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天川秘境(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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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自己方才脱下的外袍。
从没被用到正途上的琅琊突然开始害怕:真的……疯了?
无论这个行为看上去有多么神经,洛朝也依旧专心致志砍衣服,直到那件可怜的外袍已经足够破破烂烂,洛朝才满意地把它重新穿上:
嗯,这下“戏服”也有了,就差个妆容了。
就蹲下身,从雪里挖土把脸上身上都搞得脏兮兮,又从储物戒里掏出颜色鲜红的灵果……
足足倒腾了半个时辰,洛朝看向天边的夕阳,觉得其色泽已经足够凄艳,场景也到位了——
于是,在这暮色沉沉的清寂雪山中,有一位衣袍破烂脏污、浑身“鲜血”的少年,一步一晃朝前走,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刺目鲜红,凄婉至极。
而少年“拼死”也要前往的方向,却呈现出与他的凄惨模样全然相反的温馨欢闹:
这时候阵法已经布置好,方圆五里内都安全了,好几个孩子围坐在顾归尘身边,叽叽喳喳玩闹着;
楚南风与几个男弟子在生火,而应欢欢围着自家妹妹和毛豆豆一起翻花绳;
顾归尘则低头垂目,专心扎油纸灯——这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习惯了:
那时候他与阿烟阿鸾三个流亡在外,居无定所,经常直接驻扎在野外,而阿烟那个常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其实最怕黑。
可他们并不敢生明火,就只好自己做一盏简易的灯,用彩色的油纸糊面,里头放了一种特殊的火灵石,用灵气点燃后,会发出并不刺眼的荧光。
这点荧光被油纸又滤掉一层,就更微弱了,但阿烟对此已经很满意,总是将之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像抱住了某种希望。
那些记忆已离他远去很久,后来他独自一人漂泊,即便露宿野外,也只需照顾自己一个人,他不畏惧黑暗,也再没有做过同样的灯盏。
如今,再度扎营、布阵……而且,身畔许多孩子需要照顾,竟勾起这久远的回忆,居然下意识就摸出材料做了一盏灯。
当时,他看着那朵萤火愣了半晌,刚想把这灯收起来,不想身畔的几个孩子已经开始闹腾:
“真好看呀,红彤彤的!”
“顾师兄我想要一盏蓝色的!”
“铃铃和欢欢也要,欢欢喜欢紫色,铃铃喜欢橘色!”
……
最后,除了挠头吱唔我没有那么幼稚的楚南风,其他小鸡仔都预定了一盏灯。
顾归尘则很轻地微笑了一下,表示天黑之前都会给他们扎好一盏,大家可以抱着睡觉。
一众小鸡仔们听言都欢呼起来,毛豆豆蹦哒着喊:“顾师兄我和你天下第一好!”
顾归尘却一旦开始专注做事情,就心无旁骛,哪怕身边的孩子都在叽叽喳喳,也没有丝毫分神。
直到手头这一盏灯做好,他才忽而惊觉,不知何时,耳畔那些欢闹都静默下来,他心头顿时一跳,连忙环顾四周,竟发现:
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嘴巴大张,显得……很震惊?
顾归尘不明所以,直到楚南风木着眼睛提醒他:“您……您看脚下。”
他依言低头一看:
竟有一个少年,衣物破烂,趴在雪地上,伸手轻轻拽着自己的衣摆,身后拖着一条鲜艳的血迹……
顾归尘愣住了:这是洛九陵?
他确实一整天都没有关注这人,但也很肯定铃铛没有响,在自己的庇护范围内,会受如此重伤吗?
怀着疑惑,他蹲下身,正要去摸洛朝的脉搏,却没想到,一直把脸深埋在雪里、一动不动、仿若死尸的洛朝竟突然蹦起半个身子——躲开了顾归尘意图诊脉的那只手。
洛朝整个人哆嗦着,嘴唇都在抖,脸色惨白如纸,面上却还有干涸的“血迹”,一幅病入膏肓、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他没有再度委屈落泪,但眼中却没有光,一片枯寂,将何为“哀莫大于心死”演得淋漓尽致,声音悲怆,带着控诉、不甘、怨恨等等复杂的情绪:
“你对我好狠的心呐……”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都傻住了,很多人压根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不久前还恶狠狠吓哭毛豆豆的少年,会突然以如此凄惨的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气氛也不对劲啊,明明大家先前都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怎么……突然出现个仿佛从尸山血海里走出的重伤者?
宛如一下子从家庭情景温馨喜剧跳到爱恨生死交加的谍战片,让人无法适应。
顾归尘则陷入沉默: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原来,让一个已经辟谷的人少吃一顿饭,是“好狠的心”?
洛朝则如影帝附身,他低下头,开始冷笑,那声音从干哑的喉咙中生生逼出,似笑更似哭,一听就知道里头含了无穷的哀与恨。
嘶——围观群众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朝这样凄凄惨惨笑了半晌,忽而身子一晃,顾归尘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洛朝就顺势抓住了这人的衣襟,且仰着头,用一双含了无尽哀切的眼睛凝视着对方,声音断续而颤抖:
“我……我……最后,求你一次……”
围观群众们全都一脸惊骇:不,这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因?
顾归尘依旧茫然无比。
而一直坐在自家顾师兄身侧的应欢欢,仰头刚好能看见某戏精的全部表演,她先是和众人一样震惊而茫然着,可这一瞬间,竟像突然领悟了什么,骤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泛泪花,细看竟有些激动,心想:难……难道……
洛朝则开始双手颤抖,整个人已然站不住,大半个身子靠在顾归尘怀里,他宛若一个将死之人,要用最后的声气道出遗愿。
可他全然无力了,又不肯放弃,因此,只好抖着将唇靠到顾归尘耳边:“只……只求你……”
很多人努力支起耳朵,想听清楚这少年在说什么,奈何洛朝实在将声音放得太低,连离得最近的应欢欢都听不清楚。
因此,只有顾归尘听到了这五个字:
“带,我,去,吃,饭。”
顾归尘再度默然了,他想:洛九陵是他生平仅见,对吃饭最执着的人,没有之一。
说完这句“遗愿”,洛朝就两眼一翻,仿佛心愿终了,倒在顾归尘怀里,晕过去了。
场面一度陷入震惊茫然的静默,每个人心里都有全然不一样的猜测。
顾归尘应该是在场所有人之中,想法最少的那个人,他很干脆地把昏迷的洛朝横抱起来,抬脚就向阵法外走去。
稍稍回过神来的楚南风赶忙喊住他:“师……师兄,你们是要……”
顾归尘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明了:
“去吃饭。”
然后,抱着人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范围中。
所有人内心:…………
许久之后,回过神来的大家才茫然相对,脸上写着相同的迷惑不解:
哈?
吃饭?
什么鬼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洛朝:呵呵呵……戏精之王,舍我其谁?
琅琊(一脸漠然):这很值得骄傲吗?
洛朝(傲视群雄的眼神,环顾傻住的众人):啧啧啧……一群青铜和塑料!论演技,老子是王者!
琅琊(敷衍):行行行,您是王者,欺负一个岁数只有自己百分之一的小孩的王者!
洛朝(微笑):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老子今年明明才十八呢!:-)
琅琊:……
应欢欢:我觉得我发现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
作者(怀着想要切题的焦急心情):继续想不要停!
qwq申请将周二的补更挪到周六,周五没空了,要上实验课……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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