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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那名字居然是我的父亲时,我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我的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看里面内容的时候,要等出去以后。
我翻找他们在角落的背包,拿出在包里的军用铁锹,,保存的都特别完好,一点磨损和锈迹都没有,我拿着那把铁锹,循着老鼠回洞的血迹,走到了我进门时中央的石槽前,血迹突然消失,那就证明,这出口,在尸体下方,我双手合十,对着尸体鞠了三躬,“莫怪啊莫怪”,说罢,就扶起尸体,果然这尸体下面的棺床不是石头的,大概80的一个正方形玉板,在尸体心口处,而中间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想必那就是老鼠进来的路,我毫不犹豫,一铲一铲的铲下去。那玉石板只有1厚,我三下五除二,就铲下来了,下面的泥土也露出来了,我循着那只老鼠洞的方向,源源不断的挖下去,终于被我找到了出口!
但随后,我明显感觉得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脊背发凉,咽了口口水回头看去,发现王富全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那双像蒙了一层绿布的眼睛与我近距离的对视,我吓得“啊!”我回头就朝出口爬,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的了!逃命要紧!他抓着我的衣服不撒手,死命的拽着我,把我向回拖,我冲他一阵拳打脚踢,他纹丝不动,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神色,只是笑呵呵的抬头冲我说道“跟我回去,蟾在等你嘿嘿”,“去你妹的吧,你撒手!我不回去,我管你蟾不蟾的,老子要回家!”他依旧死命的拽着我,我拼命反抗,他拽着我的手臂被我用铁锹拍得汩汩淌血,但他就像不知道痛一样,我眼看就要被从出口拽回去了,我立马用铁锹砍断衣服,又紧接着踹他一脚,他在用力的情况下突然没了受力体猛地向后仰过去,又因为我紧接着的一脚,整个人一个踉跄,我眼看着出口就在眼前,我用最快的速度向前爬去,但王富全还是跟了上来,他的手在我的左肩膀上抓了一下,在我认为,是他要抓我抓脱手了,我心中窃喜,从出口爬了出来,可能他惧怕阳光,所以王富全接触到阳光后缩到里面,嘁嘁嘁的笑个不停,这时的他在我挖的隧道里冲我说道“回来吧~蟾能给你想要的。”我气急败坏地冲里边喊道“蟾蟾蟾,蟾蟾蟾,蟾你奶奶个腿!还给我想要的?他怎么不让你活着出来晒太阳呢?我呸!有种你出来啊!装神弄鬼。”我喊完这一通,感觉舒畅不少,等了一会儿,里边没有发出动静,我便冲这里边说道“呵,我还心思你们蟾多能耐呢,那么能耐怎么不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呢?没声音了吧?理亏了吧,切~”说完我就起身要离开,结果里边又嘁嘁嘁嘁嘁嘁的笑起来,说“蟾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母亲去了哪里吗?它都能告诉你,只要你那双眼睛。想想吧?”我听到后停止了走动的脚步,摸了摸父亲的那个笔记本,深吸一口气,迈着大步,离开了那个洞穴。
在走出很远后,我才发现,我在一座山上,出来的出口,是一个巨大的树洞,我顺着向东,就应该能找到来时的路,走了这一路,发现这山不简单,到处都是寺庙,随处可见的佛像和佛塔,我虽刚死里逃生,但听到王富全的话,不禁就想到了我的母亲,那个对于我而言既温暖又陌生的人……你在哪呢?
我一路的走过去,也发现了端倪,这么多寺庙?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我提高了警惕,走到山下时,看见了山上的石碑上边写的是缅甸文,但我认识,是曼德勒山,我在来之前,作为侦察兵不仅要熟知地形要素,我多做的功课那就是来作战之前,我会背当地的地图,按照我的记忆,山下的镇,就应该是曼德勒镇,但这个地方离我们作战的交界处距离,少说也有300公里,那么我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到达这里的,也就变成了未解之谜,看来只能回去之后,才能弄懂了。
现在还有一个更让人烧脑的事情,就是我不会缅甸语。这可就麻烦了,这么远的距离乘火车倒是一个好办法,但是钱这方面我可以卖我带出来的那几块碎玉,一小块玉石应该能够一个车票的钱把。我打着这份心思,在山上看看有没有能洗澡的地方,身上都是血迹和泥土,拿着玉去卖别让人觉得我不是好人,于是我在离我不远的寺庙里,找到一口井,用打上来的水擦洗着身上,检查一下伤势,都是皮外伤,就是洗完之后,左边肩膀被王富全抓的那个地方格外的刺痛,心想可能是破皮了吧,用桶里的水照了一下自己的脸,长时间在地下里生存,肤色有点惨白,只是额头的那三道疤痕在我的眉毛上边,像‘火’字去掉下边的两撇,又有些距离,“也不算毁容哈,我这脸蛋还是帅气的哈,这点小疤三五天也就下去了,回家要紧!”确认好自己完好无损,就穿好衣服,下了曼德勒山,山下不远处,就进入到了曼德勒镇,因为战争,这地方也看不到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我走在街上,过路的妇女和老人对我的出现,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恐,我本想打听一下有没有想买玉的人,可刚拉住一个,他们就跑了,我心想难道把我当成日本人了?
