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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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漫天繁星。

在雀山之巅，一处怪石林立，杂草丛生，万仞如削的断崖草地之上。张凡懒散地躺在草地上，双腿悬空在断崖之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随着他微微的嚼动，慢慢地晃悠起来。

草茎上的淡淡苦涩，开始在嘴里缓缓蔓延开来-------

双眼愣愣地看着那轮清月，感受着身上吹拂过的凉风，思绪不知不觉间就飘到了另一个世界。在哪里有着一样的月亮，一样的星星，不知过了多久，张凡情不止禁地叹息一声：“哎！”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叹息什么，但在他的心头同时想起了，来自两个世界的经历记忆。一个平凡普通，却还算得上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当下这个世界，虽然他的人生不再普通。可那段经历在他心中烙下的伤痕，不知何时才能愈合。张凡不发火，不代表他心中无火。今天老道的话，让他心中再也不能像先前一样平静。

他心中一直都在努力忘记那一切，忘记那些声音，忘记那些闪光灯！

对张凡来说，这个世界对初次到来的他，就当面狠狠刺了一刀。那些闪光灯无情且冰冷刺骨，是狠狠扎在他心口上的一根刺。

每当他想起，或者梦到那段记忆。心中就会开始挣扎，痛苦，滴血，甚至怒火燃烧。张凡之所以没有报复，全是因为在他绝望的时候，老道那件温暖的道袍，和善意的眼神。

那种感觉，就像在冷冽寒风中将要冻死之际，突然有人给他递来一壶，救命暖身的烈酒一般。没有嘲讽，没有怜悯。更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只有微暖！

他为了克制和治疗自己的心理创伤，曾经不止一次地看过那些视屏。看的时候他很平静，至少表面上这样。

张凡也是人，还是一个拥有超乎常人力量的超凡之人。他不是没有过其他的想法，他只是能够理智地克制自己的情绪罢了！

张凡把枕在头下的双手伸出，双臂向两边张开。伸展躯体平躺在断崖边上的草地上，使自己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已经有三年了------”似是在感慨，有似在追忆着什么，张凡嘴里喃喃自语，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他心中的秘密，永远的秘密。张凡并不觉得自己还有回去的可能，也重来没有过这样奢侈的想法。

三年的生活，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如果不是有着超乎凡人的潜力，他也许会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在饕餮文明入侵之前。

依靠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劝着老道和刘姨与他，提前躲到这个国家的首都北之星去，而后过着东躲西藏，随时会嗝屁的生活。

人在安静的环境里，思绪不宁的时候，总会想到很多事情。有回忆，有反省，有总结，甚至还会歪歪一下。

张凡的思绪在飘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想起今夜和老道的谈话，他的内心就是五味杂陈。如果不是老道和刘姨，他可能都不会妥协一步，更不会关心他人的死活。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宇宙文明，那是数不尽数，有生命的星球，更是多得难以想象。在张凡心中，他根本就不在乎这里。

哪怕是这颗星球有一天毁灭了，凭他的潜力和实力，也可以去别的星球继续生活。哪怕他一不小心挂了，说不定还能再穿一回！

当人有了强大的能力，也就有了实力，那他也就不会，再去在意一些事。

正在发呆乱想的张凡，突然回头看向身后。随即他露出一丝笑容：“凉冰，你不是睡着了吗？”

随着实力的提升，张凡对事物的感应能力也越来越强。就像现在悄无声息间出现的凉冰，要是个普通人肯定不会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