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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之巅5
谷梁君昱甩甩脑袋,将头发上的灰和小石屑抖掉,从里头爬出来。脸上的伤痕此时微微渗了丝血,虽然这伤看着并不深,但他却用袖子很是暴躁地擦了下,反倒让血流得更多,看着反而感觉有些疼了。
谷梁君昱可说是相当愤怒了,或许从他转生成功后,就从未打过败仗。根据汤杏的不完全统计,他一路走来,路上有时候总会闹点儿事,但基本都是一腿将人踹飞,一拳头将人打飞,可以说这战斗力简直犹如压路机,一路碾压而来。
汤杏几乎可以想象一个画面,尸骨堆山,山顶处的谷梁君昱一脚踏在上头,两手叉腰,及其大爷且豪放地哈哈大笑。
汤杏不是故意那么想象的,而是谷梁君昱的内心戏就是那么幼稚。
比如,在酒馆里吃着午饭吃得好好的,突然隔壁几桌的江湖侠士犯贱想要调戏一下其他桌的良家妇女。这谷梁君昱就开始正义感爆棚,嗖嗖嗖几脚就把人踹得上天入地,砸天花板摔桌子的,好不闹腾。
别人都跪地板上求爹爹告奶奶了,还不放过人家,一顿暴打,揍得几个侠客和猪头三似的。
这也就算了,由于下手太狠,直接把那几个被调戏的姑娘们也吓得不轻,瑟瑟发抖地道谢,脚底抹油地跑出酒馆。
人家英雄救美,看到英雄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时,总会有那么点儿非分之想,来个以身相许啊什么的。他倒好,直接吓得人家姑娘这点儿想法都萌生不出,看着他的脸色比看着那几个调戏人的侠客还惨白恐惧。
把受害者也给吓得屁滚尿流,他还浑然不觉,内心戏足得不得了,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儿。
这闹腾劲儿,这一如既往迟钝的周遭观察力,当真是绝无仅有,让汤杏反倒不觉得他陌生了。当初他突然出现在阴府上空时那杀气腾腾唯我独尊的样子,她着实感到陌生和距离感,可跟着他的那几日下来,见到他总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模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举动,真是忍不禁会笑出声。
说明,这九曲转生扭转得了血脉记忆,却撼动不了人之根
本。
无论转生与否,他还是那个总出幺蛾子瞎闹腾,掩盖不了骨子里的那股对女性的爱护与尊重的家伙。
此时,一阵凉飕飕的风如潮扑来,卷起一片灰,谷梁君昱鼻子抖了抖,猛打了个喷嚏。
谷梁君昱褪去了破口的玄色外衣,红色的中衣也已经被染得一块黑一块白。而原本束着长发的纶巾还埋在那堆碎石堆里,露出一小截。
谷梁君昱似是和这纶巾心有灵犀,下意识地摸了下乱糟糟的头发,便回头看了看,似乎在找它……
他见纶巾那露出的一小段,迎风晃动着,走过去将它从石头堆缝里拔.出来,往手腕上缠了一圈绑了个结。
汤杏微微一愣,那纶巾是当初她送给他的。汤杏一直觉得,谷梁君昱的头发特别乌黑特别柔软,发量还惊人,好好梳头一定可好看了。
而自从谷梁君昱忘记了她的存在后,也确实会用这根她送给他的纶巾束发,但她以为他只是单纯认为这是一个束发的物品而已。
以谷梁君昱的性格,一个那么可有可无的东西,却在这个时候想到它还将其找回,绑在最让人有安定感的手腕上。
看起来对他来说,这物什尤为特殊。
汤杏望着此景,喃喃道:“……他真的忘了我吗?”
鬼使杏过来拍拍她的肩道:“你觉得呢?”
“……”
她不知道。
鬼使杏道:“人呢,一辈子会忘记很多东西,但是啊,记在骨子里的东西,无论怎么冲洗,怎么颠覆,都会存在在潜意识。比如说,你是个女人,可你见哪个失忆的人忘了自己是男是女?”
汤杏似乎懂了些。
“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刻入骨髓,埋入五脏六腑,那个人的存在,就像是不可缺失的血液一样,不会真的忘掉的,要是真的忘了,就像血被抽干了一样,还怎么活下去呢?”