我也顾不上究竟会不会说缅甸语,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我在街上对着一位妇女说道“我是中国人。我不会伤害你们,我只是想回家而已。”随后便低着头走开了,结果那个女人对我的后背喊道“你是中国人?”我赶紧回过头“你们会说中国话?”虽然口音有点蹩脚,但是我能听懂,那女人接着说道,“是的,我会一点点中文,在那边给你留了点钱,够你坐火车用。”我看着这个女人,不像是在说假话,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钱?你跟踪我?”此时的我只能想到他是跟踪我,其他的实在是解释不通。
她笑道“不是的不是的,是刚才的那个中国人,他给了我一些钱,让我把这点钱留给你,他还说如果你没开口说中国话,这些钱就都是我得了。就是这样,你拿着钱回家去吧。”她走到自己的脸盆下,取出几张缅甸的货币,递给了我。“可我并不认识什么你说的那个中国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说他叫尚京,是你的同伴。”
我听的一头雾水,但管他那么多干嘛,有钱就行,我全当这个好心的妇女认错了人,拿着钱后,打算快马加鞭的就走,这钱的主人找到我可就不好说了,后来一想,这钱原来的主人万一是个不讲理的主,本来他们的生活因为战争就吃不好穿不好的,这要让他在这么一闹,可就不好办了,我思来想去,我留了几块碎玉给那个女人,觉得事情妥善后,就快速前往车站,去火车的路上还算顺利,买票也不费力,找到自己的车厢后,我坐下来,想着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的心情也就不由得舒畅许多,我倚在自己的靠背上,突然间想起来那本记事本,我掏出来,反复摩挲着记事本的书皮,下定决心,翻开了它。
看着上面成熟的文字,我甚至有一丝丝窃喜,我心想我爹是个农民,大字不识几个,肯定是重名。
可紧接着往下读下去,我发现这事情越发的不对,记事本里的第一页,只是记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下到这个墓穴,他们称这墓穴为五毒墓其一,本来倒没什么,我也并没有在意,但紧接着就记录着随行人的名单,有我看见的那两具干尸,张古田和张古顺兄弟俩,他们负责爆破,还有我跟我父亲重名的娄致远,是这次行动的队长,负责破开玉眼睛的密码,还有两个女人,一个叫张怡,一个叫王富语,上边记录,张怡负责五毒墓的机关排查,王富语负责地图记录,还有几个我熟悉的人,一个是那个傻子王富全,他负责解读壁画和碑文的咒语,想来,他估计是这王富语的哥哥,等到还有两个人,居然与我三叔和五叔重名,娄致安和娄致成。他们俩主要负责化验干尸和医疗救人。
我刚看到这就握紧了双拳,假如只是单单重名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巧,我想起来三叔和五叔合伙开的那间中药铺,我就万分肯定,这记事本的主人,就是我的父亲,他们组织一队人来到这个地方,目的就是探寻五毒墓,而最后活着出来的,只有三叔五叔和我的父亲。我想接着看下去,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后边的纸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老鼠的啃食,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不禁有些泄气,想到虎子寻找我的那些话,想必我的死讯应该已经到家了,看来有必要回家一趟,问出父亲到底隐瞒了我什么,我也就能在安心回到部队与队友并肩作战。
火车开动,我距离曼德勒山也就越来越远,左肩膀也就不疼了,我能感受到这些,但并没想到是这个缘故,在我看不到王富全抓我左肩膀的那个地方,已经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图腾,中间一个点,在它前后左右各一个点,排布跟墓室里的那五个水池和座位相同,只是这一切我现在还并不知情,只有等到回家后,才能使真相露出水面了
经过了两天,火车只能将我送到中缅边境的附近,其余的路,还是要靠我自己。在路上我找到来时的路,按着原路返回去,没水没干粮了,就去附近的村子,只要说我是远征军,他们便很热情的招待我,我路过云南,经过半个多月,回到了南宁,我的家就在红星村。
我走到自家的门前,看见门前挂的白花,低头苦笑道“哎~,这可是要让他们惊讶喽~”我推开大门走进去,在屋外,透过窗户,看见我爸站在我的牌位前抽着烟,他低着头,用手一遍一遍的擦拭着那枚勋章,我敲了几下窗户,他回过头,面色憔悴不堪,看见我后,眼睛里满是惊喜,他的表情有太多的情绪,我都在看进眼底,我对着窗户里的他,笑着说道“爸,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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