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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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婉清眼睛盯着地面，一句话也不肯说。

老太爷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你不想说祖父也不勉强你，但清儿可得想好了，一旦卷入这朝党之争中，你就再也抽不出身了。”

华婉清沉默地点了点头。

“祖父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讲讲早些年的事情，你也知道追风令的消息了，那你可知为何华府会拥有着这枚令牌？”

华婉清疑问地看着祖父，“不是您被封为国公的时候，先皇赐予您的吗？”

老太爷爽朗地笑了几声，“传言都是这么说的，但实际的内情也鲜少人知道，这块令牌的主人严格来说不是先皇，而是长公主。”

“长公主？那长公主为何要将此物送予华府。”

老太爷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这件事说来也就话长了，按道理来说你与那黎王应当是有婚约的。”

“婚约？！”华婉清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与黎王竟有这层关系。

“那年黎王的生母丽妃刚刚去世，年幼的他就到了长公主府中，但长公主势单力薄，无法护黎王周全，机缘巧合之下就拿着追风令与你祖母定下了姻亲，而被定下婚约的那人便是还未出生的你。”

华婉清早被这曲折的事情惊得说不出话，只见祖父喝了一口水，缓缓继续道来。

“你出生之后，本想趁着你的满月酒将这件事公之于众，没想到还未及你满月，便发生了宫变，朝堂的势力像是经历了改朝换代，除了华府、穆府、奚府这三大家族，其他的大家族几乎被血洗而空，这样的时局下，为了维护朝堂的平衡，就不能讲你嫁给一切还未可知的黎王，你与那黎王的婚约也就如此作罢。”

“后来你祖母拿着那追风令退回婚约，本想将追风令一并归还给长公主，但因你祖母对长公主有昔日恩情，且长公主想借助华府保佑黎王的安全，就将这追风令赠与了华府。”

华婉清听着这陈年旧事，不得不被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感到折服，“那后来的事情呢？”

“后来，祖父本想等黎王长大成人后将这追风令还与他，没想到你与黎王曾差点有婚约的事情竟被有心之人得知，不少人暗处派人想要毒害你，我也不得已放出消息，将这追风令作为你的陪嫁，这追风令也就是你的保命符，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消息，才有了秦桌眠的出现。为了弥补追风令的遗留的缺陷，你兄长也就成为了黎王的麾下之臣，他看似远在边关，实则也与这京城息息相关。”

华婉清这一刻才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只不过是这权力之中的一颗小小的尘埃，暗处有许多的眼睛，在盯着华府，盯着每一个可以撼动朝局的力量，而华府的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守护着家人，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祖父从不主动提起追风令的消息，终于知道小时候他为什么那么不喜欢秦桌眠，也终于理解为什么当年秦桌眠消失的时候兄长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

浑浑噩噩地从祖父的院落里出来，华婉清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消化一下今日听到的消息。

房间里的老太爷和忠叔看着慢慢走远的身影，忠叔有些不忍地道，“老太爷，您将陈年的事都讲给了小姐，不怕她接受不了吗？”

老太爷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现在变得阴云密布，“朝堂之争，波诡云谲，早就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能操纵得了的，后世如何，且看这些年轻人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