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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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仙庄主面上没有半分惊讶地坐在一旁，从容不迫地下着棋，丝毫不为旁边的惨叫声所动容。

“啊！主人！主人！主人救我！”

太监身上已经不是简单的疼痛了，已经渐渐出现了扎疼的感觉，仿若全身上下，被人用棉针刺着。

“华国公记仇，他的孙女自然不甘示弱，这毒不致命，你就且先受着吧，珠儿已经下去给你找解药了。”

柯仙庄主不耐地摆了摆手，随即旁边出现两人，将太监从厢房里拖了出去。

华婉清回到郭大人的府邸时，皇上与郭大人早就谈论完事情，此刻萧明轩静静地站在门口，似是在观察不远处湖水里的大鹅。

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萧明轩面不改色地转过了身。

“回来了？”

华婉清有些诧异，她抬头认真地看着萧明轩，他的神色没有半分不解和疑惑。

“你知道我去哪了？”

萧明轩指了指刚刚布置好的桌椅，“新买的茶，你不是渴了？尝尝看，这次定没有那么苦涩了。”

华婉清坐下慢慢地品着茶，一时间两人都很静默，华婉清是边喝着茶水边观察萧明轩的脸色，而后者则仿若未觉，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

“这闲云野鹤般的自在，想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华婉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之见那湖面上的两只大鹅时而欢快游走，时而停驻下来清洗身子，引起湖面上一阵阵涟漪。

“你为何顺势将皇上引来岭南？而且是在明知柯仙庄主也在这儿的情况下。”

萧明轩回头，慢慢地品了一口茶，“清儿觉得这岭南的地方如何？”

华婉清仔细地想了想，“民风淳朴，百姓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算是一出安宁的小地方。”

“是啊，安宁，这是我母妃的故乡，是我母妃去世之前做梦都想回到的地方。”

华婉清讶异，怪不得一路上萧明轩的情绪都不大对，原来是往事伤人。她之前只是听祖父说过萧明轩的母妃，只知道她出身低微，却没想到是出自岭南之地。

“那年我母妃进宫为宫女的时候，家中就已经被灭了满门，实际上外祖家也是书香门第，若不是一朝灭门，母妃也不会被迫入宫，须臾半生。”

华婉清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神伤，立刻领会了其中的深意。

“这岭南有你的仇人吗？”

萧明轩喝茶的手突然一顿，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果真，什么事情也逃不出清儿的法眼，那年，杏花微雨，父皇带着母妃南下游玩，走到岭南的地方，陈大人为了塞自己的女儿进宫，便不择手段地将我母妃杀害，我父皇找到母妃的时候，连肢体都已经不健全了。”

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可华婉清却感觉到这其中如暴风雨般猛烈的哀伤和痛恨。

“我曾听祖父说起宫中逸事，先皇时姓陈的妃子并不多，除去年龄不合时宜的，便只有良才人一人，可是良才人不是…”

“对，她是我名义上的母妃，不姑母身边时，我都是住在她的宫中。”

是该有多狠的忍耐力，才能将血海深仇埋藏心中多年，并于仇人的屋檐下长大，十年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华婉清突然有些心疼这样一个尊贵的黎王，坊间流传他狠厉绝情，那不过是他隐藏伤疤的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以清儿，就算我知道背后有人在算计我们，可这是我最好的机会，陈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奚府之所以能树大根深而多年不倒，凭借奚衍粗枝大叶的头脑，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陈栩，就是奚衍的军师。”

对于这陈栩，华婉清是了解不深的，在来岭南之前，她从未听说过此人，但能让萧明轩忌讳成这样，想必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华婉清倾身抓住萧明轩的手，内心不禁有些担忧，“我还是有些担心，我总觉得这柯仙庄主算计的不仅仅是皇上，甚至你，或是整个皇家都算计进去了，我们必得有完全的把握脱身。”

萧明轩安抚地拍了拍她，示意她不用担心，“无须太过忧心，我总觉得，这柯仙庄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