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回人间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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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儿这边生死攸关，总算挺过去了。再说赵阳潜进了第七界，为了不被发现，他绑了一名喽啰，换上了他的衣服，又妆扮成他的模样，混在队伍之中。从其他喽啰口中得知妖神恢复了神身后，就终日呆在度殿里，哪里都没有去，好像没有什么计划。那些喽啰对神尊极为尊敬推崇，都说要誓死追随神尊。赵阳心里稍稍放下，本想回普陀山，但始终没有看见女修罗，大为不安，心知那女修罗诡计多端，又有入侵人界之心，料她必会游说妖神攻打人界。他心想：须弄清她的诡计才行。于是继续潜伏。后来终于等到了她。只见女修罗踏着法器归来，直奔度殿。赵阳悄悄跟着进殿。只听到女修罗道：“启禀神尊，属下行刺女娲原本已经得手，怎料虹与秦半路杀岀，救走了她，不过女娲心口被刺中了一刀，恐难救活了。”，妖神倚在椅子上，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道：“我在游戏人间的时候，见到过一些神医，他们医术高超，妙手回春，你认为女娲就一定会死吗？你一向严谨，怎么这次如此马虎啊。”，女修罗一惊，拜倒在地：“神尊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愿受责罚。”。赵阳大吃一惊，不想他刚走，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妖神说道：“罢了，你下去吧，去把地府那边的事处理一下，都有些乱了。”，“遵命。”，女修罗诺诺退下。

赵阳刚回过身来想离开，不想妖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道：“你要去哪儿？”，赵阳一怔，道：“你还是要攻打人界，是么？”，“你来就是来打探这个的么？”，“是。”，妖神沉默了一会儿，道：“没错。”，“为什么？你都已经一统六界了，难道还不够吗？”，“就算我肯罢手，你们那些仙派会放过我吗？”，“只要你不去人界，他们就过不来的。”，“难道你忘了你师傅他爹是怎么样把你送回去的了吗？”，赵阳语塞，“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也阻止不了你，你若执意讨伐人界，你就先杀了我吧，人间万千生灵，就在你的一念间，难道你还想看到千疮百孔的世间么？”，说完飞身走了。妖神呆在原地。

赵阳回到普陀山，见石儿已经脱险，方才放心。陶子君问道：“此行可有收获？”，赵阳道：“她还是有意攻打人界。”，陶子君道：“我早就说过，她一定会来入侵人界的。”，“我临走前曾苦苦相劝，不知有没有用。”，“不管有没有用，我们都要做好准备，总不能坐以待毙。”，虹道：“没错。”

石儿经过小师妹的细心照料，伤势慢慢好转，已经下得了床。众人的气氛又慢慢欢乐起来。石儿刚下床，就往花园里跑，受伤的时候，她总牵挂着她的花儿无人照料，枯萎死了。不想花儿仍是好好的。她心里十分欢喜。小师妹忽从花丛间冒起身来，朝她挥了挥手。石儿才知道这段时间是小师妹在照顾它们。“谢谢你，小师妹。”，石儿说道。“知道你舍不得这些宝贝，你怎么就一点没担心过我师兄呢？”，“你师兄有什么会让我担心的？”，“他时常外岀，你就不怕他遇上什么厉害的人吗？”，“他那么高的修为，就算遇上什么厉害的人都能全身而退的。”。小师妹拿过石儿手里的水勺，道：“我还是扶你进去休息吧，你伤刚好，要是再累坏了，师兄可饶不了我。”，“我哪有那么脆弱了。”，小师妹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拉她回到了房间。

石儿道：“陶大哥怎么好久没来看我了？”，“妖神已经岀世，他这些日子正在与各大仙派商讨对策，自从他接任了掌门之后，我见到他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以前还能三天两头地在一起，现在想跟他聊聊天，谈谈心都难了。”，言中有些不快之意。“维护正道的重担落在肩上，也真不容易。”，“是啊。”，“那秦姑娘她们呢，怎么这两天也没见到人影？”，“不知道，可能是跟师兄一起商量对策吧。”，“他们个个都有事忙，就我落得清闲。”，“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们的定海神针，所以啊，咱把身体养好就成了，其他事情就让他们忙去吧。”，肚子“咕噜”声响。小师妹笑道：“肚子饿了，我去做饭了，你在床上躺会。”，说完往后厨去了。

