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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朝眼睁睁看着秦枕烟这个半吊子厨娘,带领另外两个毫无下厨经验的菜鸡,磕磕绊绊开始做年夜饭,那过程简直……惨不忍睹。

这让强迫症洛厨神很抓狂:

“那个鱼……那个鱼它还没有煎透!你现在下锅煮,汤会腥到吐的!”

“嘶——糖醋糖醋,你放那么一大勺糖,醋就倒那么一点点?这是红糖排骨吧?”

“清蒸的东西你淋老抽?啊……还有姜丝啊!姜和蒜泥是入锅前放的!”

……

其实,因为天色擦黑,他们这顿年夜饭已有些来不及做了,至少无法准时赶上饭点,所以,为了赶工,唯一会做饭的秦枕烟才胆战心惊将另外两人放进了厨房。

这后果显然是灾难性的:

顾归尘颠勺像舞剑一样,在成功把一整锅清炒虾仁颠到锅外后,他就因为破坏力过大,被秦枕烟及时赶出灶台,现在只负责打下手了。

苏梦鸾则是现学现卖,因为生平第一次下厨,很是好奇兼兴奋,嘴里念念叨叨,一手拿着菜谱不时对照,一手拿着锅铲同步炒菜……但有时她看菜谱太入神,于是菜就糊了……

而唯一会点厨艺的秦枕烟,在艰难挑起全家年夜饭的主厨担子,所有大菜都是她一人来做,这导致她非常忙碌,若原本的厨艺好歹在六十分及格线上,现在一心急,忘东忘西的,能打三十分就不错了。

最终,掐着饭点,零零总总二十来道菜呈上来,组成了一桌在数量上很丰盛的年夜饭,只是这些菜的品相……实在一言难尽。

洛朝看得唏嘘不已,心想:我都替你们为难,这些玩意儿……要怎么下口?

只见苏梦鸾举着筷子游移不定,迟迟不知该先尝哪一样,连秦枕烟这个主厨,都面现为难之色,她心头其实有些失落:难得给大家做顿饭,结果成了这样。

因此,最先尝试的勇者,还是她们的大家长:

顾归尘先就着米饭尝了几样炒菜,神色没什么变化,显得很沉稳,而后他又盛了碗鱼汤,也同样面不改色喝完了……

等他将桌子上的菜依次尝过一遍后,就抬起头,面色平静、一脸真诚地评价道:“好吃。”

洛朝此刻就坐在他身畔,听言后,满眼惊叹,扭头端详这人安静的侧颜,乍舌道:“你怎么也会睁眼说瞎话了?”

秦枕烟也心知这是善意的谎言,但自己做出来的饭,再难吃也得咽下去,何况舅舅都毫不嫌弃吃下去了……

于是她也举起筷子,挨个尝了一遍,期间脸色时青时红时白,但好歹忍着没吐出来,且最后也评价道:“尚可。”——就是这语气有点虚。

唯有一个苏梦鸾是好骗的,她听到两人的评价后,竟稍稍安心,期待好奇地也盛了碗鱼汤,她满心欢喜舀出一勺放入嘴里,然后……

被腥到吐出来了。

她满脸被欺骗后的不敢置信,抬头看到依旧面色淡然吃着饭的另外两人,简直疑惑是自己的味觉出毛病了,就问道:

“为何我觉得好腥?而且好咸啊!”

秦枕烟于是丢给她一个“不吃就不吃,吃就别逼逼”的凶狠眼神:“这里头也有你自己做的呢!”

她便“好心好意”给苏梦鸾夹了一块炒蛋——那是这傻鸟做的第一道菜,并微笑着:“尝尝?”

苏梦鸾有心想拒绝,但她看着阿烟那威胁性的眼神,最后还是乖乖将炒蛋放进了嘴里,在尝到味道的那一瞬间,她就含泪决定:

嗯,我也不多话了……这样的东西,舅舅还能赞好吃,真是太不容易了!

三个人便默默吃饭,只是除了顾归尘依然面色极稳,其他两人,秦枕烟眉头皱着、努力忍住呕吐感,而苏梦鸾眼眶里的泪欲坠不坠,吃得极慢。

洛朝看了都一阵害怕,摇头感慨:这都是狠人呐!

他下意识捂紧了自己手里的零食,还拈出一块桃酥,放在嘴里咬着压压惊,想着:还好我不用吃!

可等他吃完这袋子桃酥后,又转念一想:

不对啊,我要是真在这里,哪里轮得到这三个憨批下厨?

若是我下厨,又怎么可能难吃得起来?

他这般想着,单手支住脑袋,盯住一口口认真扒饭的顾归尘看,这么盯了一会儿,他忽而笑起来,说:“只可惜啊,你们才没这个口福呢!”

最终,依旧是顾归尘当了消灭这顿年夜饭的主力军,三人放下筷子的瞬间,两个孩子的眉头都不由自主舒缓了:总算吃完了!

