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楔子,[七五]桃花酒,洛安之,海棠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按理说,这丁氏双侠也不可能算计他什么。
展昭眼观鼻鼻观心,按捺下心中的浮躁。腰上的佩剑下岸时便因初访友人、且丁氏上有高堂而暂交予丁家小童,这原是出于礼数,如今想来恐怕要再生祸事。
果不其然,入丁宅不过几盏茶的时间,丁兆惠先是与展昭提起耀武楼献技,又说起他的佩剑巨阙和丁家宝剑湛卢,
将两剑比较评说起来;最后竟激得那湛卢的主人丁家三小姐提剑而来,怒气冲冲,欲与展昭比剑。
落日似沉非沉,抬眼看去,金红映得一望无际的芦花荡煞是好看。
展昭腾身一跃,落在芦花荡里,高高的芦花在微风中一荡一荡的,轻轻呼啸的江风,拂得漫天飞絮飘扬洒落,带出点点金辉。
就连展昭也未曾想到这祸事来的如此莫名其妙。
他一眼瞥见芦花荡深处的平地上躺着的人,双手枕在脑后,修长的腿曲其架在另一条腿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举止不羁,自有一股洒脱狂放之气,全然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叫人气不打一处来:“白、玉、堂。”
他展昭活了二十多年,恐怕还没这么连名带姓地怒喝过什么人。
白玉堂却半分意外不露,仿佛早知晓展昭这不同往常的脾性。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侧过脸,一双眼梢微翘的眸子似笑非笑,挟着几分煞气瞟了过来,“呦,这不是堂堂御猫么,真是失敬失敬。”
这一句话说的凉飕飕的,连着那个猫字更是咬牙蹦出。
展昭听这恨不得咬人却还是笑得分外良和的声音,心道不妙,气性反倒消了大半。“白兄恕罪,”他将双手一拱,没计较先前的事,先告起罪来,无论神色还是语气皆是温厚纯良,“展某无心冲了白兄的名讳。”
谁是说那玩意儿。
白玉堂嘴一挑,丝毫不领情,冷冷笑道:“展昭,少说话大喘气,五爷还不知道你?后面的‘只是’还没出来吧。”
“白兄自是聪慧,只是还请白兄将展某的佩剑还来。”展昭一笑,直直地望进白玉堂的眼眸里去,似乎不曾察觉那其中灼人的锋芒与煞气。
清眸坦荡,映着落日的余晖格外好看。
白玉堂似是不自在地扭过头,随即又意识到什么而恼羞地跳开一步,“你的佩剑?”他喉间滚出了几个字,挑高的尾音带着嘲弄,“瞧不出堂堂南侠,不仅吃饭靠那佩剑,连娶妻也是。”他连讥带讽地说,声音愈发冷。
“白兄此话何意?”展昭一怔,竟是没能从白玉堂的话中领会话外之意。
白玉堂嗤笑,“展昭你装傻充愣的本事真是大有长进。”他眯着眼睛逼近了一步,“巨阙换湛卢,不如五爷给你留幅字?‘比剑定良缘’,你看如何?”
这回展昭可算是听明白了,但又哭笑不得。
这白玉堂在丁家众人面前大大咧咧地夺走他的佩剑,搅得那比试无疾而终也就罢了,反让展昭松了口气,但让展昭也未能当面告辞便急匆匆地追出。他真是半分脸面不给展昭留,展昭还没说什么呢。再说,他展昭何时有意婚配那丁家三小姐?
“那丁家妹子五爷我看着长大的,展昭你眼光倒是好。”白玉堂半冷不热地说。
展昭无力,却只是好脾气道:“白兄与展某相识也久,还不知展某为人吗?”
白玉堂抿了抿嘴,神色转为戏谑,唇角弧度愈发上扬,“丁家妹子庄静秀美,性情大方,也懂些三脚猫功夫,做个四品御前带刀侍卫的夫人绰绰有余……”
“白兄。”
白玉堂的话并未说完,却闭了口。
展昭神色清朗,一点不见被白玉堂调侃的羞赧,语气也平平静静:“白兄虽与展某只是萍水之交,却也早知晓巨阙乃展某先父所泽,且白兄是使刀的好手,何必带走展某的佩剑。”
“展昭你这贼猫。”白玉堂轻哼一声。
他眯起眼来,似乎在打量着展昭。
“少当白爷爷是不识大字的那等粗人,你这话中带刺儿别人听不懂,五爷会听不懂?”白玉堂不冷不热地说。
“白兄此言差矣,展某何时话有他意?”展昭笑的自然。
白玉堂顺嘴就接上了,语气依旧冰冰冷冷,每个字都蹦着不能招惹的煞气,“五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过是把巨阙,你当五爷使不来?”
可偏偏展昭那清亮的眼中带上了笑意,“白兄自然是武艺高强,展某只想白兄归还佩剑,并无话语中伤之意。”
“展昭你——!”白玉堂语塞,大约是气急却又发不出火气,最终竟是扬眉一笑,“五爷抢都抢了,你不是堂堂御猫么,还会怕一只老鼠不成……”话还未完,那人就已经“嗖”的跃出去老远,在芦花荡失去了踪影。
“有本事你自己抢回去。”那嚣张无比的尾音更是听的人咬牙切齿。
“白玉堂!”
衣袖翻飘,墨绿的纹理一浪一浪猎猎的抖动,四周皆是水声,展昭望着那身影消失,竟来不及做什么。
得!那锦毛鼠还是惦上那御猫了,佩剑暂且真是要不回来了。
白玉堂远远听着展昭那鲜少带上火气的声线,心情不由的畅快了不少,积压在心头那些莫名的阴云霎时消失得干净。他探了探身,取走先前藏好的东西,那黑色的套子里装着一把古剑,自然就是展昭的名剑巨阙。
白玉堂眼底映着明明灭灭的余晖,“萍水之交。”他不冷不热地呵了口气。
遥望江面一带,水势茫茫,犹如雪练一般,夜已临近,船只往来络绎不绝的景象自然不会出现,只能在夜色中瞧见那碧澄澄的一片清波,光华荡漾。
芦苇荡另一端的展昭亦站在逐渐昏暗的天空下,看不清神色。
“巨阙。”白玉堂指尖沿着剑身划了一道,没有打开剑套,江风很大,扬起衣袂。萍水之交、萍水之交,这相识,也有三年了吧。
他蓦然一笑,竟是连四周的景物都褪色三分。
“湛卢太轻,还是巨阙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