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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途中,沈浥尘忧心妖僧会再有什么举动,因而每隔上些许时辰便会瞧一眼奚夷城的情况,谁成想这一看,便见妖僧竟引了数十万百姓入城,那被劫走的数万石粮草也陆续运了进去。
她赶忙将这消息告知季舒,季舒哪能不明白妖僧用意,奚夷城本就易守难攻,再有充足的粮草和大量人手,他这是准备与他们死耗了。
虽早有所料,可预想成真的那一刻季舒仍觉十分棘手,以妖僧对白莲教信众的掌控,那些被蛊惑了的百姓只怕是会豁出命来。
原想借着神石事件削减妖僧的影响力,谁成想粮草一劫,反倒让他威望更盛,如今想要攻下奚夷城,却要比先前难上许多了。
尤其那么多的百姓,她不可能真将他们尽数杀绝,宁州因为这场蝗灾,加之频繁作战,人口已是十不余一,若战后没有足够的人口耕作繁衍,只怕是好几年都恢复不过来,更别提振兴西北抵御突厥了。
季舒心中忧虑,却不敢表现出来,也不曾告知凌微等人,如今军中士气不高,若叫底下兵将知道此事,这仗只会更难打。
当下只能尽快行军,围了奚夷城再另作打算。
夜里扎好营帐后,沈浥尘随意用了些吃食便在被褥上睡下了,白日里盯了奚夷城好些次,加之赶路耗费体力,她此刻便觉周身疲乏,有些熬不住了。
小白蜷着身子窝在她身边,一双灵动的眼已然闭上,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却还在一动一动,十分惬意的样子。
商阙不想插手大安的事,便没有跟来,而且必要之时他能以异术联系小白,便独自留在了掖城。
这几日碧影都是与沈浥尘歇在一处,此刻正烧了热水端来,谁成想一入帐中竟见她已歇下了。
沈浥尘素来爱洁,即便行军无法沐浴,也一贯是要擦过身子再睡的,碧影心中惊奇,却也不会再将她唤醒,拧干了帕子便要给她拭脸。
才刚伸出手去,小白便霍然睁开了眼,紫眸中满是狠戾,见是碧影,它这才尾巴一晃又合上了眼。
碧影早也摸清了它的性子,除却在沈浥尘面前格外乖巧黏人,便是对季舒,它温顺之余有时也爱搭不理的,即便认识了这么久,她都不太敢碰它。
小心给沈浥尘擦拭了面容,碧影稍稍收拾了一番便也歇下了,有小白在这,她倒也无需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翌日行军时,沈浥尘状态便好了大半,她记着季舒的嘱咐,也不敢当真不顾自己的身子,便减少了查看奚夷城的次数。
一整个白日,她都并未发现奚夷城有何异动,直到入夜扎营时,她偶然一看,竟见十数万人出了奚夷城,朝一个方向疾行而去。
沈浥尘心下大惊,不清楚这些人意欲何为,便往他们行走的方向看去,一连扫视了周遭三十余里,便瞧见了正率军赶往绥县的耿义,她瞬间便明了了过来,赶忙出帐去寻季舒。
眼睛一扫,轻易便发现季舒此刻在帐中,沈浥尘匆匆赶了去,帐前士兵俱都识得她,也不敢拦阻。
季舒正端坐案前观摩地图,突然听见掀帐声响,抬头看去,却见是沈浥尘,她赶忙起身上迎去。
沈浥尘在军中从不与她亲近,更别说主动来她的大帐,季舒心知是有大事发生,急忙问道:“怎么了?”
将方才所见细细道来,季舒听罢脸色大变,二话不说便冲出了大帐,寻了一传令兵让其快马赶去绥县,通知耿义前方将有十余万伏兵。
绥县距此甚远,能否赶得上当真难说,她只盼着耿义能提前发现,别折了太多人手才好。
回到帐中,季舒长眉紧蹙,被妖僧占了一次先机也就罢了,哪有这般准确无疑的?再说那妖僧又不是行伍出身,若有这本事,这些年他何必龟缩州府内,早把整个宁州都拿下来了!
“此事绝不正常。”
沈浥尘亦有同感,妖僧一连串的举动太过诡异,若非时烈说过南氏血脉凋零,只剩了她与百越王,她都要怀疑奚夷城内是不是也存在一个南氏血脉了。
想到上次在掖城外校场那似有若无的窥视感,沈浥尘心下一跳,忽的蹿起一种难以置信之感,难道真的另有一个南氏血脉?
沈浥尘将自己的猜想说与季舒,季舒沉默良久后摇了摇头,沉声道:“西北与百越相距何等遥远,便是昔年南怀瑾也不曾到过西北,怎会有南氏血脉流落于此,若是真有,商阙又岂会不与其联系?”
沈浥尘本也不太相信,闻言便是说道:“那我先回去,让小白向他问问。”
季舒没有留她,沈浥尘很快便回了自己的帐中,将碧影遣去帐外守着,而后用匕首划破了手指,招来小白,用鲜血在它额上画了一枚符印。
这是商阙教与她的,说是需要之时可通过小白与他取得联系。
此时远在掖城已然睡下的商阙眼睛一睁,蓦地坐起了身子,他咬破指尖在额上画了一枚相同的符印,眸中银光一闪,须臾便合上了眼。
沈浥尘眼看着小白的瞳色逐渐由淡紫转为银白,惊奇的同时也明白是符印生效了,当下问道:“大安除了我,可还另有南氏血脉的存在?”
小白摇了摇头。
沈浥尘秀眉微蹙,继续问道:“除了南氏血脉,还有人能拥有这双目异能吗?”
小白又摇了摇头,见她脸色凝重,又用爪子在地上抓出了几字——绝无可能。
沈浥尘没有再问,小白额上的血印很快便消失不见,瞳色也随即恢复,它茫然地眨了眨眼,舔了下自己的毛发后便钻入了沈浥尘的怀中。
她伸手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小白舒适地低叫了几声,很快便沉沉睡去。
原来的猜想被推翻,沈浥尘暗暗想着,看来此事只能待她们赶到奚夷城时再一探究竟了。
翌日大军提前了半个时辰起行,连行几日,大军终于进入了琢郡辖内,照如今的速度,再有三日便可赶至奚夷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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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夷城的一座阁楼内,影魅阴晴不定地看着手中那颗通体淡粉的眼珠,眼珠熠熠生辉,她的脸色却有些发白,似乎大病初愈。
半晌,她闭了闭眼,摩挲着手中冰凉的眼珠,轻声低喃:“巫姒那女人说的应当不假,那一目确实可观上下四方,想来便是宇目。”
“如此,这只便该是宙目了。”影魅说着,又将视线落回了掌心,跃跃欲试的同时又极为挣扎,“此目当真能窥过去未来吗?”
口中虽是这般说,她心下却是信的,毕竟有宇目神奇在前,最是确凿无疑,只是再如何心动,如今她也不敢贸然尝试。
只因那日用宇目窥视过沈浥尘后,初时还不觉有异,渐渐却感神智有些混乱,清醒过后便觉周身极度乏累,若非如此,她怎会将宇目给那妖僧使用。
更令影魅踌躇的是,她原本将二目同时浸于神血中,待取出时宇目已是通体赤红,而宙目却只染了层薄粉,如此差别让她不得不谨慎几分,因此选择了先使用宇目,谁成想这一试还真就遭了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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