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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跃下马,罗仔珍直奔院内,与齐负嗔擦肩而过之际,她看着齐负嗔眼中那悲伤之色,一边摇头一边往内里踉跄而去,“不会的,少骗我,不会的!”
“咚!”心中隐约觉得是顺七出了事,罗仔珍心绪不稳到极点,甚至在进门之时被门槛扳倒,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室内满是血腥味,屏风后的大床上仿若躺着个人。一众丫鬟在床前忙前忙后,数不清的装着血水的铜盆被人端出。
丫鬟们被门口这声异响惊到,侧目看来。
善书率先认出了人,惊叫道:“小姐!”
听到这声“小姐”,床上的人倏然激动起来,呼吸加重连声咳嗽。
罗仔珍踩着一室血腥,往床前走去,有的事情好似已成定局,她心中空落落酸楚到极致。
待罗仔珍站到床沿边,床上那身着黑衣的男子看到她面容,便更加激动起来,“咳咳咳!小姐!”
他心绪激动,连连往外咳血。
罗仔珍在他身侧坐下,本想握住他的手,却惊觉这人一身伤痕,浑身上下连指甲盖都不是完好的。
“不着急,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来。”
“是!”这人应了一声,咳嗽突然就止住了,本浑浊的眼睛逐渐清明,“两方交战最激烈之际,青龙突然拿了小姐令书来,全权接手所有事宜,总坛主沦为阶下囚。我等千机楼探子欲向小姐求证令书一事,却被青龙一路追杀到慌不择路。除我之外,其余探子皆已成了刀下亡魂。且不知总坛主如何,小姐,若小姐及时前往,或总坛主还有一线生机!!”
顺七沦为阶下囚。
被追杀到慌不择路。
刀下亡魂。
罗仔珍听了这一系话,只感觉脑子一阵发蒙,但她仍极力保持住了内心清明,找到了探子这一席话中的不对的那个点,“我的令书?我从未写过什么令书,缘何他会……”
“风云令。”门口传来悦微的声音,小鹿眼中噙满了泪,“若是盖上小姐的风云令,听雨轩内无人不从。”
“且。”麻雀带着施莽从悦微身后出来,“尚在内地的楼主没有得到半分消息,或是青龙与江东一派达成共识。小姐……听雨轩众人恐是……凶多吉少了。”
轰——
罗仔珍只感觉自己脑中闪过一道巨雷,将自己的理智、情感劈了个乱七八糟。
白净的小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幼态的大眼呈现出一种灰色的呆滞,她眼中没有泪,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她的悲伤。
“咳咳咳!!”在此时,躺在床上的探子倏然大声咳嗽起来,大股大股的鲜血沿着他带伤的嘴角往下流,被扎了好几个窟窿的胸膛起伏地像是个破旧风箱。
刚刚他清明的眼神已是回光返照,此刻显然是生命走到了尽头。生机弥留之际,这人嘴角痛苦地勾起一丝笑,看着罗仔珍,他艰难笑道:“咳咳!小姐让我等守着总坛主,我等……咳!幸不辱命……”
话音未落,嘴角尚带着笑,这人便脖子一歪,瞬间没了生机。
罗仔珍看着这探子,他长着最普通的一张脸,是放进人群便一眼再找不到的那种。他带着一身的伤,大的与心脏擦边而过,小的不计其数。
寻常人带着这一身伤,恐怕是连一刻钟都活不到。但他却硬是挺着这破败的身子,一路逃回了皇城报讯。
就是为了那一句“幸不辱命”。
好一个幸不辱命啊。
罗仔珍伸手,将探子永远不会再流血的手捧住,贴在额间。
刹那之间,众人皆是感觉她身上的悲痛愤怒种种情绪被收敛了回去,见她孤零零坐在床沿,分明是近在眼前的,众人却感觉罗仔珍好似远在天边,好似坐在高山之巅。
直到手中的手掌已经冰冷,罗仔珍才缓缓放下这手,“盖了风云令的令书……?最近可有旁人进过浴房?”
她也只会在沐浴之时,会将令牌摘下。
罗仔珍这冰冷话音落地,室内陷入片刻沉寂。
而后。
“噗通。”一旁伺候的善书倏然跪倒在地,双眼含泪,浑身发抖,“回小姐,五日前……奴婢突然扭了脚,是雨柔小姐帮奴婢打扫浴房的……”
罗仔珍冰冷的目光看了善书一眼,上前一步,“哪只脚?”
善书闻言,颤颤巍巍掀开右脚裤腿。
罗仔珍看了眼那红肿泛紫的伤痕,一眼便看了出不对,“这是砸的。”
定是雨柔偷用石子弹伤善书脚踝,而后再出来装好人。
“善书愚昧!”眼前这一切,善书虽有的听得懂,有的听不懂,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因为自己轻信雨柔,铸就大错。
善书叩倒在地,将木板撞得咚咚响,“善书该死,求小姐责罚!”
“尚怪不到你头上。”罗仔珍俯身,一手不由分说地将善书拉了起来,而后看向悦微,“雨柔呢?”
悦微抹了一把眼泪,怒道:“小姐,府内丫鬟说雨柔昨日便不见了。”
“看来是提前跑了。”罗仔珍微微颔额,不怒反笑,“收拾行装,我即刻出行。”
这是对悦微说的。
“是!”悦微领命,转身离开了此处。
罗仔珍将目光转向麻雀与施莽,“这次行动应本只有听雨轩的人参加?”
“回小姐,”麻雀双手抱拳,“千机楼已召集所有探子奔赴江东,万人有余。”
“好。”罗仔珍再次颔额,迈着步子往外走去,“将这探子,好生安葬了。”
“是。”
“死在路上的探子,尸体能找到的就尽量找,找不到了就立衣冠冢……”
“是。”
随麻雀应声,走到门口的罗仔珍眼前出现了着一身白衣的齐负嗔。
也不知道他在庭院中了多久。
罗仔珍径直走向他,眼睛泛红,“齐负嗔,我要走了。”
“好。”
罗仔珍将颈间的平安符扯出来,勉强笑道:“你不想说句什么吗?祝我一路平安什么的?”
“祝你一路平安多没意思。”齐负嗔俯身,一手轻抚罗仔珍面颊,“我祝你乘风破浪。”
“小姐!”悦微小跑而来,“行装收拾好了。”
“好。”双目紧紧看着齐负嗔,罗仔珍往后退一步,而后倏然转身,往门外而去。
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罗仔珍上了马车,素手将包袱中的地图抽了出来,水囊挂在腰间。
不待悦微跟上,便转身将骏马从马车束缚中拆了出来。
坐在骏马背上,再看了眼高高挂着的将-军府牌匾,她一扬马鞭。
“驾!”
随她娇呵,骏马扬蹄乘风而去。
“小姐!”悦微看着已快消失在长街尽头的罗仔珍,急的跺脚。
此行山高路远,她家小姐就这么一人一马,能行吗?
齐负嗔站在悦微身侧,有她衬托,他在此刻显得冷静极了。
侧目看了眼驭风,齐负嗔低声问道:“令书发下去了吗?”
“回将-军,”驭风抱拳道:“发下去了。只是……”
“您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当真要……如此,可是会暴露身份的啊!”
齐负嗔看向长街尽头,罗仔珍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长街中被卷起的尘嚣尚能证明她的经过。
“你不懂。”齐负嗔负手而立,嘴角轻笑,“总有那么一个人,她比复仇重要,她比谋略重要,她比一切都重要。”
“是。”驭风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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