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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祁渊终于恢复了平静,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叶盏回头一看,他的神色如常,眼神沉静而深邃,似乎刚才的脆弱和依恋只是错觉。

“你看起来很正常啊,”叶盏越想越觉得可疑,捏着他的下巴,借着月色一阵打量,“没事抱我干什么?”

祁渊抬着下巴,任他观察,薄唇微启,吐出五个气死人的字:“想抱就抱了。”

叶盏的手立刻张开,想要给他一巴掌,祁渊迅速地捏住他的手腕,在他的掌心烙下一吻。叶盏快被他气笑了,他这抓紧一切机会占便宜的精神,简直让人钦佩。

以他们站的地方为中心,所有东西都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书架坍塌,椅子翻倒,收拾整齐的书本笔记飞掉得到处都是。报丧鸟断裂的触手都变成了黏腻的液体,有的滴滴答答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有的顺着墙滑落,在地上流成一滩。

从发现报丧鸟,到报丧鸟仓促逃离,叶盏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他隐约能感觉到,祁渊的态度发生了某种变化:刚开始进屋的时候,他和自己一样很想查清案件,但后来的态度变得奇怪,好像总有些犹豫和拖延——对了,就是在他把什么东西塞进口袋里之后。

不管他打算干什么,叶盏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对着那张俊脸打上一拳。

他打开房门看了看,报丧鸟自然早就跑得没影了,又绕着满地狼藉走了一圈,不满地盯着祁渊:“好了,现在报丧鸟也跑了,证据也毁了,接下来怎么办?”

祁渊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态度自如,捡起地上的书,“我们可以把这些资料笔记带回去慢慢翻看,现在太黑了,等明天白天再来,应该能看得更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打道回府,赶明儿再来。

他们将房间大致收拾了一下,把床单扎成口袋,将资料和笔记全都丢了进去。叶盏盯着扎在房顶上的餐刀,忽然道:“来打个赌吗?”

“什么?”祁渊问。

“赌我能不能在三秒内把那把刀拿下来。”叶盏说。

天花板约有三米多高,餐刀又深深地扎了进去,就算能跳那么高,也未必能一下子拿下来。

但祁渊知道他能做到。

而他说出口的话却是:“我赌你不能。”

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次打赌的时候,祁渊都会主动选容易输的选项,因为比起赌赢,他更想看叶盏开心。

“那你输定了。”叶盏笑了笑,“倒数三秒开始。”

他弯下腰,没有准备起跳,而是随意捡起一块碎砖石,瞄准目标,猛地将石块掷了出去。

只听“仓啷”一声响,砖石精准地命中餐刀的刀柄,将它撞了出来,力道和角度的计算堪称绝妙。银亮的餐刀笔直地坠落,叶盏凌空一抓,将刀握在手中,刀尖正对着祁渊。

三秒时间,一秒不差。

“你看,我赢了。”叶盏仍然噙着那抹冷冷的笑意。

“愿赌服输。”祁渊察觉了他话中的冷峻,不再埋头捡东西,站直身体,静静地等待他发难。

“输了的条件是,”叶盏一字一顿道,“告诉我,刚才你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右边口袋里?”

“这个啊……”祁渊毫无慌乱之色,坦荡地将右边口袋拉了出来,里面赫然是一罐兔子软糖,就像他平时会放在口袋里的那种,“刚才我是想伸手去拿糖。”

整个口袋都暴露在外,的确除了一小罐糖外别无他物。

难道是我看错了?还是祁渊刚才偷偷地把东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叶盏咬了咬下唇,“把糖给我。”

祁渊把糖果罐子放在他手心,微笑道:“想吃可以直接问我要,不必搞得那么复杂。”

叶盏旋开盖子,一颗颗软糖晶莹可爱,没有任何怪异之处。他塞了一颗在嘴里,甜津津的味道弥漫开来,却无法冲淡满腹的疑问。

即使没有证据,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祁渊绝对有事瞒着他。

虽然他自己也瞒了祁渊不少事,但是轮到自己被隐瞒,他还是感到格外不爽。苦于没有证据,他也无法说什么,只能把怀疑连着糖一并咽下。

两人收拾好东西,便准备离开。出了门,忽然见到隔壁的门半开着,一个枯瘦的老头倚在门边,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想必是刚才动静太大,把隔壁邻居惊动了。

那是一个枯瘦的老头,看起来已经半只脚入土了,声音也哑得像一把破胡琴:“你们到瞎子的屋来干啥?”

叶盏反问道:“瞎子?”

老头说:“瞎子你们不认识,为什么要到他屋里来?”

叶盏忽然想到那几副墨镜,“等等,你的意思是,江河是一个瞎子?”

“对啊,他看不见,整天戴着墨镜……”老头说。

“怎么可能?”叶盏下意识否定,要是个瞎子,这满屋的书是给鬼看的吗,而且一个瞎子怎么当记者写稿子?

