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缸中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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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释天和白庄房间里面的东西也是很少，除了柜子里面的衣服，剩下就是陈释天的书了，这些书都不是陈释天用钱买来的，而是陈释天自己一笔一划抄写下来的。

陈释天的家里面向来都是贫穷的，没有钱去买书，但是陈释天从小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有一股子嗜学的性格，所以陈释天会去有藏书的人家借书，还约定好了还书的日期，亲自用闲余时间抄写这些书籍。就算是到了天气寒冷的冬天，砚台里面的水都已经冻上的，并且陈释天自己的手指都被冻的无法屈伸的，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次到了约定期限的时候，都是赶快把书给人家还了回去，不敢超过约定的期限，就算自己没有抄写完，也会等到下次有机会再去借，所以大家也都愿意把书借给陈释天抄写下来。

就这一点上，曹荣轩就比陈释天差远了些，对于曹荣轩来说，是能少动手就尽量少动手，能不动就不动。如果说陈释天是勤奋的话，那这个曹荣轩就是懒惰了。

但是曹荣轩经常对于自己的这般行径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常常说自己胸中有万卷山河，和世间的百种道理，是要与人去说的，不是动手去做出来的，他也没有去过私塾那边听过王先生讲课。

陈释天也曾建议过曹荣轩去私塾那里偷听什么的，但是曹荣轩却直接拒绝了，还说这些个私塾先生所说的东西，他的书里面全都有，不必去听。

陈释天在屋里面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想着把这些书也全部都带过去。曹荣轩闲来无事，就直接从矮土墙那里跳了过来，来找陈释天说说话，了了心中烦闷。

曹荣轩看见陈释天正在整理他自己宝贵的书籍，不解地言道：“这是要当真走了？”

陈释天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转过转过身直面曹荣轩，平静地言道：“并不是出镇子，而是搬到私塾先生那里去住了，王先生是自己一个人住，正好让我过去陪他，但是等到一个月之后，我也要跟着王先生一起离开了。”

曹荣轩听到说私塾先生也要走，立马问道：“王先生也要走？那镇子上面的私塾怎么办，停了吗？”

“那倒不是，会有一位新的私塾先生过来替代王先生的，但是具体的东西，王先生也没有和我说。”

曹荣轩不再言语，而是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了，和许多年之前一模一样，也是一尘不染的，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不过等到曹荣轩回过神来，就看见了陈释天满满一个包裹的书，其余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曹荣轩略显惊讶地言道：“我说小天，你装这么多的书走？连自己的一些衣服都不带的吗？而且你去王先生那里，书这种东西，想必人家肯定是不缺的吧，你带这么多的东西，何必呢。”

陈释天对曹荣轩所说的话，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还是依旧在整理着自己的书籍，等到把自己的书全部都装好了，才抬起头来。

这个时候的陈释天额头上面也已经出现少许的汗珠，但是没有流下来，便言道：“我不带着，会担心你偷偷进来把他们给买了，这些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抄写下来的书，虽说比不上你那些家传的书好，但是对于我来说也是很最珍贵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