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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两个字一出,不仅是酒楼里的其他人傻眼了,连岑殊都是一愣。</p>
他略有些错愕地垂下头,看着趴在他膝盖上的薛羽。</p>
虽然一条黑绫覆眼,叫人看不见那眼底是否含着十分促狭的笑意,但少年人嘴唇紧抿,嘴角提起来不住颤抖,显然是一副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的样子。</p>
岑殊了然。</p>
他神色依旧很浅,却抬起手掌在薛羽脑袋上搭了搭,离开时甚至意无意在他小揪揪上捏了一下。</p>
也不知道岑殊这是什么变态的撸猫手法,竟然连人形的猫猫都能这么撸起来。</p>
头发丝轻颤的触感传到头皮,让薛羽有种奇特的半酥半麻感。</p>
就好像有段时间网上很流行的八爪鱼脑袋挠,抓一下就仿佛一个一个灵魂飞出了天灵盖。</p>
薛羽也没想到岑殊竟然会回应他,一惊之下这戏就打了个磕绊,没演下去。</p>
然而虽然主演演技略有瑕疵,但这场景在外人看来已经足够父慈子孝了。</p>
一旁的红衣少女率先反应过来,杏眼圆瞪震惊道:“这位公子看起来不过弱冠,若有子嗣也应是垂髫小儿,怎会有你这样大的儿子?!”</p>
听罢这话,薛羽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看了岑殊一眼。</p>
他心想,这姑娘的滤镜也忒有点厚,岑殊就算长得再好看,那也不像什么涉世未深的好骗男大学生啊。</p>
而且他怎么就不能垂髫了,不能发育得比较好吗!</p>
薛羽也不搭廖娘的话,继续抱着岑殊的膝盖演戏:“爹爹是要抛弃我跟娘亲,和这个姊姊成亲了吗?”</p>
他说这话时声线微颤,眉毛拧起,一副吞声忍泪的样子。</p>
如果不是眼睛上盖着东西,没法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不然表演一定更加深入人心。</p>
他吸了下鼻子,绣口一吐就是半个酒楼的绿茶芬芳:“娘亲一向教导我,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爹爹这么做,娘亲定是能理解的。”</p>
少年人抱住膝头的手松了一松,垂头神情黯然道:“我虽舍不得爹爹,但我身为人子,自是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p>
“爹爹不要顾及我跟娘亲,便跟着姊姊去吧!”他用一种万分失落的语气说,“只可惜咱们早上出门时,娘亲说灶上已做上了爹爹最爱吃的肘子,等回去时定已炖得香酥软烂,爹爹怕是——”</p>
他顿了一顿,声音更低了:“对了,姊姊家里必是不差这些的。等爹爹后日能吃上更多的山珍海味,那娘亲拿手的酱肘子更是不算什么了。”</p>
酒楼中静得落针可闻,无论是大堂里还是阁楼上,食客们早已放下了筷子,纷纷扒着栏杆、伸长脖子往他们的方向瞧,吃瓜吃的专心致志。</p>
没人说话,一时间便只能听见嘈杂的叫卖声从酒楼外模模糊糊地传进来。</p>
薛羽见这边的戏已经演得差不多了,便站起来默默绕去廖娘面前。</p>
少女生得十分高挑,薛羽走到她面前仰起头,怯怯道:“姊姊刚刚问我为何爹爹年轻,我却已经这样大了。”</p>
“实不相瞒。”</p>
“娘亲跟爹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早便生了我下来。”薛羽沉痛道,“爹爹体弱多病,娘亲为了照顾爹爹,日夜在织机旁劳作,不巧竟累坏了眼睛,还伤及了根本,以至于我从娘亲肚子里出来时便有了眼疾。”</p>
廖娘看向薛羽的眼神瞬间带上些怜悯。</p>