唯有顾归尘,始终宁静如初的脸上,却于此刻露出一丝微笑,他声音很柔和:

“阿烟、阿鸾,过了今夜,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两个孩子听言都一愣,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顾归尘的笑容却愈发暖融,像是无声的安慰:“守岁之后……就把该带走的东西收一收罢。”

许是除夕夜的氛围太热闹,让这两个孩子先前全然忘了自己颠沛流离的真正处境,她们意识不到自己默了多久,最终,还是秦枕烟先回过神:

“我们……又要去哪里呢?”

顾归尘神色很笃定:

“向西,一直往西走,越过钟岳山,我们去西江。”

他的神情在灯火映照下,显得有些不真切,连声音都略显飘渺:

“如果……西江也无容身之处,那就再往北走,去西漠,甚至去赤岸……这些地方若都不行……”

他抬起头,目光在这一瞬,明亮而坚定:“那我们,就去北原魔门。”

话音一落,他就看到两个孩子目现惘然,用眼神无声询问着:

魔门?可是……您曾经属于中域七族啊……

若去往魔门,论族规当属叛族……即便而今七族已陨,可是您……

但他只是微笑着,那笑意里有不可摧毁的坚决,他语含郑重,仿若在念一个誓言:

“天下之大,我们总能寻到……又一个家。”

……

年夜饭之后,就该守岁了,但洛朝此刻,却坐靠在屋外的墙上,对着自己堆的雪人……打雪仗。

他漫不经心捏着一个雪球,仰头望漫天的飘雪,无意识低喃:“又一个……家?”

其实啊,没有所谓的上一个家或下一个家,更没有已失去的家或正寻觅的家……

于你们而言,三个人陪伴在一起,无论在何方,都成为一个家,从不会缺少一个屋子,仅此而已。

他这样想着,同时把手里的雪球扔出去,恰恰砸中了不远处、那个随意堆就的雪人脑袋。

于是,雪人的脑袋一下掉了,徒留一个无头的身体杵在那里,显得格外滑稽。

洛朝眯眼看着,竟笑了一下,他满不在乎又开始捏下一个雪球,忽而动作一停,想到:

嗯,我打过雪仗吗?

在这个世界肯定没有,那在原来的世界里呢?

他思索片刻,发现竟找不出任何相关的回忆:

在属于我的世界里,好像……还是没有。

他不由心里自嘲道:上千岁了,连个雪仗都没打过,我可真是……没有童年?

其实,洛朝也明白:没打过雪仗这事儿,不该推脱给他无辜的童年。

因为真正细说来,自己还是有过童年的,只是,承载他矇昧童稚时光的地方,不会下雪。

而他那荒芜固执的少年时代啊,纵使到了会下雪的地方,也活得如一匹不合群、不讨喜、总是独自捕食的饥饿幼狼。

他知道自己活该孤僻,也活该被厌恶,因为他眼里属于猎食者的光,总太过锐利也过于残忍。

其余同样初学捕猎的幼狼,哪怕终有一天会成为和他相似的同类,当心中尚存天真时,看见这个格格不入的同龄者,也难免要心生畏惧和憎恶。

但是,那些已经在猎场成熟起来的顶尖掠食者们,身为掌权者,却会因此格外欣赏他:

因为,被孤立其实也等同于被突出,而这是成为头狼的潜质。

这也是一把未来会格外锋利的刀,只是,其性子还须再磨一磨,让之更懂得臣服。

他笑着想,若让那些自负的人们来评价打雪仗这种游戏,应只会露出种看似怜悯、实则不屑的笑,并在心中断定:

那是猎物和猎物之间才有的游戏……而掠食者之间,即便是玩闹,也该是见血的。

雪仗?那种不痛不痒的玩乐,有意义吗?

……

眼下,大雪纷飞中,他有一下没一下砸着雪人,见那可怜的雪人,继失去脑袋后,又失去双手,最后,徒留一看不清形状的雪堆,心中顿时了无生趣,忽而也觉得:

确实没有意义。

对于我而言,从来就没有意义。

于是他重新沉默下来,将手中最后一个雪球随意扔在地上,仰头继续看天空,同时,也听见屋内隐隐约约传来的低语和欢笑。

其实他本来是留在屋内的,所以,他能想象出,此时屋中的情景:

一开始,两个孩子围着自家舅舅,一起窝在炕上,一边叽叽咕咕啃着小零嘴,一边捧着话本子共同看,有时还央求那向来寡言的木头念些话本子里的桥段。

他们虽然都是不畏寒暑的修行者,但屋内竟还是点起暖炉,还挂上许多灯笼,光火交映、暖融一片。

一切都很和美,直到……苏梦鸾开始犯困了。

她毕竟是羽族么,若是还生活在族群里,那是日落就该回窝歇息的。

但按照人族风俗,守岁得等到半夜,起先她靠着小零食与有趣的话本子,还勉强能撑住,可渐渐的,抗不过天性,眼皮子就耷拉下去了。

秦枕烟简直给她气死了,因为在这娃娃心中,全家人共同守岁、辞别旧年、迎来新春,是必须要遵守的习俗,寄寓了最美好的团圆企望。

苏梦鸾听了就表示:她也不想睡的呀,可她就是熬不住呀!

