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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就连座上的男人都坐不住了,他忙跑了过来:“这,这……怎么会这样……大夫呢?”
“救幸儿!”女人大声对着赶来的大夫命令道,大夫在百般纠结之下最后选择去救那个孩子。
“不!大夫求求你,先救救我娘吧!”他哭得声嘶力竭。
母亲的手轻轻搭上那个男人的手肘,用尽余力说道:
“一命抵一命——”
再无声息。
那日过得是那么漫长。
他没死,那个幸儿也没死,只有母亲死了。
没有灵堂,没有白帷,只有一抔黄土掩尸骨。
虽然幸儿没死,却成了一个痴傻的人,男人几次拦下女人杀他,最终妥协的结果就是他将要照顾那个幸儿一辈子的起居生活。在这里的每一日,他活的都不如一条狗。
他是江柏缅,他怎么会甘心?
那个大夫每日都会给幸儿把脉诊病,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出于同情,他开始教他读书识字,还会带书给他看。
再后来,那个女人的家族倒了,男人对她的态度一日不如一日。
他知道,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偷偷毒死了幸儿,嫁祸给了欺他侮他的人,后来那个女人就疯了,在某个夜晚他稍稍用计就让那个女人投井自杀了。
这不够,还不够。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在男人面前施展出自己的过人才华,让那个男人开始关注到自己。
后来他一个又一个地弄死了那些所谓的哥哥或者弟弟,只留下了他的大哥江毕行,一是因为江毕行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二是江毕行从未侮辱过他和他母亲,虽然大部分原因是江毕行自己地位至卑。
他再用极端的手段逼着那个男人不得不将所有资源用在他身上。
他成功了,最后的他,成为了今日的江柏缅。
可是还没完。
母亲说,尊严这东西,她从来不配拥有。不,她配。
府里的祠堂内,修起了母亲的灵牌,他将剑抵在男人的脖子上,逼着男人给母亲的灵牌跪下。
男人哭得仿佛真心实意一般,然而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割开了男人的喉咙。
这是母亲最后的尊严。
“我江柏缅,此后尊贵,死也要有尊严。”
江柏缅看向身边的栀画,柔声说道:“我注意上你是因为你与我母亲有几分相像,喜欢上你是因为你有那与我母亲所不同的地方,爱上你是因为你就是你,我确信,如果重新遇到你,我还会爱上你。”
“十恶不赦的人不该是你,是那些让你变成这样的人。”栀画将被子扯出一些盖在江柏缅身上,淡淡地说道。
——
次日。
“大人,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子天一脸期待地看着神医从府外走了进来。
“怎么,在这里待得不好?”神医面色憔悴,轻声地说道。
他昨日葬下了依兰,就在她曾说过的一个山花烂漫的地方。
喝了几壶酒,摆上那件她最爱的粉裙,最后他说,他好想她。
虽然他很想多陪陪依兰,但是今日她必须得来,因为他们所有人为了万噬生而冒险,不就是为了救奚大人吗?
“没没没,就是想跟着大人学医术……”子天委屈巴巴地说道,他跟着神医下山就是想学个医术,没想到连神医都没碰上几面。
神医知自己对这孩子可谓是极不负责了,他双手搭在子天肩上说道:“我可以把我所有的笔记摘录给你,但亲手教你医术……恐怕短时间内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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