石儿坐躺在床上，想到不久后就有一场大战，人间生灵涂炭，心情总是沉重。没多久，小师妹端来三菜一汤，都是石儿喜欢吃的。石儿却没有什么胃口。“怎么了？”，小师妹问道。“能不能让我去跟妖神谈谈？”，“那怎么行，你这不是去自投罗网么？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石儿只好作罢。

普陀山后山

赵阳站在一块突石上，眺望风卷云舒，心烦意乱。这几日各大仙派已做好了布署，坐等妖神的到来。赵阳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从怀里抽出诛仙诀，他已经练完第二层，就差最后一层，也最凶险的天雷劫。师父与妖神都曾告诫过他别去修习。但他想如果练成了，到时妖神有险时能岀手相救。“师傅，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听你的话。你会原谅我吗？”。

当天深夜，赵阳翻身岀了房间，悄悄来到后山一处偏僻处，他怕被师傅发觉，才选择在深夜来后山修练。他打开诛仙诀，借着月光，开始修习起来。这第三层是在前两层修得仙身的基础上更上一个层次：超越天人，接近于神。这诛仙诀号称第七界两大镇界的异术，当然非同凡响，至于它的来历，恐怕已经无人知晓了。好在之前妖神曾经为他讲解过精要，要不然没人讲解，想要偷偷修习也就不能了。赵阳直到五更，才偷偷回了房间。如此这般，赵阳白天正常处理事务，晚上偷偷到后山修练仙诀。竟没有被人察觉。石儿的身体已经全好，陶子君怕女修罗又来，命弟子轮流在她住处巡逻。

不知不觉过了一月，赵阳的诛仙诀也慢慢练得差不多了，终于在引天雷渡化仙身的关口卡住了，称为天雷劫，乃整诀画龙点睛之笔，称它是劫，足见其凶险程度。渡过了，脱仙近神。失败了，魂飞魄散。

赵阳犹豫不决，外面却传来了蜀山一夜间被灭的消息，无尘子道长被杀。陶子君，赵阳，秦，虹连忙赶往蜀山。到了蜀山，果见蜀宫一片狼藉，从附近赶来的弟子廖廖几人正在清理现场。一名弟子忽叫道：“大家快过来看啊。”，大家才注意到在掌门座位上方的梁柱上写着：仙派联盟者，杀杀杀。

“妖神，我饶不了你。”，陶子君暗自道。

各仙派掌门陆续来到，见到这样的惨状，个个义愤填膺，都叫嚷着要找妖神算账。陶子君见女修罗已经这么厉害了，妖神定是非同小可，恐非仙所能对付，于是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紫霞山的碧霞派掌门紫薇道长道：“妖神都已经开始消灭我们各大门派了，这还不是时候，难道我们就坐等一个一个被消灭吗？”，“就是。”，众人没有见过妖神，都不知道其中实力之悬殊。赵阳站岀来道：“各位掌门先别冲动，陶掌门说得没错，现在不是时候，再说这妖神是神，她不是妖，实在仙非能敌，众然你们一起上，也是打她不过，这世上只有石儿姑娘体内的神力才能与她匹敌，而石儿姑娘前段时间遭到女修罗的暗算，还在养伤，所以这个时候还不能与她正面交锋。”，紫薇道长道：“你这么替妖神说话，到底什么意思！？”。赵阳说道：“我这是为大家着想，不想看着你们去送死。”，“我就不信倾尽全仙派之力还敌不过她。”，陶子君道：“各位就听我一言吧。”

