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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将人劈头盖脸训诫了一番,念得顾归尘眼睛发直,表情神游天外。

这倒让马车上另两位云麓弟子——一位叫宋梓书,一位叫萧济安的,感到有些惊奇。

只因江先生向来是个脾性温吞的,极少会冲人大动肝火,遑论训斥出如“胆子长到天上去”这般不作修饰的话。

他们不由得对顾归尘更多了几分好奇,都暗自在心里揣测这面生师弟的出身来历。

其实,江琼林如此大动怒火,主要是因为,顾归尘从来是个不惹事的后辈,除了被他师尊派出去历练之外,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悟道修行,可谓是最让人省心的那类弟子。

不料,他竟是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直接石破天惊,现在何止北岭,连南陆大后方,都流传着所谓痴情种子的佳话:云麓顾长思怎样怎样为爱奔袭千万里,乃至掀翻了北岭一座城!

前后反差之大,让他骤然接到消息时,还满以为是讹传,结果前天和应鹿鸣接洽时,他将这几个胆大包天跑来北岭的弟子来回审问了个遍,竟发现,传闻一多半是真的!

江琼林深觉自己有负顾蔓箐之托:

其实跑来北岭也好、惹了浮月宫的人也罢,都还算不得大事,最最要紧之处在于,不过数月内,在半点事前征兆也无的情况下,顾归尘竟突然陷入情劫不可自拔!

他回想起曾经和几位老友话闲时,也谈及过顾蔓箐这位收了不过十来年的唯一嫡传弟子,对其天赋赞扬有佳的同时,也论过其心性问题,最终得出的统一结论是:

至纯无垢而近乎愚,不勘世情,刚直顽固,理应始终出世修行,斩世缘、断情爱,方能得大道,不辜负上天对其资质的眷顾。

江琼林与顾蔓箐算得上多年知交,因此也晓得其师尊对其道途的大致安排——纵然是倾尽心血去培养,也掩盖不了这是条十分孤苦艰辛的路。

论辈分,他一直将顾归尘视作侄儿,又因其性情悯默温和、知理懂事,非常讨长辈怜惜,故对之常有提携点拨之意,在云麓下课后,常把人叫来过问其课业,若顾归尘恰好有修行上的疑惑处,亦是格外用心解答。

万万没料到,被一众师长寄予厚望、且用心看护的这么棵佳木幼苗,竟恰在战事开启、云麓先生们要事缠身的当口,出了如此大的岔子!

据云麓传回的消息,这孩子竟为了他那个不明身份的心上人,拿剑威胁负责招生的主管,仗着彼时无正经师长坐镇书院,就明目张胆恃剑欺压,众目睽睽下违反院规,就为了给他的心上人夺来个入院修行的资格!

这和从前的乖巧懂事的样子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江琼林痛心疾首,暗叹情字害人不浅,动怒的同时,看到顾归尘那魂不守舍、啥话也听不懂的模样,又不免忧心起来:

对天生道心者而言,一入情劫,心魔顿生的例子在历史上可绝不少见,此事若处理不好,只怕这孩子将来的道途、乃至性命都堪危啊……

江琼林的想法是“宜疏不宜堵”,他对顾归尘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表面上的温顺知理是一回事,可骨底的执拗顽固不减分毫,若是强压着他忘情,只怕结果会更糟糕。

且江琼林一向觉得,让这孩子一生一世身处世外,实在太过残忍了……何况不曾入世又何以出世?前去尘世历练一番后归来,想必道途会更有进境。

只是,他到底不是此子的正经师尊,做不了主……对顾蔓箐的性格为人,他也是了解的,若事情真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境地,她绝对能做得出替人斩去记忆这般冰冷果决之举。

更不妙的是,有部分传言说,此子的心上人可能出自魔门……而顾蔓箐乃中域七族嫡系,和北原魔门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会容忍门下弟子和魔修结为道侣?

