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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听说宫中花匠也只培育出了寥寥数株而已。”柳棠沁得了奇花,心情显然很是不错。
沈浥尘此时也没兴趣去想曲玲珑的用意何在,斟酌了片刻后问道:“娘,可否问您件事情?”
“你这孩子,想问什么只管问便是,娘还能瞒你不成。”柳棠沁说着便停下了手中侍弄花草的动作。
沈浥尘想了想,还是未将季舒染病的事情说出来,于是便换了一种说辞,“今日我给季舒送了些补药过去,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吃,不知原因何在?”
“唉,这事你不知道,舒儿她最是厌恶汤药,让她喝药那简直跟要了她的命一样。”柳棠沁说到这事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和沈浥尘娓娓道来。
原来季舒因为早产,幼时身子羸弱,三天两头便要生病,五岁以前经常与汤药为伴,可以说是喝过的药比吃的饭还多,那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自五岁后身体方才慢慢好了起来,而后又和季惊林学武强身健体,这才摆脱了汤药。
“那她后来便从未再生过病吗?”沈浥尘接着问道。
“她十岁那年因为些事情又生了场大病。”柳棠沁想起往事,不无后怕地说道,“那时昏迷了好几天都不见醒,林大夫也说没办法,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后来你猜怎么着?我端了碗汤药正打算喂给她喝,才凑过去她登时便醒了过来,说是那股子药味将她给吓醒了。”柳棠沁说着也有些好笑,“别人都是喝药治病的,偏生她就跟催命一般。”
沈浥尘闻言,面上也带了些笑意,“那她醒后便未曾喝药吗?”
“这哪成啊,谁生病了不得喝药?她不肯喝我便只能让下人摁了她的手脚强灌了下去,哪成想她喝了药后不知发了什么疯,寻了根绳子来嚷嚷着要吊死自己。”
沈浥尘嘴角一抽,怕喝药怕到这种程度真是闻所未闻。
“自此后我也不敢强迫她,后来喝药都是让她爹将她敲晕了再喂的。”柳棠沁一脸愁容的说道,“好在这些年她都无灾无病的,不然等我们老了,谁还降得住她?”
两人随后又聊了些别的,从柳棠沁处离开后沈浥尘便去了药房,这药房也是当年为了季舒而建的。
季舒一人在床上躺着,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越想心中越憋闷,气得一脚将被子蹬下了床。
沈浥尘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光景,不慌不忙地端着药碗走了过去。
季舒原是有些尴尬,可是一瞧见那冒着腾腾白气的汤药便惊恐地往床内缩去,这床本是靠墙而置,这么一来季舒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
“你别过来!把那东西拿开!”
沈浥尘依言将那碗药放在了屋内的桌上,给季舒换了床干净的锦被后又搬了张椅子在她的床边,随后拿着卷书便坐着看了起来。
季舒看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好歹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吃药,怎样都行。
“喝药吗?”
季舒这刚刚放回肚里的心瞬间又跳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答道:“不喝。”
“嗯。”沈浥尘只淡淡应了声,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中书卷上,仿佛并不在意她这回答。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季舒总算是回过味来了,感情她这是不喝药沈浥尘便要赖着不走啊!
“你莫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喝药了,你想在这待多久便待多久,我睡我的觉。”季舒说着便翻了个身子不去看她,盖着新换的锦被睡了过去。
沈浥尘也不打扰她,药凉了便拿去热,热的次数多了怕损了药性,便又重新让人熬过一碗,其他时间就一直静静地看着书。
待季舒醒来时,约摸已是黄昏时分了,沈浥尘手中的书看去了一小半,见她醒来便问道:“可要用些饭食?”
季舒病着其实并没有食欲,但她也明白不吃饭不行,便点了点头。
沈浥尘着人送来了一些清淡的吃食,病中需得忌口,许多食物都是吃不得的,她帮季舒夹了些菜放入碗中,随后才递了过去。
季舒坐起来接过碗问道:“你可吃了?”
