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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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她惊喜，江盼把花背在身后往里走，好不容易找到包厢位置，没想到一进门就是这么句话。

她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想着自己为什么要来自取其辱。

门口有了黑影，将江盼的影子拉得老长，所有人往那里望去，再看见来人时，屏息以待，竟然真的来了。

没想过赫赫有名的，总是排在文科年级榜前三的学霸会出现在这里，和他们这群学渣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江盼就那样出现了，带着一身的风与尘，静静站在那里。绿色格子的倩影，有些触目，又有些惊心。

宋凛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甚至主动举起酒杯，“诶诶诶，大家怎么停下了，这么好的日子里，说好了不醉不归。”

其他同学视线从江盼身上移到宋凛身上，识趣地拿起酒杯，和宋凛一样，当江盼不存在，开始尽兴。

江盼气不过，快步走过来。她站着她坐着，居高临下。“宋凛你少喝点，我有话对你说。”

就差去抢她酒杯，谁知宋凛左耳进右耳出，当人是空气。

“宋凛！”江盼喊她名字，愈发大声。最终还是难免去抢她杯子，酒水在杯中肆掠，沿着杯壁晃起来，打湿了她的右手。

冰凉的液体，在燥热的夏季里蒸发，然而沸腾的心情却并不容易消散。

左手，至于左手么，还握着那束花。那束精心为宋凛准备的，告白的花。

场内瞬间安静下来，仿佛给这位学霸面子，有人怂恿，“宋凛，既然这样你就出去吧，速战速决，然后进来玩儿游戏喝酒。”

宋凛看向江盼，好像真觉得她像个扰人兴致的累赘，不甚高兴地站起来，走在江盼前面。

江盼那束花依旧背在身后，转过来时，除宋凛外其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们轻笑起来，又陆陆续续跟在江盼身后出去，仿佛接下来有一场大戏，好玩的，刺激的游戏等着他们去观赏，嘲讽。

宋凛走得很急，走路带风。她黑色的阔腿裤灌了风，好像踏着风往桥边飞去。

走到桥的尽头，和酒店拉开距离。宋凛凭栏依靠，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你来这里干嘛？不是说好了晚点回来。”

江盼犹豫，迟疑，信任多过不忍心，犹犹豫豫还是将花递了出去。宋凛没接，盯着她，看不懂。

在她的注视下江盼缓缓低了头，声音很细很小，却是她反复下鼓起的最大的勇气。“宋凛，高考结束了。”

宋凛很不耐烦的样子，平淡的语气里像是沾染上了暴戾，“嗯，我知道。”江盼听来却像是在催促。

“刚刚你说的话，只是玩笑话对吧？你在揶揄她们。”江盼跃跃欲试，也许自己都没发现，她问这句话时声线都在抖。明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却还是想亲耳听到答案，哪怕是哄她骗她的也好。

宋凛迟迟没动，像是在回忆思考，她来之前说的哪句话让她有了误解，她说过的话实在太多了。

也不逼她，江盼自顾自言：“文综和英语我都交的白卷，你别有心理负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陪你的心是认真的，也是想跟你一起走下去的，我，我……我喜欢你。”

仿佛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慑出来，宋凛嘴唇张了张，迟迟不知说些什么好。

江盼觉得时机差不多，将那束花递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害怕拒绝。

看着眼前这束花，宋凛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似乎是犹豫，又像是在准备拒绝或是接受的措辞。

那群一直在桥头看好戏的一看见这场面，再也忍不住八卦的心，全都朝桥尾涌过来，嘴里跟着瞎起哄，“答应她，答应她。”

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大声，快要到震耳欲聋的地步，宋凛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