倘若以后要闹到师徒反目,刀剑相向,可就太让人悲叹了。

思来想去,眼下,江琼林还是决定要冷处理此事,便放缓声音劝道:

“你师尊算算日子,再有一年多也该回来了,此事我会暂时替你遮掩下来,北岭不可继续留了,回云麓后,我会代你师尊行些惩罚……你去思过崖面壁一年罢。”

见顾归尘神情焦急、张口欲反驳什么,江先生打出个噤声的手势,一贯性子亲和平易的他,也是难得摆出些长辈的威严架势,放沉声音道:

“我已问过应鹿鸣那小子,据说那姓洛的公子本事不小,能将浮月宫的人耍得团团转,心机手段皆是一流,这样的人,便是在外头游历个十来年,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那洛公子既无甚危险,你又何苦巴巴地哄上去?”江先生不住摇头,深深为这个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后生感到不值,“况且,人家还不待见你。”

这话直直戳到了顾归尘的痛处,他不再试图争辩,咬紧了下唇,默默无语泪流。

居然说哭就哭的?

他旁边两位师兄惊奇之余,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互相交接眼神,好奇这段风月事的具体情节。

连江先生看得愣住,天晓得,这娃娃十数年修行内,吃了天大的苦也没掉过眼泪,如今……?

他一时气得不行,将手边折扇舞得哗啦作响,责备道:“你好歹也是顾氏门下子弟……何至如此?实属没出息!”

顾氏为中域七族之首,门风在整个修真界都是出了名的刚强高傲,哪里找得出这般为情爱舍了尊严、失了魂魄、丢了傲骨的人?

顾归尘也知道此举很丢脸,奈何他根本忍不住,只好低下头去,掩住自己满是泪痕的面庞。

江先生却越发恨铁不成钢,竟从未料到,这前途无量的好好一个娃娃,头一回入那情天孽海的深渊,就跌了这般大的跟头。

可惜此事局外人帮不得,必得他自个儿想通才是。

思及此处,江先生打算先作安抚,以后的事情可等他师尊回来后再论,往好处想,说不定将人关在思过崖几年,观些春去秋来、天地无情,也就能恍悟过来,直接忘情了。

当然,这可能性明眼人都知道极低,江先生也是聊作个心理安慰罢了。

他又苦口婆心劝了一番,话里话外,大意就是:

哪怕你放不下,也不可碍了顾氏的颜面,再去巴巴地找人……倒不是先生我要苛求你承担门庭风光,而是你师尊生平最恨那等伏低做小的、没了自尊的人,你若还想和那公子有个将来,就莫要做出让你师尊生气的事情。

且你惯来是个愚钝的,要明白啊,情场之上,向来是愈求不得、愈放不下,你白白地掏了一番真心而人家不领情,就是这求来太容易,难让人珍惜……说不定呢,你晾他一晾,没几年就自个儿回头来寻你了。

……

顾归尘被迫听了一番情爱场上的所谓世俗常理,一面哭得声都哑了,他觉得全世界的人所看到的、所认为的……和实际发生的事情,都不是一回事。

不仅他自己被误解,连洛朝也被连带着误解……一时间,他心底孤寂感竟越深了,哭得更止不住。

他于此刻,这狭小的一方马车内,身畔是同窗,面前是师长……却猛地意识到:

他们两人,纵使心底有再多悲苦,也是无处可诉的,哪怕对最亲密的师友也不行,因为那孤苦绝望非亲身体会而不能理解,说了再多、解释再多,该不理解的人,还是不理解。

且不止无法理解,还要妄自对你的行为下定论,劝你该如何如何,又不该如何如何。

顾归尘流着泪,心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原来只有彼此可懂得。

这一刻,他无比地想见到洛朝,哪怕是见后就吵架也行,因为对方是能理解他的,即便这理解不完全确切无误,还是不少有互相不能明白的地方,也比外头许多人的兀自推断要好出太多。

此刻回想起来,他们之间,竟有种无形的默契,很多事情不需要言语表达,便可心领神会——事实上,许多心绪,恰恰是言语无法描绘的。

他不由再度想起洛朝曾说过的话:你说出口的,我未必理解,理解了,又未必能感同身受,哪怕感同身受,也未必就没有曲解和自以为是……

这段话,顾归尘常日放在心头琢磨,越思索越能感受到对方的通透:

他哪怕根本不理解我,也不会妄加揣测……渐渐理解一些了,也不会自以为是地评判对错……及至能感同身受了,还是不会轻易说出口,因为实在不能保证没有和曲解误会……

只是顾归尘偶尔也会偷偷地想:

也许我们两人,是可以相互感同身受的……至多,依旧难免有误解罢了。

可他从来莫名中坚信,早晚有天所有误会皆可消融,达成心意相通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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