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旧识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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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亭闯进房间，立刻护在陆临鸢身前。

陆临鸢道：“离亭，退下。”

“可是郡主......”

“退下！”

面对虎视眈眈的三名剑客，离亭哪儿敢退下，但陆临鸢的话却又不敢不从，僵持不下之时，顾恒开口了。

“都退下。”

三名护卫立刻收起手中的利剑，隐匿了身形。离亭见状也恭敬的退了出去。

顾恒盯着陆临鸢看了很久，嘴唇蠕动了几次，但是什么也没说，似乎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陆临鸢拖了一架太师椅搭在床边坐下，看着顾恒怀疑的目光，终究忍不住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傻不拉叽的，这五十岁是白活了吗？”

一颦一笑和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叶笙。

顾恒唇角抽动，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喉头哽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一句：“师...傅...？”

六十多年前，叶笙便是在岭南捡到顾恒的，当时他叫顾阿牛，一个在战乱中险些饿死的脏小孩儿。叶笙率领边境残军和百姓揭竿起义，斩杀前朝昏官，一路杀到岭南，从尸体堆里将他拖了出来，给他改了名字叫顾恒。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出自岭南人人都会吟的一曲《招魂》。

而阿牛这个名字，这世上只有叶笙一个人知道。

顾恒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拉着陆临鸢的手，委屈道：“师傅，你是来接我的吗？”

陆临鸢眼睑微沉，举手在顾恒额头弹了一个脑嘣，没好气道：“老子刚重生，你又盼着我死，不孝徒弟。”

顾恒额头上顿时鼓起一个小包，这脑嘣的力度，顾恒确定是叶笙无疑了。

顾恒想到了上月昭栎郡主陆临鸢擅闯叶笙陵墓的事情，惊道：“师傅，你这是附身在郡主身上？还是借尸还魂？”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那丫头在我坟前哭，就跟她说了两句话，然后就进了她的身体。”

顾恒沉思了片刻，抬头时目光中闪现着欣喜，“管他如何，师傅能重生就是件天大的好事。”

想到自己病体残躯，又有些失落，“可惜我现在老了，不能再陪师傅上战场杀敌了。”

陆临鸢看着顾恒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挂着委屈，顿时一阵头皮发麻，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清，就像...见了鬼了...

“阿牛，跟师傅说说，当年我死后都发生了什么？”

顾恒闻言一滞，眼神有一瞬闪躲，陆临鸢看在眼里，却没挑明，听着顾恒讲述当年自己死后之事。

“当年你在赤水两军对垒之时突然暴毙，是师兄带兵冲进敌军中将你的遗体带回的，当时大军慌成一片，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句容军趁机越过赤水返回了草原。青云得知消息后下令全军返回，不得再引战，边境战事便搁浅了下来。”

“回京后，青云按照你先前的遗旨继承了皇位，在凤山为你修建了陵墓，随后大赦天下。”

“那我的死因是什么？可找夏老为我诊断过？”

顾恒顿了顿，方才说到：“夏老诊断为，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