秦枕烟便扒住对方的耳朵大喊:“你现在睡了,要被年兽抓去的!”

一边嘴里编出许多威胁人的传说,一边还伸出手,试图从眼角拎起苏梦鸾的眼皮。

可怜的苏梦鸾突然被揪住眼皮子,泪都要下来了,且她纵然不太聪明,却也不至于被这样骗小孩子的传说唬住。

于是她挣开秦枕烟的双手,又哭哭唧唧躲到顾归尘身后,喊着什么“我就是困嘛”。

秦枕烟恨不得用树枝把这傻鸟的眼皮给撑起来,在她暴怒起跳之前,好在顾归尘笑着及时阻止了她:“好了,让阿鸾先睡会儿吧,等时辰到了,叫她起来放烟花。”

终于得到大家长的允许,苏梦鸾便心满意足拉起炕上的被子,一只脑袋窝在顾归尘身侧,呼啦呼啦瞬间进入了梦乡。

彼时,洛朝在旁围观,同样捧着自己的零食在啃,见到这吵吵闹闹的一幕,差点又笑断气。

秦枕烟却还是气不过,绕过去就要掀人被子,又被顾归尘带着笑拦下了:“阿烟,今天不是说好了,还要给你们扎油纸灯的么?”

这位慈爱的大家长,知道对着阿烟这种小孩子,就得顺毛撸:“你不是想要小狐狸、小兔子……各种形状的灯盏吗?”

“阿鸾睡了,那就只给她一盏,除此之外,在她醒之前做出来的灯,都归你。”

话音一落,秦枕烟瞬间就不生气了:对爱攀比的小孩子而言,还有什么比“我的玩具可比你多多了”更叫人开心的吗?

她双手托住下巴,话本子也不看了,靠在自家舅舅身边,专心致志看人扎灯盏。

于是,本来吵吵嚷嚷的屋内,气氛突然静谧下来,只秦枕烟偶尔说两句话,而顾归尘应几声,多半专注于手里的灯盏。

也有时说到有趣的事情——多是用以嘲笑苏梦鸾的糗事,两人便一同低笑起来。

洛朝那时从旁看着,觉得不论静谧或热闹,这里的灯火,都是同等温暖的。

他也托住下巴,看顾归尘手里逐渐成型的一盏兔子灯,想着:

原来,那些我从未看到的,烟火人家里的除夕情景,就类似于此吗?

他看见:秦枕烟抱住刚刚做好的兔子灯、绽开了灿烂的笑容,而一旁的苏梦鸾睡得正香、眉目间都是酣甜之意……

而两个孩子中间,那一袭红衣的人,垂首敛眉,在暖橘色的光晕里,神情格外柔和……

他忽然就觉得这里很闷,想着:应该是暖炉打得太热了,我该出去透透气。

一出门,他就迎面落了满头的雪,那些雪花冰凉刺骨,带走那种闷热,让他的思绪也渐渐平静而冰冷。

他靠在门外,大口呼吸着寒冷的空气,慢慢低下头,想着:没有区别的。

无论我是在门外隔雾看花,只见光火、只闻笑语,还是像方才那样,近到咫尺之遥,近到能清晰看见所有人脸上的笑容……

于我而言,其实都没有区别。

无论远观或近看,我都永远只是个旁观者。

这是你们的年,它从来不属于我。

……

他不知道自己在风雪里默坐了多久,这时光漫长到,他几乎要在这寒冷里如常睡去……直到,突然嘎吱一声门响,打破了雪夜的寂静,而后一个女孩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醒醒!眼皮子不准闭!我们要放烟花了!”

“醒醒啊!再不醒我就拿雪泼你头了!”

……

他抬头一望,果然,秦枕烟拉着睡眼惺忪的苏梦鸾,已走到了院落中央,而顾归尘手里抱着一堆烟花,他先把一部分摆在了地上,竟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了另一堆。

洛朝看着就笑了一声,想着:这么多?够放三年了。

花火呲啦一声被点燃,而后一丛丛的焰火就在天际炸开,不仅有这三人放的,更有这除夕夜里,同一片天空下,无数人家共同点燃的烟花,在夜幕汇成新年的奏歌、谱成团圆的乐曲。

烟花爆竹的炸响中,天空那些斑斓的光彩,洒下七色的光辉,浅浅映在那三人的脸上,在雪夜的寒冷中,更显朦胧温暖——真是遥远的温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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