老头对他翻了个白眼:“不信算了。”

说完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想回屋里去。

“等一下!”叶盏赶忙拦住他,然而这老人已经过了用逻辑思考的年纪,无论问他什么都是同样几个回答,除了邻居是个瞎子外,竟然对江河一无所知。

一番折腾,回去已经是深夜,叶盏还在琢磨江河的事,“要么是那老头认错了人,他明显有老年痴呆,要么就是江河故意扮成瞎子出门——但是为什么呢?我听说曾经有人装瞎装了28年,只因为不想和熟人打招呼……”

“也许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睛。”祁渊淡淡道。

叶盏一下子想起了楚聿,要是长了双楚聿那样的眼睛,那肯定是不敢随便出去见人的,那么这个江河是因为什么呢……

正巧这时刘理的短信也发了过来,显示在居民档案库中,并没有“江河”这号人的资料。和李青草一样,这也是个伪身份。两人回去后也没闲着,继续翻检江河的笔记和资料,被风搅乱后,很多回形针别起来的资料都散落了,给查阅带来了很大难度,而且其中大多数都是江河为了写新闻稿收集的材料,看不出和刺杀案有什么关联。也许正如祁渊所说,有价值的那部分早就被人清理过了。

劳累了一整天,叶盏翻着翻着眼睛就睁不开了。时间已经接近两点,他一头栽倒在书桌上,“不行了,我要趴一会儿,就一会儿……”

祁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由分说把他抱起来运送到床上,帮他换好睡衣,然后塞进被窝里,“你早点休息吧。”

“你不睡?”叶盏撑起眼皮。

“我还不困,”祁渊拍拍他的被子,“再看一会儿就过来——没我在你睡不着啊?”

“去你的……”叶盏闭上眼睛,以光速跑去约会周公。

祁渊笑了笑,离开卧室,回到书房。静寂的祁家老宅像一座死城,走廊空空荡荡,堡垒的窗口高而狭窄,印着一口方方正正的月光。

风是他延伸的感官,在老宅中轻盈地流动,每一处细微的响动,每一丝浅淡的味道,都能被他所捕捉和感知。有时候他也会想,既然风能从无穷远方来,那他是否能听到无穷远方的声音?

答案是不能,当他凝神聆听那些远道而来的风时,只能听到一片苍凉的呼啸。

祁渊的手再度伸向口袋,拿出了一样东西。

叶盏实在是太过敏锐了,他的确在江河的书桌上发现了什么,而且也正藏在右边的口袋里。只是当时夜太黑,而这东西又太细小,所以叶盏没有察觉——如果他看到了,那么聪明的他自然会想到答案。

那是一根头发,一根细细的、灰白色的头发。

当在墨水瓶下发现这根遗落的发丝时,祁渊就感到已经没有再检查房间的必要了。很多久远的怀疑,与摆在面前的种种疑点一起,指向了一个残酷的答案。

他默默地看了会儿,然后把发丝放回了口袋里,直接从老宅的另一处地道入口,进入了地下。

湿凉的风讨好地簇拥在他身旁,将气味和声音奉送,祁渊循着雨水的气味向地底深处走去。

那气味的源头时远时近,但始终缀在他身前,最后把他引到了一条死路上。

地底没有一丝光线,风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撞个跟头,便又会匆匆忙忙地折返。站在全然的黑暗中,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

“嘀嗒——嘀嗒——”水声层层叠叠地响起,接着是黏腻的流动声。

“闭嘴,”祁渊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发出声音,我也不介意堕落给你看。

“不过那时候,削掉的就不仅仅是你的身体了。”

“唰——”头顶亮起了一团火光,是一根细白的蜡烛,照亮了一只阴森的鸟嘴面具,报丧鸟受了重伤,虚弱地顺着岩壁淌下来,黑气只有全盛时的一半大小,扭动的速度也大不如前。

“没关系,不会堕落的。”鸟嘴面具里传来隐隐的笑声,“我很擅长控制自己的声音,你最好也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和叶盏听过的可怕嘶吼不同,这一回报丧鸟发出的,是如清泉一般悦耳动听的声线,如果叶盏在这里,还会觉得这声音格外耳熟。

“我该感谢你的配合吗?”祁渊冷笑道,“江河,或者说,楚聿?”

扭动的黑色触手和长虫变成了丝丝黑气,散逸在窄小的洞穴中,报丧鸟现出人的轮廓,他身披黑色斗篷,露在外头的脚踝和双手格外苍白。他伸手摘下鸟嘴面具,灰白的头发垂落下来,四颗交叠的瞳孔一齐看向祁渊。

“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楚聿微笑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什么时候?”祁渊抱着胳膊,“两年前吧。”

“两年前……我才刚刚遇见你吧。”楚聿的手指玩着长发,脸上仍带着无所谓的笑。

“两年前,你找到我,说愿意加入组织。我知道你的目的不纯,不过没那个闲心探究你的过往,因为逐荒收留的本就是一群无可救药的烂人,多你一个也没关系。”祁渊上前一步。

“我只提出过两个要求,第一个是,”祁渊沉声道,“如果我堕落,那就杀了我。”

“第二,如果有任何人背叛,我会杀了他。”话音未落,祁渊已经扼住了楚聿的喉咙,粗暴地将他抵在岩壁上,“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先别急着杀了我,我可帮了你不少忙呢,”楚聿的脖子凹陷下去,变成了一团滑溜溜的湿泥,说话倒未受影响,“你将来一定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保证。”

祁渊只是冷漠地盯着他,在这远离人世的地下,他终于剥离了所有温和的假面,露出了龙残酷的本性。楚聿止不住地浑身战栗,吞咽唾沫,心脏狂跳,这是血脉间的压制,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我的笔名叫‘江河’,‘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的那个‘江河’。如你所见,我曾经生活在玄城,是一名调查记者,我给龙野日报写稿子,日子过得很清贫。”楚聿道,“尽管我拥有那样的血脉,圣人,哈哈,但是我连不戴墨镜出门都不敢。我就日复一日地坐在那张书桌前,看书、写稿,偶尔出门做一些调查。

“不记得是多少年前了,我打算做一个怪物专题,玄城地底下的怪物,你应该听说过吧?我深入地道,结果还真找到了那怪物,不,应该说,是那怪物找到了我。他的名字叫‘玄意’。”

祁渊略略松开手掌,楚聿滑落在地,发出一阵沉闷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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