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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展昭一愣。
“普通渔民便是力气大些也正常,但那些打人的显然是练家子,专挑人痛处打,就算不是练家子也至少是打过架的。”阿林说道。
听阿林这般形容,展昭心里却有了其他想法:“只是练家子?不是江湖人?”
“不是。”阿林摇头,“江湖人像是陷空岛上那几位爷的本事我见过的,松江府每年来往的江湖人也不少,舞枪弄棒还是拳脚功夫都各有章法,可他们虽说是可以练过但是棍棒上来都是胡搅一通。”
“可是松江府的瘪三混混?”展昭又问。
阿林还是摇头。
展昭沉思了好半晌,见天色更暗,问了阿林一句:“林大哥水性如何?”
夜近,街道灯火通明。
疏阁四周的街道上站满了各色风情万种、燕肥环瘦的窑姐儿,来来往往的人不是走路大摇大摆、自诩风流的锦衣公子哥儿,就是大腹便便、钱袋厚实的富商大贾。这寻花问柳之地四周的酒楼里也是灯红酒绿、风风火火的,也比其他街道晚些时辰打烊。
当然,松江府的熟客常客都知道这街上站的姑娘可不是疏阁
里头的,而是别家的娼馆窑子的窑姐儿见这里热闹跑来拉客,毕竟疏阁里头有名的尽是些清倌人,多多少少有几分清高,不愿以色侍人,却引了不少的风流才子来心甘情愿地撒银子。
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在人群里来回穿梭,灯火明暗处时不时喊一声:“少爷?少爷您在吗?”
有人暗笑这小厮竟是在这人挤人的地方跟丢了自己的少爷,哪里还找的回来,想必是寻花问柳不乐意带上他了,指不定在哪儿快活。
那小厮好似浑然不知自己是被丢下了,从摊贩这头挤到街巷那头,来来回回地走着喊着。从卖糖的贩夫边上走过、问几句乞讨的老大爷、在酒楼外几次和跑堂小二说话,还被穿的花枝招展的窑姐儿拦下来调笑了好几回,红着面急匆匆地跑了,结果差点撞上打更的更夫……
好些公子哥和窑姐儿都瞧着这出戏乐得不行。
夏夜江风挺大,风里还带有几分燥热。
一个穿着粉色长袍的的公子搭靠在窗栏上,像是有些百无聊赖,也望着那人群里钻来钻去仿佛愁眉莫展的小厮。他手中摇着把折扇,因而没有露脸,虽说坐得端正,更无脂粉气,但瞧着却仿佛有几分风流之意,不说隔着纸扇也叫外头来往的窑姐儿浮想其品貌如何如何,这气度一看便是有钱人家。
还有胆大的窑姐儿摇着手绢儿,娇滴滴地唤着“公子”,想吸引楼上的公子侧目。松江府里头卧虎藏龙,指不定这一招摇就能押中个大爷,回头别说金银玉石屋里送,说不定还荣华富贵享不尽。
要不是这粉衣公子是呆在疏阁里头,叫这些窑姐儿心里头还有几分明白,早就抛下矜持跑进楼里去了。疏阁到底是温殊的地盘,堵着门口招生意已经是把心胆都交出来了,再进一步,她们可没命赌。
那公子在窗栏边上站了不知多久,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楼下的喧闹,仿佛是要低头瞧一眼窗外的热闹又艳俗的窑姐儿,有伙计敲响了房门:“客官?夜深了,您可要用些点心茶水?”
他立即回了头,楼下一片惋惜之声,而他用手指尖敲了敲桌面,没有回话。
疏阁问话的伙
计只当他懒得理会,倒是识趣,转头便下去了,也没提叫个姑娘来作陪这样的蠢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有什么从那伙计的眼睛边上一闪而过,像是黑夜里的一阵轻风,弄得他鼻子痒痒的只想打喷嚏。
伙计没忍住,随着他那声喷嚏响起的还有微不可闻的吱呀半声,混在姑娘娇俏可爱的笑语和公子哥的调侃里,没显露半点动静。
而房里进来个人,做的正是小厮打扮。
窗边的粉衣公子仿若未觉,摆弄着手里那把折扇,不知在想什么。
“你穿起粉衣怎么瞧着这么别扭。”那人摘布帽,拧着眉头盯着眼前的粉衣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比穿展少侠的青衫还叫人别扭,难道是不合身?”
粉衣公子,或者说白玉堂抬眼睨了一眼黑衣人温殊。
白玉堂喜着浅色衣衫不假,但毕竟人称锦毛鼠,也有时外着月白花氅、内衬桃红衬袍衬,便是荷藕衬袍搭松绿花氅也是撑得起。这般搭配自然挑人,他颜色出挑、形容秀美又有少年意气怎么穿都是不觉得太过花哨,只觉得叫人眼前一亮,掩不住的英雄气概、风流倜傥。
大抵仿佛戏文里才有的少年,轻描淡写也好,浓墨重彩也罢,都炽烈而风华绝代。
不过温殊今日乍见白玉堂穿起粉色衣衫,留在疏阁里扮做他,莫名得觉得比他借穿展昭那不合身的青衫还古怪。但温殊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古怪。
他们这番打扮,衣衫换来换去还得从温殊之计说起。
三人早上离了花船时就已然有了盘算,又待展昭从松江府府衙归来,于疏阁相见,由大牢行刺事件证实白玉堂与展昭所言的猜想无错。
“回金华。”白玉堂终于眯着眼睛答得轻巧。
若是真到了展昭所说的境地,白玉堂与陷空岛四位义兄离心,与友人温殊交恶,又遭松江百姓无端谩骂,被官府暗中刺杀……照白玉堂的性子哪怕明知其中另有隐情,也极有可能不管不顾、怒极而去。
据展昭所见,那前去官府的刺客乃是当朝通缉要犯,他记不清哪儿名号却对张榜贴于城墙的脸记得清楚。那人既然敢扮作衙
役偷偷潜入大牢行凶,必然是拿了命去搏,没有想走回头路的意思。虽说白玉堂武艺不弱,那人到底是攻其不备,便是不能得手也能伤了他,再言语挑拨几句……
到时官府说不清,白玉堂面临的自然是无人可信的松江府。
孤身寡人的白五爷可受不来这些莫名其妙的窝囊气,一时气性若是上来了,谁来都是一刀。
要说先头他挨了卢方那一掌时当真没有伤了心是不可能的。如今他这胸口还是隐隐作痛,仿佛带着火辣辣的灼烧感。且那会儿圈套可是一个接一个,一连串地把他往沟里带。想来若是没在疏阁碰上展昭,便是白玉堂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不会在老潘撞上来查案的时候,气的把老潘给削了。就算没削了老潘,白玉堂也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
他白玉堂是无惧人言,可他也没这打算站在大街上,任由搞不清楚状况的人用唾沫口水淹死他。
幕后究竟发生何事他确实会查,但松江是绝对不会留了,而落脚的地方说是不少,往金华去的可能性却是最高的。
如今往回看这两日的事,局面步步紧逼于白玉堂,坏他声名却知他并不在意,陷他罪责却叫官府不能立案定罪。他们是想叫白玉堂活着,但得离了松江府,才能达成他们的企图,或者说正如粉衣公子对卢方几人所言,当真是有什么稀奇宝物给白玉堂得到了。
这拿了别人什么东西白玉堂自己却说不出来,可见要么是无意间得到的,要么就是本就属于白玉堂。
“就金华那破地方还能藏了绝密宝藏?”温殊在他二人细想的沉默中忽的笑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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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两天总算是好一点了,不再像前两天那么痛了quq
不过榜单仿佛要赶不上了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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