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酒肉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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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无妨，这是我给灵儿的，你且放心吃吧。”

老爷爷睁大浑浊的眼睛，很是努力地看着面前的人，奈何他的眼睛不好，看了一会儿也没有认出来人。

“那真是谢过大人啦，老朽眼睛不好，没有认出您来，您可千万不要怪罪哟！”

华婉清走到老爷爷的身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药箱。

“老爷爷不用担忧，我是一名大夫，听灵儿说您的身体不太舒服，特过来给您看看。”

一听说看病，老爷爷急忙将自己的身体往后挪了挪。

“使不得使不得，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活下来已经是恩赐了，哪里还奢求那么多呢？不劳大夫费心了。”

灵儿在一旁不满地嘟起嘴，“爷爷，您就看看吧，灵儿有钱，能给您看病！”

说着，灵儿从一旁的杂物堆中翻出来两枚铜钱，郑重地交到华婉清的手中。

“哥哥，我有钱，您就给我爷爷看看吧！”

华婉清看着手中有些陈旧的铜钱，仿若觉得有千斤之中，有些痛心地叹了口气，又将铜钱还给了灵儿。

“我这是义诊，不收钱的，老爷爷，您边吃饭，我边给您号脉。”

那老爷爷有些惭愧，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自己脏兮兮地胳膊举到华婉清的面前。

坐得近了，华婉清才看见，老爷爷的另一边的袖子，竟然是空空如也…

华婉清不着痕迹地转开眼神，“老爷爷，能冒昧地问一句，你这胳膊…”

老爷爷笑了笑，脸上慢慢地自豪，“你说我这缺了的胳膊啊，哈哈，早些年打仗，被南疆的小崽子们砍掉的，不过一条胳膊，换了一家五口老百姓的命，也值了。”

“哥哥你不知道，我爷爷可厉害啦！听叔叔婶婶们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一个人能单挑三个人，可厉害啦！”

老爷爷笑了笑，很是宠溺地看着一旁的灵儿。

切了一会儿脉，华婉清心里也大概有了数，从药箱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了旁边的灵儿。

“这里的药，让爷爷一天服用一次，我找些时间，去寻些药材，会再回来的。”

灵儿高兴感激地接过那药瓶，连对着华婉清华婉清鞠了好几个躬。

“谢谢哥哥！”

华婉清笑了笑，感觉她待在这儿，周围的人都有些拘谨，她又交代了几句，起身便离开。

刚走没多远，回头去看，老爷爷的帐篷外已经堆了不少的人，几乎每个人碗中都有一块肉，就着那黑黑的馒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华婉清转身，对着旁边的小厮吩咐，“再去拿几碗肉过来吧！”

再回去的时候，华婉清看着周围欢声笑语的士兵，心里只觉得满满的讽刺。

将者，护兵爱民，方为国之栋梁。

兵者，协心共力，方能立足沙场。

心为一盘散沙，何谈护国佑民？

一路压抑回了帐篷，萧明轩和华永睿早就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清儿？可是去哪了？”

华永睿有些责备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厮，检查了一些华婉清没出什么事，也就不开口追究了。

华婉清摇了摇头，“没事，就只是出去转了转。”

萧明轩感觉到她不高兴的心情，看了看帐篷外的场景，心下也明白了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早听闻这齐将军素来在军中名声不大好，原以为只是个偷吃军饷的人，没想到这军营会被他带领成这样，有这样的将军在，军中怎么会有什么精明强将。”

华永睿坐在一边，有些疑惑地看着萧明轩。

“听闻齐将军也是在边关驻守了多年，虽没有立下什么战功，但只要是他看管的领域，也从来没出过什么乱子，难道王爷这么多年，一直没跟他有过什么交往吗？”

萧明轩摇头否认，“这人没有什么带兵打仗的才能，这么些年我与他也不过是有过一面之交，行军打仗时也是派他干一些增援的小事，倒没想到竟是暗中放纵了他。”

说着，萧明轩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放在桌面上，显然是有些动怒了。

“方才我出去逛了一圈，发现在军营中，有很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原以为是从哪里逃来的难民，经过一番交流，发现也是受过伤的老兵，齐将军如此苛待下属，真当上面没有人管着他了吗？”

华永睿认真地思索了一番，“齐将军这人确实该好好查查，此人不除，军心不稳，若连他都驯服不了，王爷若想重登大将军之位，仅仅凭着圣旨，想必也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