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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进入舞池,跟着音乐跳起了慢吞吞的交谊舞。
其实华夏区的文化传统向来敦厚内敛,并不兴舞会社交。跳舞真正流行开是洪荒纪元之后,人类失去了大多数电子娱乐方式,生活在死亡的恐惧中,“及时行乐”的观念弥漫开来,吸毒赌博之类的事情不再像文明时代那样被视为洪水猛兽,滥交纵欲更是稀松平常。歌舞社交演变成一种常见的释放压力方式,往往之后还伴随着丰富的夜间活动。
这样看来,其实像祁渊这样懂得节制的家伙才是个标准的异类。
两人自然靠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叶盏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那么近地打量祁渊,连他的眼睫毛一根根都看得很清晰。他的五官深刻,鼻梁骨高而嘴唇薄,显得凌厉不近人情,唯独一双眼睛格外温柔,睫毛又长,一眨不眨地望过来时,总会给人一种用情很深的错觉。
画龙点睛,叶盏冷不丁想到了一个成语。给画上的龙点上眼珠,龙便乘云破空而去。眼睛的确是一个人的神魂所在,自己当年大概也是被那小孩的泪眼汪汪迷昏了头,搭进了半辈子。
舞曲进入一段舒缓的小提琴独奏,舞池灯光一暗,气氛忽而变得暧昧旖旎,好几对舞伴拥吻在一起,毫不顾忌地吻出啧啧水声。祁渊忽然靠近了些,大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腰,好像缓慢靠近猎物的狮子,散发出危险又迷人的气息。
“干什么?”叶盏挑眉问道。
“想吻你。”
“……憋着。”
“憋了很久了。”
叶盏盯着他,嘴角忽然扬起微笑,抓着他的衣襟就拉向自己。
两人本就靠得很近,嘴唇几乎要贴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祁渊失去了游刃有余的姿态,叶盏很确定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错愕和狂喜。然而下一刻,叶盏堪堪错开他的唇,贴在他耳边恶劣地吹了口气:
“那你可别憋坏了。”
悲喜就在一瞬间,祁渊大概是被刺激到了,足足僵硬了两秒。叶盏看他吃瘪,心中猖狂大笑,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继续煽风点火:“据说男人憋久了会不行……”
话音未落,祁渊忽然捏住他的下巴,温热的气息覆盖上来,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唇瓣紧密贴合,却没有进一步深入,好像只是稍微碰触到了舌尖,干燥的唇粘上些许湿意,淡淡的酒气和alpha的气息……
叶盏脑袋里嗡的一声,傻了。
小提琴的尾音散去,灯光重新亮起,祁渊很快放开了他,好像只是一阵熏熏然的春风吹过原野,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
“你刚才说什么不行?”轮到祁渊露出微笑。
“没、没什么……”叶盏喃喃道。他欲盖弥彰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好像眼睁睁地目睹一条牢不可破的防线失守,敌方大将长驱直入,我方将士溃不成军。
他本以为自己会炸毛,会恼怒,会打人,再不济也要迅速反击,或者冷漠地提醒祁渊注意分寸——但那都不是他被吻住时的第一反应。
那时候的心情,就像等待很久的一件事终于发生了一样。就好像等到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收到了一封遥远的信,实现了一个多年的愿望,那是一种很圆满的心情。
叶盏发现,自己说不定、大概、也许……还蛮喜欢被这样对待的。
这个想法让他格外惶恐起来。
他怔怔地看了祁渊两秒,然后移开了目光,一声不吭又一丝不苟地跳完了剩下的舞。
祁渊被他的反应搞得有些惴惴不安,本来这个吻也不过是心血来潮,他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然而叶盏只是沉默。这样的沉默,比他严肃地拒绝戒指盒更加叫人不安。
“不喜欢吗?”祁渊低声下气地哄他,“抱歉,以后不会了。”
叶盏张了张嘴,声音却像是被欢声笑语冲走了。明明他们还紧密地挨在一起,却又感觉触不可及。
乐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欢快的钢琴声便响了起来。
“接下来,二少爷会为大家带来一曲theeainer,”主持人热情地说,“每个人都记得要换舞伴哦!”
舞池里变得热闹极了,经验老道的情场高手早就挑选好了心仪的猎物,羞涩不安的新人们也趁这个机会,鼓起勇气搭讪自己的意中人。
七八个alpha像开了屏孔雀的一样挤过来,对叶盏发出热烈的邀请:
“这位先生,我能有这个荣幸请您跳支舞吗?”
“小美人,你今天穿得真漂亮~”
叶盏一眼扫过去,发现自己这边的alpha似乎格外多些,不,多得有些过分了。不仅是这些明目张胆靠过来的,还有许多远远观望,明里暗里投来关注的目光。
经过百多年的移风易俗,相当部分的人类已经接受了新的性别标准,很多男性omega也会选择穿裙子留长发,女性alpha则基本上西装革履,或者穿军装制服。再加上及时行乐的风潮和洪荒血脉的影响,本世纪的服装相当自由奔放,这些来自世家豪门的小o们也不知做了多少准备,穿着极尽夸张之能事:有穿新洛可可风礼服的,超大裙撑有横扫宇宙之势;有穿旗袍的,裙叉恨不得开到胳肢窝;还有穿得像外星人的,据说是什么后后现代潮流,应用太空材料,直接对标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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