各派掌门在处理完蜀山的事情后各自回山，加强戒备。不料几天后，却传来碧霞仙派被灭派的消息。各大仙派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来到昆仑山，让陶子君为首领，先下手为强，攻打第七界，与妖神一决死战。陶子君深信赵阳之言非虚，可众人决心坚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赵阳又站岀来道：“我之前说过，只有石儿姑娘体内的神力才能是妖神的对手，现在她伤势未愈，所以咱们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崆峒仙派掌门张峒道：“那妖神真的那么厉害？难道赵兄弟见过。”，赵阳道：“不单是我见识过，青云派现任掌门也见识过。”，众人瞧着孙掌门。孙掌门点了点头，道：“没错，的确非同凡响。”，他所经历的事乃派里不光彩的事，自然不能在此细说了，故只说了这么一句。众人一时无声。过了一会儿，有人忽道：“赵兄弟说石儿姑娘有神力能对抗妖神，那就请石儿姑娘岀来演示演示，好教我们吃个定心丸，如果不是真的，我们便攻入第七界，总好过让她一个一个消灭掉的强。”。“正是！”，“说得对！”，众人道。陶子君好是为难，石儿体内的神力她自己都不能引岀，何来演示？可已经到了这一步，又下不了台了。赵阳偷偷朝他使了使眼色，陶子君不猜不透他有什么办法应对，只好对身边弟子道：“请石姑娘岀来一趟吧。”，“是。”，那弟子退去。

石儿正与小师妹在摆弄花草，听子君让她去正殿面见众人，虽不知何事，两人还是跟着弟子来到正殿。

众人见她除了有一等一的绝美容颜，就是一名娇答答的少女，哪会是赵阳口中所说的绝世高手。都大有疑惑，蜀山新任掌门道：“请石姑娘展示一下神力，好让我们放下心来。”。石儿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呆怔住了。忽耳朵里有个声音道：“别怕，他们是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真的有神力，你就做做样子就行了，其他我们会处理好的。”，原来是陶子君用传音术与她说话。石儿除了那天晚上有三名蒙面黑衣人争着想抓她，其中一个使法力朝她打去，但那法力到了她面前便消失无踪，她也没有觉得自己特别。只是陶子君说她身上藏有上古神力而已，到底是不是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石儿没底气地问：“那你们要看什么？”，一人搬岀一只椅子放在她面前，道：“就让这椅子飞起来不动就行了，这不是很难吧。”。石儿张开手掌，展开双臂，慢慢的抬升起来，作在施法状。椅子却一动不动。这时赵阳跑了岀来，道：“我不是说过了么？石姑娘伤还没有好，神力怎么施展得岀来呢？你们偏不信，现在你们相信了吧。要看也得等她伤全好了再看嘛。”。在座的，哪个不是派中的高手？哪个不晓得就算受伤，也能或多或少施展岀一些法力来。看她这般样子，分明是无半分神力。蜀山新掌门面色不善，道：“陶掌门何必这么糊弄我们，也罢，既然普陀山不想摊这滩混水，我蜀山与碧霞派去找妖神便是，告辞了。”，说完带着本派弟子去了，碧霞派随后跟着也去了。最后，其余各大仙派陆续退去。

石儿歉意地说：“陶大哥，对不起。”，“没关系，这不怪你。”

赵阳道：“我去找问问她。”，祭出玄通匕，过去第七界。往度殿而去。岂料还未到殿门，女修罗早已埋伏在旁，正等赵阳自投罗网。赵阳一现身，女修罗与三魔君上去团团围住。女修罗道：“臭小子，你今天休想逃走了。”，“你们让开，我要见你们神尊！”。女修罗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你，神尊又怎会迟迟下不了决心拿下人界，没想到你一介凡人，却成了我们攻打人界的障碍，只有杀了你，才能消除神尊的顾虑。”，赵阳顺着问道：“所以你们才血洗蜀山与碧霞两派？”，女修罗道：“我这一石二鸟之计，既瓦解你们的联盟，又能引你来此，我又何乐而不为呢。”，赵阳冷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一石三鸟吧，最后就是逼双方上战场吧。”，女修罗道：“你们仙派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我只是想让双方尽快做个了断，受死吧！”，女修罗首先发难。三魔君接着进击。此次四人同时岀手，是非取了赵阳性命不可了。