“现在吃。”沈浥尘说着便在桌上就着那些无甚油水的菜吃了起来。
季舒扒了两口碗里的饭,只觉味同嚼蜡,于是劝她道:“你还是去爹娘那吃吧。”
沈浥尘淡淡地说道:“可以,你先将药喝了。”
季舒不说话了,默默地扒着饭,随意吃了些便将碗放在了床边,随后又躺了下去。
沈浥尘用过饭后,让人将碗筷收拾了下去,起身在屋内燃了几支银烛,而后再次坐在了榻前那张椅子上。
季舒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道:“你打算在这坐一夜吗?”
“那要看你什么时候喝药。”沈浥尘指尖划过书页,漫不经心地答道,“如果你足够倔的话,几天几夜也不是没可能的。”
季舒捏着身上的被子,恨恨地说道:“你以为你这样我会愧疚?”
沈浥尘直视她,十分肯定地说道:“你会。”
季舒一哽,那句我不会就跟卡在了喉咙口一样,怎么也吐不出来,于是闷闷地又缩进了被中。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坠在西边的斜阳没有任何留恋便隐没了下去,凉意在夜色的裹挟中一点一点的蔓延,沈浥尘却丝毫不为所动,在这场没有敌意的对抗中,她知道自己不会输。
果然,听到凉风拍打着木窗的声音,季舒扒着身下的褥子小声哀求道:“沈浥尘,算我求你了,你回去吧,这样会着凉的。”
沈浥尘不说话,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药碗,意思不言而喻。
“拿来吧。”季舒最终还是硬生生地憋出了这几个字。
沈浥尘端着药碗递了过去,温和地说道:“这药还热着,你慢些喝。”
慢些喝那不是更要命?季舒摒住呼吸,接过碗的手都在发颤,心一狠当即闷了口药进肚,而后又连灌了数口,一时只觉腹中翻腾,肠子都要打结了,口中尽是让人作呕的气味。
“呕……”季舒终是没忍住,撑着床沿吐了出来。
沈浥尘没料到她反应竟如此强烈,赶忙接了她手中的药碗,另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脊背。
直到将方才喝的药吐了个干净,季舒才停了下来,而后捂着胸口双目盈泪道:“我说了我不行的。”
沈浥尘似乎有些为难,蹙眉思索着对策,片刻后还是说道:“既然都吐了,那便再喝些吧。”
“喝了还会吐的。”季舒只恨方才那药没喷到沈浥尘脸上去,有气无力地说着。
沈浥尘不为所动:“那便再喝。”
季舒捂着胸口委屈道:“你还是人吗?”
沈浥尘叹了口气,亦是无奈,“那不如你将自己敲晕了我再喂药与你?”
“你怎么能这么狠?”季舒拘了一捧伤心泪,认命般地将碗中剩下的药尽数喝下了肚,强忍着腹中不适,俊脸皱得和条苦瓜似的,不过好歹没再将药给吐出来。
见她无事,沈浥尘不由勾唇笑道:“你现下是否要去寻条绳子来将自己吊死,亦或是吊死我?”
季舒一听哪能不明白自己的陈年糗事让人知道了个彻底,转身一个猛子扎入了被中,愤愤地说道:“你走你走!”
沈浥尘见好就收,止了笑意,再撩拨下去明日想让她喝药就难了,于是简单收拾了下便退出了房内。
主屋还亮着光,沈浥尘知道绯烟还在等着她,动了动左手手腕,感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人知道其实她受了伤会比常人好得迅速许多。
绯烟就着烛火拆纱布时不由连连称奇:“小姐这好得也太快了些,我那日瞧着明明伤了骨头。”
“怎么?你还想让我多伤一会?”
“奴婢自然是盼着小姐好的。”绯烟收起了好奇心,转而说道,“小姐这手腕已经不必上药了,只需近几日注意些便好。”
沈浥尘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忽然说道:“你且继续为我上药,如往常那般便可。”
绯烟不解其意,却也依言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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