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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神神秘秘讳莫如深的语气,恐怕不是寻常的“上心”。
许知雾心口怦怦直跳,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般,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会惊呼出声?。
两人走远,许知雾才恍然发觉自己?在这转角处只裹着身披风站了这样久,手脚都?冻僵了。
又?是傍晚时分?,哥哥身着深绿官服,披着红彤彤的霞光从长廊那头?走过来。他的手里拎着?个纸包,走动的时候纸包晃荡,像是什么沉甸甸的东西。
许知雾并不像往常?样眉开眼笑地奔过来。
她站在这头?,有些迟疑地看着他。
原本觉得这三皇子府虽不是自己?的家,但因为哥哥在这里,也算安心。可?自从听了那两个下?人的话,许知雾坐立难安,三皇子府不是她和哥哥的安居之所。
这回是谢不倦走到她的身边来,笑着将纸包递过去。
“这是什么?”许知雾伸手抱着,感觉到纸包里头?装着的是东西还是热热的。
“五味记的糕点。”谢不倦又?问,“阿雾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了?”
许知雾拉着哥哥的胳膊,正要说什么,可?目光往四周?扫,便觉得这些个洒扫的小厮,路过的下?人,都?是三皇子的耳目眼线。
她要说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
“哥哥。”许知雾摇了摇他的胳膊,示意他俯下?身来,“晚上我来找你,有话要说。”
谢不倦微愣,看着许知雾近在咫尺的薄粉脸颊,“嗯”了?声?。
“哥哥你记得把那些随从小厮都?支出去,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许知雾在他耳边细声?说着,温热的气息扑上来,她神神秘秘道,“到时候我就从里面的屏风处挤进?来,偷偷来找你……”
谢不倦眼睫?颤,喉结轻微地滚了滚,声?线微哑,“好”。
虽然知道许知雾多半不是那个意思,但这些话,这个语气,实?在太像在与他行偷、情之事。
入夜,谢不倦沐浴过后换上雪白寝衣,墨发披散着,在柔软的毡毯上踩过。
他淡声?吩咐青山绿水出去,也不必守在外间。两个随从稍有不解,不过都?没有询问出声?,?齐沉默地出去了。
反正三皇子府邸被防护得密不透风,也不担心有什么贼人进?来危及殿下?安全。
屋里烧着炭火,谢不倦坐在案前翻阅文书,看了几页,忍不住抬眼去瞧屏风。屏风那头?好像没动静,也没有听见平日?里的水声?。
又?翻过几页,谢不倦索性起身,叩了叩屏风,那头?很快传来许知雾?声?,“哥哥,好了吗?”
“嗯,好了,阿雾过来吧。”
下??瞬,?只玉白的小手从屏风的间隙里伸过来,像是想要将屏风给推开。谢不倦帮了?把,直至屏风的缝隙有半人宽。
许知雾身段纤细,侧着身子飞快地从中挤过来,撞到了谢不倦怀里也不在意,拉着他不安地往四周看了看,“没人了吧?”
谢不倦不知道她今日?的反常从何而来,竟谨慎至此。
“侍从全部支走了,现在屋里只有你我二人,阿雾尽管放心。”
许知雾稍稍还是有些紧绷,她拉着哥哥往床榻那边走。
谢不倦玉山般的人物,却由着这纤细手臂拽着他前行,丝毫也没有反抗的意思,最?终被她拉着到床边坐下?来。
紧张不安的小姑娘犹觉得不够,还将床前的帘帐给放了下?来,就连烛光都?被阻隔在外,唯有朦朦胧胧的暖光透过帐幔,映在二人的脸庞上。
许知雾这才放心地转过头?,看向?谢不倦。
在她眼里,哥哥的侧脸被这削减过的暖光映照得微红,他的眼睛还是浓黑沉静的颜色,却莫名多了几分?柔情。
他此时穿着寝衣,浑身气质温雅软和,长发柔顺地垂在她伸出来的手背上。
许知雾隐隐约约觉得这?幕不太对劲,就像是,就像是……话本子里说的洞房花烛夜?话本子里说,新郎将帘帐放下?,拥着新娘倒下?来。方才放帘帐的是她,哥哥又?脸颊微红眉目含情,活像美丽动人的新娘子……
许知雾起了?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晃晃脑袋,将奇奇怪怪的念头?甩了
出去。
“哥哥,你别做三皇子的门客了吧?”许知雾开门见山,“我白天?无意中听见两个下?人的谈话,那个三皇子看中的分?明不是哥哥你的智计,而是哥哥的美色呀!”
谢不倦猝不及防听见这样的话,神色顿了顿,才将许知雾话里的三皇子和自己?分?开,分?成?个喜好男色心思不轨的三皇子,与?个容貌过人被觊觎了都?不晓得的门客。
?时间,他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唇角动了动,先是叹了口气,才说,“阿雾,兴许事实?并非你听到的那样。”
“哥哥,我很确定?他们就是那个意思,你信我!”许知雾攥着他小臂的手收紧了,像是生怕他不信,?双眼睛紧紧盯着他,“那人说,‘殿下?对明月阁那位上心得紧’,可?三皇子又?没见过我,除了哥哥还有谁?”
见哥哥还是没言语,许知雾急了,“哥哥,你千万不要因为你和他同为男子,就不防备他了啊。阿娴跟我说过,这样的人就叫断袖!”
被“断袖”了的谢不倦额角?突,又?无法替自己?解释,只能先温声?安抚许知雾,“阿雾,殿下?从未待我有逾矩之处,此‘看中’非彼‘看中’,是阿雾想多了。”
许知雾着急上火,哥哥怎么就是不信她,偏要信那个三皇子呢?
再?想,哥哥?大早上起来就去见三皇子,直到傍晚才回来,和她相处的时间这样的少,其余时间都?被三皇子占了去。
而三皇子必定?又?是那等心思深沉善于伪装的人物,恐怕早就取得了哥哥的信任,而她虽是妹妹,哥哥也知道她是为他考虑,绝不会害他,却也仅此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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