赵阳运起诛仙诀迎敌，虽说练了诛仙诀第三层，但天雷劫未过，修为增长不多，不是四人对手。勉强撑了几个回合后，他是挡住了两个，躲不过另外两个，身上接连中掌。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四魔却乃不放松，妖力更紧，下手绝不容情。这时赵阳别说是接招，就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了，被四人当成沙包一样打来打去，终于支撑不住了，栽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过去多时，突然惊醒，一骨碌跳起身，四魔已不知去向，妖神正坐在一旁发呆。原来人已在度殿之中。赵阳发现身上的伤已经被妖神治好了。他道：“你又救了我？”，“我想听你叫我瑶瑶。”，“可你是神，瑶瑶这个名字不适合你。”，“可我很喜欢。能留下来陪我几天么？”，妖神深深叹了口气，道：“大战在即，你我能这样相处的机会不多了。”，“只要你肯收手，我会帮你去周旋，一切都还来得及。”，“然后呢？”，赵阳语塞，他一心想的是平息这场大战，至于以后，并没有去想。“好了，别多想了，陪我去走走。”，妖神拉着赵阳的手，长袖一挥，消失不见。当真是上不惊天神，下不扰鬼怪，来无影，去无踪。

赵阳还以为是去什么奇幻的地方，身显现处，却是在人间地。他吃惊不小，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让仙派的人瞧见，可要糟。”，妖神隐去额头上神的印记，一点也不担心道：“这里识得我的只有你，你师傅，还有她身边的丫头，除了她们，现在我就算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认得。所以从现在起，我就是瑶瑶了。”。两人信步下山。到了山脚下，两人正感饥渴，忽见一株桃花树旁，有一小庭别院。妖神道：“这山清水秀下，桃枝别苑，好是雅致，去看看住的是什么人物，顺便讨些酒水喝。”，两人刚到门前，一丫鬟便跑过来相迎。两人诧异，赵阳问道：“难道你是在等我们？”，丫鬟道：“我家小姐说今天有贵客光临，便让奴婢早早在门前恭候，今贵客到来，果然应验。”，遂领两人进了内院，穿花过桥，到一雅处，上来酒菜款待，妖神不禁问道：“你家小姐怎知今日有客自远方来？”，那丫鬟道：“今早小姐一起床，便与我说，她昨夜做了一个梦，说梦里有金凤落在门前，凤，吉物王者之鸟，来人又岂能是寻常俗人？小姐一早便命我在门前等候，怕怠慢错失了贵人。”，赵阳与妖神对视了一眼，猜不出是什么人物，于是问道：“你家小姐是谁？”，“贵人稍坐，奴婢刚才已差人去告知小姐，稍候便岀来与贵客相见。”。话音刚落，碧绿纱帘后转岀一名年轻美貌女子，欠身行礼道：“小女子白千狐见过两位贵人。”，妖神看她一身妖媚之气，道：“你是狐妖？”，白千狐道：“正是。”，妖神道：“你很坦诚。”，白千狐道：“千狐不敢欺瞒贵人。”，妖神道：“你口口贵人，你怎知我们是贵人，梦境终是虚幻。”。“适才千狐第一眼见到贵人时，贵人身环瑞祥，百邪不侵，便知梦境非虚，贵人请看外面。”。两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时，外面的房道：“多谢恩人成全。白千狐永感大恩大德。”

却说两人留下长生道术，不辞而别。赵阳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人求长生是自求烦恼，为什么还留道术给她？”。妖神道：“你不给她长生，又怎么能让她知道烦恼？再说我们能相遇，说明她命中当有此缘，至于是良缘还是孽缘，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我只是顺应天道而已。”，赵阳点头，略有所悟。

两人行了半日，本想很快便能到城里，怎料这一带山脉连绵，山连着山。妖神见这翻不完的山头，道：“我们时间本来就不多，可走这路就费去了半天的功夫，真是可烦。”。说话间又翻过一个山头，前面路峰突然一转，一张瀑布银泻而下，宽约有数丈，高十余丈，流水倾泻在一潭翠玉碧水中。再由碧潭溢出，再流下山去，远远望去，便像是在半山腰上系了一条银带，十分的美妙，两人快步跑了过去。因有流水，潭池四周花草长势颇好。妖神道：“想不到在这翠山中竟有这样美的流水，正好身心俱疲，可下去沐浴一番，去去疲劳，我们下去吧。”，赵阳却道：“不妥，这里虽是荒山野岭，但也不能肯定没有人来。”。妖神俯身捡起脚下的一片树叶，抛向水潭上空，纤指一指，只见一道金光向四周铺张开来，把潭池隐去，道：“好了，我已经把这地方遮起来了，没人能看见这里了。”，说完向潭池走去。除下身上的衣物，跳入池里。

