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别怕！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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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堵住了？！”

孙忍瞳孔剧烈收缩，无力地将怀里的俞言放下，抬起手，轻按在面前的巨石上，手上流淌的血液在石壁上留下一道血手印，粗糙的触感提醒着自己不是梦境，这巨石不仅是隔绝了逃生的通道，更是将最后希望也一同踩灭。

“让开！”位于身后的齐澜最后一个冲刺，龙鳞覆盖的右肩狠狠撞在石墙之上，身上的伤口因为这一下瞬间撕开，但对于石壁来说，除了激起些许灰尘，没有丝毫变化。

身后的蝙蝠生物再度袭来，即使被齐澜击杀了几只，但仍有十只蝙蝠来势凶猛，震动着翅膀，再次攻来。而这一次，似乎看不到之前戏谑的神态，反而带上了怒火，杀意凌然，尖叫着，向着齐澜的喉咙撕咬而来。

“喂...孙忍...”齐澜轻轻叫唤一声，向后倚靠在石壁上，卸下了全身的力气，龙角龙尾缓缓散去，全身龙鳞像镜花水月般隐去，额头上的纹章在最后闪烁一下，就此破散，在这一刻起，自己积攒的灵力全部耗尽，没有了一丝战斗能力，疼痛与疲惫涌上大脑，差点让自己都站不稳。

而也是在这种时候，在自己最虚弱最疲惫，最希望有东西可以倚靠的时候，内心的伪装就也自然消散，来自心底最深处，压抑着的，始终酝酿着的情感，便如同开窖的老酒，香意蔓延。

“恩，你说。”孙忍找了个位置坐下，因为背后的狰狞的伤，也不能靠着石壁，只能勉强蜷曲着身子，看着那蝙蝠生物越来越近，近得连那猩红的爪牙，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自己反而冷静下来，反而心里思考起自己的过往，没有什么悲伤，反而是一种难以言状的遗憾。

遗憾没能保护好俞言，没能跟他一起在修仙路上走下去，遗憾没能陪伴着父亲，没能接管经营他的面馆，遗憾没能再生活在梧桐街，没能再看到梧桐街未来发展的样子。

“我们...要死了呢。”

孙忍低头，再次细细观察着俞言的正脸：“恩，但还是觉得...死在这种东西下，属实有点惨，太多想说的话没有说，太多想做的事没能做。”

齐澜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一种难言的苦楚像久放腐烂的橘子，在自己的胃部挤出让人作呕的气味，在短短时间让自己的心都为之疼痛起来。眉目低垂，伤口嶙峋的双手却紧紧握起：“有些话再不说出来，就真的没机会了，但自己想倾诉的人，却还在沉睡。”

既然是睡着的，那我再怎么说，他也是听不到的吧？更何况，我们几个也是要死的人了啊。

在最后的一点点时间，齐澜跪伏到俞言身侧，看着后者的睡颜，冰冷的小手没有一点血色，轻轻抚摸在他的右脸，在绝望中挤出一丝残花败朵仍要盛开的笑容：“俞言...真的是个懒猪呢。平时里总是装的这么凶，但你这一睡着了，怎么看起来不凶了，反而像个小孩子似的呢？”

“啪嗒。”一滴泪水砸落到俞言脸上，溅开一朵晶莹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