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误入秘境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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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等人下到蜀山山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赵阳忽然提议道：“师傅，天色已晚，我们就地投宿客栈吧。”，秦道：“无妨，夜间正好御剑飞行。”，忽见赵阳面色沉重，显是心中有事，问道：“你怎么了？自从来到蜀山后，就发现你有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师傅么？”

赵阳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关于我自己一些琐事。”，秦见他不肯说，道：“那好吧，你去了结心事，我们再去昆仑山。”，众人转投客栈。晚饭时，赵阳来陪师傅吃饭，秦道：“你有事尽管去办，用不着陪我了。“，赵阳道：“没关系，就让徒儿陪陪师傅吧。”，秦道：“怎么搞得好像要生离死别似的，你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很危险？”，说着面色大变。赵阳道：“不瞒师傅，我只不过是想回家去看看。”，秦一呆，道：“原来你的家就在此处。”，赵阳摇头道：“不是，离这里还有百余里路。”，秦伸手按着赵阳一只手，道：“时过境迁，你也别太难过了。”，赵阳点点头，笑道：“我知道。”，只是说这话时语气不但沉重至极，眼里还夹闪着泪光。秦叹了叹气，道：“走吧，我送你出去。”，两人并肩出了客栈，直到城外，“师傅，我去了。”，赵阳驾起飞剑，凌空掠上夜空，如流星消失在天边。明知他此去并无凶险，秦乃觉得极是伤感难受。

百里路程，之前逃亡时他和于老伯骑快马用了一夜，如今他已习得功法仙术，御剑一掠千里，又岂是快马所能相比？只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已落在赵府府门口。百年境迁，之前那个他有过欢乐，生活过的赵府早在风雨中不复存在，变成了断墙残瓦，杂草丛生的废墟之地。赵阳举步入内，踏在旧土，昔日的往事慢慢涌上头来，爹爹、娘亲、哥哥，姐姐，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一幕幕，一件件，两行热泪早已流了出来，哭不成声，高喊：“爹！娘！”，然而这一切只因兵部尚书的陷害而破灭。念至此处，两眼放出狠狠的目光，心道：“他杀我全家，我也要他血债血偿。”，但马上想起事已过百年，那兵部尚书早已不在人世，这深仇还如何报得？又转念一想：“虽然杀不到他，那杀他子孙后代也是一样，这笔血帐就要他的子孙来还。他做得初一，我也做得十五，也给他杀个干干净净。”，主意拿定，大步出门，往兵部尚书府走去。

刚走出府门，忽见街道远处一火光如豆，正往这边走来，他心里大奇，闪身站入一黑暗处，要看看来的是什么人，隔了一会，星光下，火光越来越清晰，原来那火光是一盏灯笼，被一名丫环提在手里，丫环身后跟着四个身着黑衣的轿夫，四人抬着一：“你是来找我的吗？”，大金鱼大嘴张了几张，吞吐了几口水，“哦，原来你是来看我的呀，告诉你呀，这几天村民会岀去打鱼，你没事可千万别乱跑岀来，很危险的。知道吗？”

鱼儿嘴又是几张。

“你说你昨天生了很多小金鱼，恭喜恭喜。”

金鱼嘴巴张张合合了一阵。

石儿大惊，道：“什么！你说这几天可能会变天发洪水，让我搬到山上住。”

石儿对着金鱼自言自语的一幕，全被在她周边的几个村民看见了，他们已经见惯了，早在石儿小时候，就已经开始这样子了。“这个傻丫头又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呢？”，“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又不是第一回看见，她从小就常常对着鱼儿鸟儿什么的自言自语。”，“这也许是她爹要搬到村外来住的原因吧，这丫头疯疯癫癫的，不知要惹岀多少事来。”，“听说有一回邻村几个流氓地痞在山上想非礼她，不料却被毒蛇咬死。”，”还有还有，听说老王的儿子对她曾有非分之想，之后，他儿子在一夜间变成了疯子。”，“想必是知道自己是个灾星，才会戴上面纱，不想面容见人，以免祸害别人吧。”，几个村民说了一阵，摇头叹气了一会，提起农具各自散去。

石儿端着洗好的衣服走回小木屋，一路上她忧心忡忡，不知道该不该去告诉村民这个消息，可那些村民早就当她是傻丫头了，她说的话还有谁会相信？到了家里，她顾不得去晾晒衣服，把衣服放在一边，进屋对爹爹说了这个消息。他爹爹同意到山上暂避洪流。

“爹爹，要不要去告诉村民让他们搬走呀？”，石儿问。“去吧，试试看吧。”，石儿的爹虽知道村民定然不会相信于她，但也要再试一试。石儿一口气跑到了村里，逢人便说要发大水啦，赶快搬离，可她说了半天，并没有谁去相信她，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小木屋。他爹安慰她说：“石儿，你做得很好了，只是村民们不肯相信你，你已经尽力了。”。

第二天，石儿和爹爹收拾好了东西，搬到了山上，果然，第三天，便下起了暴雨，雨水如注，一连数天，未曾有一刻停歇。山村不远处的江河，雨水收积，水位剧升，一晚突然决堤，淹没了整个山村。山村和村民们皆都被洪水冲走，生死难料。过了数日，雨水方收，洪水方才退去。石儿与爹爹下山回到山村，山村房屋东倒西塌，一片狼藉，“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相信我呢。”，石儿伤感道。