汤杏侧目看着鬼使杏:“……你这个比方,有点儿血腥了啊。”
鬼使杏:“……”
鬼使杏都被气笑了:“小杏花,那么正经的时候你就不要吐槽了!”
“哦哦……”
鬼使杏清清嗓道:“你觉得
他有多喜欢你呢?有没有到那个程度?”
汤杏沉默,思忖起来。
这个问题,她还真的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没事会去考虑谷梁君昱到底有多喜欢她这种事儿啊。
鬼使杏显然十分了解她,又拍了她几下肩:“那你以后慢慢思考这个问题吧,总会有答案的。那时候,你就知道他是否真的忘记你了。”
汤杏:“……”
汤杏目光探究地看着谷梁君昱,仿佛要往他身上盯出几个大窟窿来,以此来看透他。
明明会了读心术,可是感觉好像还是……没看透他。
谷梁君昱此时仅是眨眼的工夫,已飞速冲回了烛龙跟前,雪杏在途中已经出鞘,剑锋正对着烛龙的眉心刺去。
可剑锋却被空气墙给挡在距烛龙几米处,甚至还将谷梁君昱反弹出了好几米的距离。
不用读心,都知道谷梁君昱气得要炸毛,他大概从霸血池出生以来就没那么窝囊过,没那么被碾压过。
汤杏耐不住摇头,内心感叹着:少年郎啊,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你当初怎么虐别人,今天就怎么被虐啊!
谷梁君昱在空中刚稳住身子,就听见空中传来李簌的声音:
“君昱,这是为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停手,离开吧。”
谷梁君昱脸上那条伤痕的血已经沿着下颚低落,裂口因为脸部肌肉的运动,开口愈来愈大,这血势若是不停下来好好料理一番,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但谷梁君昱却一副安然无伤的样子,脸色的怒意和不甘尽显,举着剑指着烛龙的眉心,道:“我今天能站在这儿,就没想过能安然离开,更没想过要空手而归!”
原来,李簌此时人就在烛龙头部眉心处,被烛龙的力量重重包围保护着,明明肉眼可见他所在之地,却分毫靠近不得。
‘三代小鬼,你收的好徒儿,如此顽劣!如此狂妄!胆敢挑战烛阴派!’
烛龙的意识愤怒地诉说着龙才能读懂的语言,龙尾在说话时,愤然地甩向一旁的焦黑残林,打出一条深邃的凹陷。
‘这等孽徒,必须歼灭,不可留得!’
烛龙朝天怒吼着,张大
了龙口,口中蓄力着一团灵力的波动,似乎在吸着自然中的风雨雷电之力。
“不好!”李簌大惊,朝着谷梁君昱大声道,“君昱,赶快离开此地!”
谷梁君昱拧着眉头,他虽是个好胜心强的,但不会被冲昏头脑,这灵力炮的威力哪怕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伤害力有多大,他立刻连连后退。
可这灵力炮的蓄力仅仅几秒时间便已完成,朝着还没推开多远的谷梁君昱射击!
霎时间,整做钟山被白光笼罩,整个焦黑的钟山脚下的森林也被白光吞噬,天地一色,是瞎眼的白,刺眼的白。
谷梁君昱,自然也被吞噬了进去。
汤杏心里跟着一纠,她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过去放生过的事,可是在这一刻,她竟然真的感觉谷梁君昱会死,如果,她不过去救他,他会死!
一想到此,汤杏的理智就被情感冲破,像是脱缰的野马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朝着谷梁君昱那儿瞬移而去。
“糟糕!”鬼使杏叫出声。
这一片刻的时间,鬼使杏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手指仅仅是触摸到了汤杏的长发丝,却被强风给吹开,连发丝都没抓住。
眼见着汤杏抱住了谷梁君昱,用自己的后背挡挡灵力炮!
汤杏没想到会抱得住谷梁君昱,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抬头看着谷梁君昱。
恰巧谷梁君昱也是满脸惊愕地望着她,二人在这瞬息之间,四目相汇,仿佛打破了空间和时间的阻隔。
谷梁君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有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抱住了自己。
这个女人身体软软的,暖暖的,却充满了力量,望着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目光如炬。
灵力炮的冲击,将他手腕上绑着松松的结的纶巾散开,跟着他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好像也在这时解开了。
‘将将将将!你看,好不好看?’
‘……头饰?’
‘是呀!’
‘我要这做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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