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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凤血种子源源不断为他提供生机,他早该没命了。

洛朝知道,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这些天里,暗中当然有人在监视他的行踪,而且崇明剑派领地外围,有重重剑阵封锁,只身独剑要逃出去何其困难。

可他天天在外人眼中,都是一幅半死不活的血人模样,久而久之,那些负责监管他的人,自然就懈怠了。

但没人知道,他这些天所受的重伤,并非无用,他体内的凤血种子因此被激发出潜能,就快完成第一次进阶了。

只要继续对外示弱,蛰伏静候,便能找到恰当的时机逃跑。

这个机会在入冬后到来。

那几天西江八大宗门联手举办例行论道会,恰逢崇明剑派作东道主,于是喜迎四方来客,宗内精锐弟子大半忙于论道比试,长老们也疲于人情来往,大部分人无暇顾及到他的存在。

又因宗门内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为保证出入便利,一向戒严的护山大阵卸下了好几重防护,给一直在暗中研究如何破阵的顾归尘寻到了薄弱点。

他于深夜破阵而出时,天空恰巧开始撒下细碎的雪花。

但此举很快惊动了宗门主事者,足足十七队人手奉命速速前往抓捕,最终,共有五、六十人,将他围困在蔚霞雪岭某处山崖,背后的千丈绝壁之下,是雪融水汇成的滔滔大江。

夜色中,雪下得越来越急,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后。

至此绝境,他无路可走,最终义无反顾跳下悬崖,身影没入滚滚江水中,翻腾一下后便没了踪迹。

洛朝只比他动作慢了十个呼吸,却也和那些追捕者一样,瞬间看不见他了。

后来半没在水中,于江岸边跋涉许久,竟无论如何寻不见他的踪影,且溯世书再度毫无反应。

足足七天后,雪不仅没停,还愈下愈大,洛朝提着灯在漫天呼啸的风雪中逆行,脚下并非泥土,而是宽阔江水完全结冻后化成的冰原。

他能肯定自己的方向是对的——往顾家宅院所在方位而去,可迟迟寻不见人,心中难免悒悒不安。

到这一境地,他好似完全忘了自己实则身处于过往幻象中,仿佛他真的曾经参与过对方的人生——即便,他什么举动也做不了,只以一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身份,在沉默而坚定地陪伴。

越久寻不到人,他心中惶恐越深,冥冥中他竟然觉得,如果他没有陪在他身边,顾归尘要难过的。

直到朔风碎雪飞舞中,前方数里远处,骤然一道刺目剑光划破天际,如闪电般撕裂夜幕,直直迸入他的眼。

他认出来了,那是剑法《沧海》的最后一式——“沧海意”。

杀招既出,人也定然在附近!

他向剑光来处拼命奔去。

一路上,但见前方一道道剑气挟裹白雪袭来,如交叠起伏的浪涛,自剑芒中心,重重雪浪向外迭起,隐隐随剑意汇成一片“沧海”。

这式“沧海意”,据传乃魏沧河昔年尚未成为剑圣时,某战中失去一位少时挚友后,久久悲恸无法释怀,不愿再看见旧时景物,于是外出游历,途径南海,观海之辽阔无垠、旷远悲怆,有感而作。

此招挥出时,剑势最广能覆盖方圆三十里,所笼罩范围内,会显现沧海意象,剑气如浪涛在海中翻滚,看似是水汇成的波浪,实则杀机内敛,修为低于出招剑修者,多半触之即死。

若由魏沧河本人使出“沧海意”,只怕剑势所蔓延的领域内,无人可生还。

威力虽巨,可其剑意悲凉沧桑,饱含对世事无常、变幻若沧海桑田的慨叹……本来顾归尘迟迟不能参透此招,只怕是如今绝境之下,心头生了和过去的魏沧河相似的悲意,才剑出即成——

这一剑,近乎完美。

从洛朝所在的位置观来,不论环视或远眺,皆可见前方雪海滚滚而逝,在原本寂静无涯的冰原上奔腾出万马齐鸣之势,恢弘壮美至极。

若能从天际俯瞰,便可见到一足足三十里方圆的剑气漩涡,硬生生在漫天朔风中开辟出独自的一境,最当中的剑光久坠高空不散,夺目辉煌。

以至于洛朝在这漩涡之中,行进得非常艰难,且离中心处靠得越近,鼻尖所闻到的血腥味越浓——也不知道今夜究竟死了多少人。

终于摸索到漩涡中心时,洛朝发现脚下的厚雪竟半数为鲜血浸透,粘稠血泊中,金戟折,玉刀碎,更有许多面目全非的尸首四处横陈着。

而一血衣人浑身沾满白雪,持剑拄地,单膝跪在翻涌的雪海正中,头低着,发丝垂落遮掩面容,也看不清他神情——这毫无疑问是顾归尘。

“阿尘!”洛朝惊喜中喊了声,正要快步向他靠过去,蓦地脚下冰面一晃,未有防备下,竟摔倒在地。

再低头看时,脚底冰面上居然不知何时满布裂纹……他立刻明白了,是冰面承受不住“沧海意”的剑势,要破裂了。

脑中念头才转过,就听得耳畔咔嚓嚓的冰裂声不断,结冻的江水重新翻涌起来,等他好容易攀上一块浮冰稳住身形,抬头一望:顾归尘的身影又不见了,多半也沉入了冰下江水。

他当即想也不想,一头扎进冰面之下,冬日江水刺骨寒凉,焦急中口鼻灌入许多冰水,有些呛入肺里,疼得生咳不止。

但他只管顺着水流寻觅。

等鼻尖嗅到一点鲜血样的铁锈味,他抬头时终于看见那随激涌流水半沉浮在冰块间、已然闭目昏迷的人,尽力靠得更近时,水中的血色也愈浓,等距离够了,他试图伸手去将人拽到怀里,指尖却骤然触及了一片空。

此时,他才猛地意识到什么:

我在这里,我也不在这里。

真实的过去是,无论是昔日在剑台之上,万众瞩目下的种种惨败和受辱,又或者是在崇明剑派思过崖内、一个个弥漫浓重血味的漆黑深夜,还是今夜江水中,随波而逝时感到的绝望与冰凉,他都是独自熬过去的。

“顾归尘!”

他哭喊时,不知为何,泪水竟比那日在巍峨天柱山绝高的剑台上,望他于血泊中默念着“我要回家”时,更汹涌。

作者有话要说:  orz终于有一次晚上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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