楚，他漆黑的眼前像是出现了一个在苦痛与煎熬里挣扎的身影。</p>

他在横眉怒目指着自己，勒令他滚出去。</p>

因为这幅身体，并非季礼所有，他才是主人。</p>

季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紧攥着双拳意识模糊地追问：</p>

“你是谁？”</p>

可回应他的只有虚无，那声咆哮再也没有出现。</p>

渐渐地，季礼意识到这个声音只是存在于记忆中的一幕。</p>

是在他的眼睛被替换之后，错乱间恢复了一瞬的记忆，而那道记忆中就只有这句话。</p>

女声冰凉的手掌攥紧了季礼的右手，似感同身受般柔声安抚：</p>

“季先生，你没事吧？”</p>

季礼的耳畔并没有听到她的关切，只是默默地低头，口中不断重复着三个字：</p>

“我是谁…我是谁……”</p>

时间，并没有给季礼更多反思的机会，这个问题将贯穿他的一生，绝非一时一日可以破解。</p>

在昏暗房间中的光源彻底破灭那一刻，空间在流转。</p>

在季礼失神的刹那间，他此刻坐着的沙发登时消失，房间内原有的一切似被替换。</p>

一缕暗红色，宛如血液的光芒重新笼罩了整个房间，另类的诡异压迫感被注入，加在季礼的四面八方。</p>

这正是女声先前所提到的压迫感。</p>

那只镇楼鬼从来没有离开过，因为它始终位于另一重平行空间。</p>

而现在季礼，来了。</p>

灵魂、现实，是两个领域，通过灵异力量被撕裂成两份，同样也将诸位店长分裂。</p>

当季礼身处这座暗红色世界中，他方为圆满。</p>

他的世界里只是黑暗，但就在他身前不过半米之处，那一根根诡异的红色纸带成为了受刑的枷锁。</p>

在枷锁中间，捆绑着一位将死未死的活人。</p>

李观棋模糊的面容在红光照耀下，显得毫无生气，他此刻半眯着双眼，连胸口都没了起伏。</p>

死亡的到来，似乎已经难以避免。</p>

没时间给他适应死亡，同样也没时间留给季礼再去失神。</p>

在进入此地的那一瞬间，他就感受到右侧的一大片空间出现了震颤感。</p>

失去了视力的同时，他的听力得到大幅度提升。</p>

在侧耳倾听下，一声声金属硬片摩擦的声音，连带着剧烈的破风声席卷而来。</p>

轰隆隆的巨响中，季礼的身子被震颤倾斜，踉跄数步被女声扶住。</p>

“是陈汉升，他正在操纵皮影将军，正面与镇楼鬼对抗！”</p>

女声的惊呼传达至季礼的耳边，让他简明扼要地了解当前形式。</p>

“不过陈汉升支撑不了多久，那只鬼全身由红色剪纸组成，被战刀斩碎后，又会重新拼合在一起。</p>

这种攻击对镇楼鬼是无效的，只能是拖延时间。”</p>

季礼听着战报转述，没有去理会，而是转问道：</p>

“这座房子有没有离去的大门？”</p>

女声立马回复：“没有。”</p>

她扫视了一圈此地的结构，说起来房内布局的确与现实世界中一般无二，甚至就连家用电器都一应俱全。</p>

可唯独不具备窗户与大门，那几个位置上尽是被纸片堵死的纸窗、与纸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