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北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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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豪想起了张怀忠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身法，即便是王爷或者高太后都未必知道刘承业身边的太监居然武功这般了得，刘承业还将这张底牌堂而皇之的放在明面上。仅凭此一点就能看出小皇帝城府极深，如今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张怀忠，他不知道的还有多少？

张书豪顿时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这一刻他才真正觉得刘承业极为可怕，可怕到让他他心中不由的产生了畏惧之意。心中想着他脱口而出就为自己辩解开来：“皇上，您想必是有所误会了，我虽然是王爷提拔的也念王爷的恩情，但我非常清楚自己是大盛的将领。自己应该忠诚的人除了皇上没有其他人，这都是臣的肺腑之言，还请皇上明查啊！”

说出这几句话来张书豪自己都觉得惊讶，自己即便在刘志武面前也没有如此的事态过。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已经是不太可能都是了。刘承业闻听此言却是眉毛一挑，一脸很是意外的神色道：“哦？如此说来之前的种种是朕误会张将军了？”

张书豪闻言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臣无论何时都是皇上的臣子是大盛的将领，绝不会做出背弃皇上的事来！皇上若有什么吩咐末将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嘴了，面对刘承业那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只觉比面对刘志武之时要更加的可怕，让人胆寒。

刘承业自然不会相信张书豪的忠心之言，他对刘志武的忠诚绝不可能那么容易动摇，否则的话刘志武选他选的还真够失败的，但刘承业可以断定，张书豪心中对自己已有畏惧。

或许那畏惧之后便会淡化，但只要有一丝丝残留在张书豪的心中，这畏惧便会被无限放大，最终变成刘承业制衡他的筹码。敌人的堡垒不可能那么快被攻破，刘承业有这个耐心。

刘承业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张书豪，他的目光极为深邃就好似其中有万千世界一般。张书豪被刘承业看着心里之发毛，这大冬天的他额头上居然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可见其内心之紧张。就在其想要再次开口表明自己的忠心之时，刘承业去拍了拍其的肩膀道：“好！将军今日之言朕记在心里了，但愿你我君臣永不相负心！这夜已经深了，将军去歇息吧。”

张书豪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告退。出了刘承业的中军大帐其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眉头紧皱着自语道：“他娘的，老子这是怎么了？明明就是个毛都没长全的毛头小子，怕他做什么？不过方才那股子威势实在是太吓人了啊，面对王爷之时都没有如此提心吊胆！”

刘承业看着张书豪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心里清楚单单凭借这种程度的威慑根本无法让张书豪这个级别的将军倒向自己，但是却能一点点的瓦解对方的内心，至少能让对方对自己一贯坚持的理念产生怀疑，最终开始动摇。毕竟自己坐在龙椅上，手握天下大义。

七万大军的动作自然是不会慢，十天之后刘承业所需的车弩和天灯都已经制造完毕，一共一千驾车弩，三千个天灯。张书豪前来给刘承业交旨，他点了点头起身出了营帐。在张书豪疑惑的目光中却见刘承业蹲在地上抓了一把土，看了一阵之后起身吩咐道：“什么时候刮北风跟朕禀报一声，大军原地待命，任何人不可私自动作，违令者，杀无赦！说罢其便转身进了营帐，却是留下张书豪一干副将大眼瞪小眼，一脸的不知所以的神情。”

自从前几日张猛与柳青玉被杀之后剩下的四个副将对刘承业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再也不敢将刘承业当做孩子来看待，有谁见过孩子一声令下人头落地的吗？这一刻他们总算明白，皇帝就是皇帝，皇帝是条龙，无论多小的龙那都是要吃人的，而且人几乎无法反抗。

张书豪如今对刘承业虽说谈不上多畏惧但他也不敢将刘承业当孩子来看待，如刘承业所料，如今在张书豪的心中他开始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质疑，所以他不敢在对刘承业有所不敬，至少表面将他打算保持一个做臣子的应有的礼仪，因为说不准有一天刘承业就是他的主子。

北月城中司马明这些日子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因为现在大盛的军队实在是太安静，差不多都已经半个月军营大门紧闭，只有两队人马在外守着其余就不再见人出军营。这种情景之下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连番派出探子前去打探对方的动静，但是一个都没能回来。

派出去的探子连番被杀，司马明却更加的不敢贸然进攻，这万一是对方诱敌深入的计策如何是好？所以他现在变成了聋子瞎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更多的兵士派到城楼上去驻守。

这一连又是七天过去，到了第八天的早上刘承业被张怀忠有些喜悦的喊声叫醒，他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双眼，懒懒的问道：“张公公，你这有什么喜事啊？朕可是还没睡醒呢。”

张怀忠闻言一脸的笑容，先是告了声罪之后恭敬的道：“皇上北风起了，好大的北风啊！”

刘承业闻言就是一个激灵，北风？好的很！他这七日表面上看着极为平静，但其实很是焦急，日子托一天北月城里的百姓就不好过一天。但是风这种东西他是控制不了的，总不能给老天爷下一道圣旨让其刮风吧？刘承业一变叫号好一边快速的穿戴整齐，对张怀忠吩咐道：“让张书豪迅速集结兵士，让兵士们准备好弓弩车以及天灯，最要紧的是每一个天灯下面要挂上一个木桶，木桶里要装满水！做好这一切之后等朕的旨意行事！”张怀忠见刘承业神色严肃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当即便下去传刘承业的口谕，七万大军终于动了起来。

刘承业走出军中大帐之时却没有穿那套如仙人一般威武的金龙铠甲，而是穿了一套常服，一头青丝用一根木簪子随意的挽着。他看着下方的兵士威武一笑道：“将士们！朕今日就要让你知道知道这些日子辛苦做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听朕号令！点天灯！”

刘承业一声令下数千天灯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点燃，带动了下方装满水的木桶飞上了天穹。眼看着那些天灯顺着北方往北月城飘去，刘承业微微一笑接着道：“弓弩车出营！”

数千弓弩城井然有序的北推出了北境军营，在军营之外密密麻麻的排成了阵列。这个举动自然是引起了北月城中兵士的主意，将这一消息上报给了司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