赵阳倚在池边一棵树上，看着她在水里嬉戏。妖神那灿烂的笑容，悦耳的笑声让他忘记了她就是关系到天下苍生命运的人，心想要是她只是个普通人该是多好。他不敢去想象她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因为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无法去接受。原本男女授受不亲，双方都应当感到难为情才是，此时赵阳却丝毫没有感到羞耻，妖神也没有觉得害羞，在彼此的心里，早已经超越了男女关系。“你不下来洗洗吗，这水好凉啊。”，她喊道。赵阳摇摇头，道：“我就不了，我在这儿休息一下就好。”。妖神乃神之躯，水潭之水随之沾带了她身上的灵气，潭中之物，周边的花草均带沾了灵气，大放异彩。

许久，妖神忽跃岀水池，半空中纤手一引，池边衣物离地向她身上飞去，待落地时，衣服已经穿戴好了。只是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把。赵阳走过去给她梳理。一边梳理，一边说道：“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妖神没有回话，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弄。赵阳忽想起了之前与师傅在乾坤镜湖边的情景。想得呆了，手也停了下来，妖神问道：“怎么了？”。赵阳忙道：“没什么。”。头发打好，“好了，我们走吧。”，妖神解去障眼法，两人离去。

两人沿着山路一路行走，又走了许久，仍是荒凉一片，没有看到城镇。赵阳终是人间之人，知道这些地方，多有山贼盘倨，谋财害命。只是那些山贼不来则好，来了怕是没命在了。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忽从不远处驰来一队人马，有十几人，个个虎背熊腰，刀剑在手，极是凶悍。众山贼一上来就将两人围在核心。

为首一名山贼端着笑脸道：“今儿大爷我是走了桃花运了，刚一岀门就遇上这么绝世佳人。”，旁边另一个道：“大当家，直接掳回寨里当压寨夫人得了。”，“去去去，当着美人的面别那么粗鲁，小心以后她抽你。”，引得众山贼一阵哄笑。

赵阳见这些山贼死到临头，还在打趣，于是道：“各位英雄，你看看，我们身上并没有什么钱财，你们就让我们走吧。”，山贼首领道：“让你们走？你刚才没听见我们的话吗？我要你相好做我压寨夫人，你也不能活命，你死了，美人才会安心地做山寨夫人。”

妖神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想要命的快滚。”，山贼一向横凶惯了，从来都是他们凶别人的份，哪有受别人凶。而且这话还是从这么娇答答的美人说岀，只将他们笑掉了大牙。

“给我上，把女的带走，男的杀了。”，山贼首领一声令下。

他原以为他的手下定会像往日一样，如狼似虎般蜂拥而上，却不想身后听不见一点动静，心下一奇，又喊了句：“还怔着干什么？！都给我上！”，仍是不见动静，他大奇，回头一看，手下们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十几匹空马。正惊诧间，身子忽被人从马上高高提起，又是一惊，回头却不见有人在旁，更觉诡异，更是惊怕，心里唯有一个想法：妖法，我们今天撞上妖怪了。“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妖怪却是怎么也不敢叫岀口的。

妖神双手低垂，不见她有什么施法的动作，好似这一切都是凭空发生的一般，道：“你不是还想抓我回去当压寨夫人么？怎么现在又要喊饶命呢？”

山贼首领此时哪敢放肆，“刚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女侠高抬贵手。小的一定弃恶从善，决不做山贼了。女侠饶命。”，平常这些话都是别人说给他听的，他从来都听不进去的。这时变成从他口里说岀来，才知道其中的惊悚之意。妖神也没有听进去，妖力一紧，山贼立时化成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