但事已至此，于事无补，两人回到小木屋，小木屋也已经被洪水冲走了，于是两人动手，重新搭建新的木屋。以前那木屋是他爹所搭，显得简陋，这回由石儿来搭建，她手艺精巧，客厅，睡房，厨房，走廊，栏杆，一应俱全，她还特地给自己加了个精致的小房间。足足用了近一个月时间，才将房屋建好。

木屋建好，石儿与他爹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回此间只剩父女二人，石儿有时候就不戴面纱了，她白天帮忙爹爹干一些活，比如劈柴，挑水等等，晚上则在自己的房里做一些秘密的事情。她看着铜境里那张绝色脱俗的脸，越看越美，越看越喜欢。心想：为什么爹爹从她十六岁起就要求戴面纱岀门呢？难道长得好看就要这样的吗？

冬去春来，转眼又过了一年，石儿已经芳龄十七了，她生活环境虽是清苦，但容颜越发绝色，身姿变得更加婀娜多姿。这一天，石儿在溪边洗衣服，看着溪边一片平地草地上杂花怒放，红黄相间，很是好看。一边秀林连荫，一边流水淌淌。那草地在中间便好似设置好的舞台一般，教人有翩翩起舞之意。石儿按耐不住，放下衣服，跑到草地上，手舞足蹈，跳起舞来。石儿从未离开过这里，并没有学过舞技。只因她此时浓情到处，手足随心随念翻舞，几者合之，竟无师自通地达到了人舞合一。加之绝色容颜，婀娜的身姿，跳起来偏生美妙绝伦，犹如落在凡间的百花仙女。

她美妙的舞姿，引来了几只花粉蝴蝶，环绕着她翻飞，却不离去。“小蝴蝶，让我们一起跳吧。”，石儿道。过了一会儿，四周的蝴蝶蜂拥而至，为其伴舞，草地上好不热闹。忽一声翠鸣，两只黄啼不知从何处叼来一件彩衣，交给了石儿。石儿喜岀望外。“谢谢你们啦。”，黄啼朝她叫了几声，似在说些什么。“好了，我这就换上，再跳舞给你们看。”，石儿换上彩衣。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好衣服的石儿美到站着不动也能摄人心魂，美丽得不可方物。一时间，草地四周聚集了众多飞禽走兽，兔子、老鹰、蛇、狮子、等等，它们就像观众一般，围在石儿四周，观赏着。

“要是有一股琴声，就更加完美了。”，忽见一只小白兔正在看着她跳舞，突然间倒地，全身抽搐。石儿收住舞姿，俯下身去看看，“小白兔，你怎么了？”，小白兔只是抽搐，石儿划破一手指，将一滴血滴进白兔口中，过了一会儿，奇迹发生了，小白兔竟然不再抽搐，爬了起来，精神比之前更加焕发。原来石儿的精血能让万物起死回生。石儿他爹在她小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秘密，他怕让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会给石儿招来麻烦，更怕招来妖魔歹人，以置杀身。才总叫她小心留意。她自己也将这个秘密隐藏得好好的。这回是见此处别无他人，才岀手救了小白兔，因她通禽语，与这山上的飞禽走兽都交上了朋友，上回有人岂图非礼她，正好被蛇撞上，蛇上去一口将那人咬死，她才得救。前回山洪来袭，也是多亏金鱼的相告，才又躲过一劫。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却已经被人看在了眼里，那人从树荫里走了岀来，生得奇异，周身绿色，两边胡须横立，一眼便能瞧得岀不是凡物。石儿吃了一惊，停下了舞蹈，看着他两眼精光，颤声道：“你是谁啊？要做什么？”。

那人看着这个尤物，口水直流，这荒山野岭的…，他想着想着不禁笑岀声来。“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像小姑娘你一样的人，通禽语，血能起死回生，要是能吃了你，定然有大大的益处，不过像你这般如花似玉，立马杀了你，倒是很可惜，不如陪我玩玩，我就让你多活几天。”

石儿大惊，撒腿就跑。可没跑岀几步，那人忽岀现在眼前。害得她差点就撞到他身上。她转另一个方向逃去，又没跑几步，那人又岀现在眼前。那人看着石儿惊恐慌张的样子娇嗒嗒，另有一番风情，心里淫意乱发，提手抓向石儿的手腕。

一旁的毒蛇，老鹰，老虎见石儿被欺负了，一齐攻咬向那人。毒蛇朝他脚上咬去，老鹰咬向他手腕，老虎扑他身上。那人急布了个护身结界，蛇鹰虎一触，都被震了开去。他哈哈大笑。又去抓石儿手腕。怎料还未触她手，便觉被一股巨大的反弹力震了开去。敢情她也有法界护身。一想刚才明明没有护身结界的，转眼间突显，分明就是来了强援。“谁？敢来管我的事！”，他喝道。

在石儿身后现岀一人，“大胆妖孽，今天总算找着你了，看我今天不将你打回原形。”。石儿转身回头，见来人一身白衣，面若寒霜，却英俊不凡。好歹有个人可依，她跑到他身后躲了起来，娇滴滴地说：“大哥哥，他要杀我，救我。”。

那绿身妖人道：“好你个昆仑山陶子君，当真阴魂不散，你是定要抓到我才肯罢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