“我虽然长得有点着急。”薛羽吸了一口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瞎话,“但我今年只有八岁啊!”</p>
周围有人“嗬”了一声,小声说:“那是有点着急。”</p>
“即使我们家底并不殷实,娘亲却从不短了我跟爹爹的衣食,姊姊看我长得这样壮实,也皆是因为有娘亲对我的疼爱。”</p>
薛羽小心翼翼捏起廖娘的一片衣角,仰头轻声道:“我爹爹身体多有不便,平日里少不得需要姊姊耐心担待一些。”</p>
他略清了清嗓子,说道:“在家时每日晨起娘亲都会给爹爹端上一杯水,里面需放一勺干桂花、半勺糖、半勺蜜,那水温需是不热不凉,以落到小臂内侧感觉不出最好;午饭后需睡上半个时辰的午觉,夏时娘亲会在边上给爹爹扇风,冬时会给爹爹在床边起炉……”</p>
薛羽一个磕巴都不打地编出一个未来AI机器人照顾宅男的日常实录,正把白天的部分编完,编到晚上起夜时要点亮几根蜡烛,却听那边廖娘柳眉一竖,大喝一声:“够了!”</p>
只见那边红衣少女双手叉腰,面上一副动容又隐怒的神情,冲一旁仿佛隐形了的岑殊厉声说道:“我自认为没法像他娘亲这样将你照顾得这样细致,你明明有这样一个好妻子、好儿子,与却因贪图我的钱财妄图娶我,当真负心薄幸,怎对得起她为你瞎的眼!”</p>
周围人也纷纷议论。</p>
“没想到这人长得有模有样,竟干得出这样抛弃妻子的事情!”</p>
“对啊,要不怎么说人心隔肚皮啊!”</p>
这边薛羽也不好抱廖娘的大腿,只好把人家的衣摆又使劲攥了攥,大声假哭道:“姊姊别怪爹爹,都是小羽不好,呜呜,若是小羽有出息,赚到像姊姊家这样多的钱,一定能让爹爹娘亲过上好日子!”</p>
薛羽趁衣料掩映,在自己手臂内侧狠狠掐了一下。</p>
这一下掐得特别实诚,他顿时痛得龇牙咧嘴,两道眼泪洇透黑纱布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哭得更加情真意切了。</p>
薛羽人生得雪白可爱,这样静悄悄流眼泪的样子便更显得乖巧可怜,十分想让人将其抱在膝上、搂在怀里,和声软气地好好安慰一通。</p>
看漂亮小孩这么软嗒嗒一哭,廖娘只觉得心都化成了酸楚的水,赶忙蹲下来替薛羽擦眼泪。</p>
少女虽然生得水灵灵的,手上老茧却非常厚,下手也相当重。</p>
薛羽脸蛋被她擦得生疼,简直觉得这小姑娘是不是也一肚子绿茶水,在这儿跟他互演,却听廖娘不太熟练地安慰他道:“你叫小羽是不是?当然怪不得小羽,赚钱养家这样的事对于八岁的小羽来说都太过沉重了,那本就不是你该干的活儿!”</p>
薛羽脸疼胳膊也疼,生理性泪水刷刷往下淌。</p>
廖娘见状擦得更起劲了,一边擦一边还不住安慰他,从口袋中掏出些钱财小玩意儿要送给薛羽。</p>
他本意只是想给师父解围,要是再收下别人的东西那可就是联合诈骗了,自然是连声推拒的。</p>
廖娘见他不收,便更觉得薛羽懂事听话令人心疼,便把那些东西收回去,重新掏出一个小铁牌放在他手里。</p>
“这块令牌你拿着,若有什么事,你便把这令牌给城中任一家卖米面香料的店长看,他们就会带你来找我。”</p>
廖娘利落起身,冷眼看了看岑殊:“自此以后你需好好照顾妻儿,若有朝一日叫我听说你又欲抛弃妻子去攀了高枝,我定叫你过不下去!”</p>
说罢,她长尾一甩转身离开酒楼。</p>
角落中三四桌护卫打扮的人呼啦啦站起,跟在少女身后走了出去。</p>
薛羽目送少女走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铁牌。</p>
这铁牌只有巴掌大,沉甸甸极为坠手,正面阳刻着“潜阳”二字,背面花纹簇拥着一个“何”。</p>
薛羽暗自咂了咂舌:不得了,好像骗到地头蛇身上了。</p>
他又看了一会儿,把铁牌往衣服里一揣,拍拍裤子坐回长凳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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