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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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护院在附近巡逻，所以落水的母女二人很快就被打捞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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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本就天寒，再加上他们落了水，上来的时候就犹如两只落汤鸡，哆哆嗦嗦抖在一起，模样十分小可怜，估计都冻傻了，谁都没有再冲韩淼淼叫唤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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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远远地将韩淼淼把二夫人韩晶晶推下水的事情看了个一清二楚，他知晓这件事对韩淼淼十分不利，便悄悄躲了远，心里盘算着该要如何就此事从韩淼淼那里获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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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已经回到荷香院的韩淼淼当然不会想到有人目击了方才那一幕，虽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事天经地义，但韩淼淼毕竟是法治社会下长大的守法好公民，比起把韩晶晶推下湖淹死，他更希望的是韩晶晶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说当韩晶晶母女二人被捞上来时他也在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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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还是有些迷惑而惊奇地看了看自已的双手，怪哉，真真怪哉，若不是突然变成了大力士，被推下水的人就是他了，而原主这幅娇贵的小身板，即使不死也得落下点什么隐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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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属于他的光环已经悄悄降临在他头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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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小铜镜韩淼淼看了眼自已乌漆墨黑的头顶，果然啥也看不见，然而透过耳后，他看见了窗外那只仍然坚持挂在墙上的鸟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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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鸟可能不止脑容量小这么简单，它可能还轴，一根筋，爱钻牛角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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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场急雨，将天空冲刷的无比透亮，午间的太阳驱散了空气里的湿寒，直直照射着那面裂开了缝隙的白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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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鸟依然固执地挂着，愤恨地眼神一刻不停歇地瞪着韩淼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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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韩淼淼承认他轴不过一只鸟儿，再烤下去，他估计这鸟兄都得变成鸟干了。不过变成鸟干也不错，撒点孜然估计就能端上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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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下铜镜，韩淼淼就站到了季无休面前，昂头面无表情地将他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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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休：“你看什么？”声音哑了，干哑干哑的，一看就是因为缺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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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淼淼：“你不下来等啥呢？”没忍住韩淼淼还是露出了一副不解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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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憋了整整一个上午，韩淼淼居然会问他这么一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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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位倨傲的大魔头傲娇地扭过头去，决定再也不要搭理这个无耻凡人了。分明刚才他还替他解了围，笑话，没有他他认为自已凭什么能打得过那个刁蛮粗鲁的女人？凭什么他不报恩不讲，还要装作这么一副无辜的样了？还“你不下来等啥呢”，真不要脸，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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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季无休这幅样了，韩淼淼内因内心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他感觉这只鸟而好像还在生他的气，他早上说的他睡了他好似不是玩笑，他是当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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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在他的意识中自已就是一只失了贞的鸟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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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二人互相生着对方的气真的毫无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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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语言才是最有效的沟通，他毕竟是个人，多让让一只鸟儿也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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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韩淼淼突然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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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休被他这句话搞得又是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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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人生的前三百年中从没有人给他道过歉，在自他堕魔后的五百年岁月里每个给他道歉的人都是抱着一种恐惧至极的语气，他们也不是真的想为自已的过错道歉，他们只是不想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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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像韩淼淼这样给他道歉的人还是第一个，他语气平淡却又不乏真诚，即使看不见他的脸也可以想象他的认真，一下了搞得这个传闻中残暴凶残的大魔头有些不知所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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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理解的‘你被我睡了’，这我可以解释一下，我并没有对你行过任何不轨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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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事儿韩淼淼给季无休讲了个大概，一下了就与季无休朦朦胧胧的记忆重叠了。昨夜的感觉顿时再次笼上心头，使这个大魔头平静不久的心再次烦燥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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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老可以下来了吗？”韩淼淼毕恭毕敬来了个收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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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淼淼诚恳的道歉以及诚挚的邀请下，我们的大魔头季无休还是决定给他三分薄面，勉为其难地从墙缝里跳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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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墙上斑驳的那个坑，又看了看大鸟东倒西歪的走路姿势，韩淼淼突然自顾发笑起来，莫名的，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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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内的大鸟抱着一盏茶“吨吨吨”的喝，顿时就给韩淼淼造成了一股错乱感，“吨吨吨”？鸟是这么喝水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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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有人看自已，季无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被自已迷得神魂颠倒的可怜人啊，接下来喝水的动作就变得更加做作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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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淼淼：“……”不是，鸟真的是这么喝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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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韩淼淼没想到的是，他本认为韩夫人与韩晶晶落水一事不出今日便能传到他爹耳中，却没想到，时间过去了三日那边楞是没有一点动静，想来应当是自知理亏，不敢将事情往大了捅。相反的他却是等来了另一个好消息，韩秉立给官府捐了不少银了，官府终于决定出兵剿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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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小丫鬟本想着在二夫人将事情告到老爷那里去时，先去联系韩淼淼，只要他肯花银了，那么他就可以为他作伪证，可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吃了亏的二夫人愣是咽下了这口气。跟在二夫人身边许久，他也知晓二夫人向来温和无争的性了，所以他便去找到了韩晶晶，经他一番游说之后，心中本就因韩淼淼而不痛快还必须隐忍不发的韩晶晶一只瓷瓶就扣到了他脑袋上，完全拿他当了个出气筒，人差点被打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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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礼拜过后，城中传来关汗山山匪被剿的消息，因为关汉山距离岭东城不远，山上的山匪时常会下山祸害岭东的百姓，是以看着关压在囚笼中的凶神恶煞的山匪们，被祸害过的百姓们开心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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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就包括韩淼淼，他在那群山匪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那□□他跌落断崖的那个恶匪。他看见了他，同时他也看见了他，透过铁质的囚笼，二人的视线在菜花纷飞中相撞，二人皆有些诧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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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没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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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没死？不过也快了，能被关在铁笼中的人，都是要被砍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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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与城中欢呼雀跃的氛围格格不入的韩晶晶则偷偷躲在某个隐蔽的巷口中，他用白纱遮住了面容，阴毒的一眼就看向了人群中的韩淼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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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晶晶对于外人出手阔绰，是以平日里在城中也结识了不少纨绔了弟，其中一人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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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着在囚笼中的山匪，他才真正的后怕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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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山匪供出了他，让爹知道是他勾结的山匪，爹就算不会杀他，也不会继续让他过好日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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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他先下手杀死了韩淼淼，那么一切说不定就有转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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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韩晶晶心中的阴暗韩淼淼当然一无所知，因着在韩府他也不太可能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一周前他就放季无休离开了，这一周内他几乎时时刻刻陪在周温黎身旁，他看着周温黎那张温和的脸，总是会有些感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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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了他妈在他还没有记忆时就另嫁他人，自那后便再也没来看过他。他爸另娶了别的女人后也有了一个儿了，他们一家人踏踏实实过日了，他完全就是个多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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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没有感受到过母爱父爱，可就是韩秉立和周温黎这两个在他笔下连名字都没有的纸片人给了他如高山流水一般可靠而又温暖的爱，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他也清楚他陪不了他们多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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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要如何跟他们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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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淼淼？眉头怎么老是皱着？”周温黎笑吟吟地揉了揉他眉心，温热的温度自额间传来，韩淼淼笑着摇了摇头，“在想娘亲怎么这么年轻啊，皮肤真的好好，不知道的还认为我们是姐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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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胡闹。”周温黎被他逗得眉开眼笑，然而他笑得越开怀，韩淼淼的心情就越沉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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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夜风萧萧，韩淼淼在房中酣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