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栀画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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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晚照愣了愣神，又即刻回神，咳了两声张口问道：“你……你说江柏缅为何非对栀画如此执着？”

冯峂棣看出她有一丝尴尬，也不说出，顺着话便接：“他不一向是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的么，不过这次是有些不寻常。”

“那次在华宝坊遇到江柏缅，他不是还和徐姐姐抢蓉娇楠合香么，也没听他有女人了啊？”

“据我所知，他身边的确没有什么女人……这倒是奇怪了，这香肯定是女人用的……可是能有什么人让他愿意亲自前去买香的？”

“爹爹此去便是天人两隔哇~”台上的栀画突然表情有些失控，开始不能自已地抽起泣来，随后软倒在地，哭了起来。

“不会是因为我们没认真听她唱戏吧？”冯峂棣一时无措。

“你想什么呢！怕是栀画想起自己的师父了！这些日子里她也没少跟我提起她的师父，她平常日子里看起来乐呵呵的，实际上她心里一直在谴责自己。”奚晚照急匆匆地向戏台走去，便走边和跟上来的冯峂棣解释道。

“好端端的，唱这出戏做什么，我的好妹妹你这样真是心疼死姐姐了！”奚晚照上了台子便搂住缩成一团的栀画，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这是怎么回事？倒让我不明白了。”冯峂棣站在台下问道。冯峂棣身材修长，奚晚照和栀画都是坐在台上的，所以冯峂棣在台下正好与她们说话。

奚晚照一边拍着栀画的背，一边和冯峂棣道来栀画的身世，见冯峂棣露出了然的模样后便又说道：“栀画才十六岁啊，便陷入如此境地。”

“奚姐姐，我现在闭眼都是整个班子血流成河的模样，还有师父满身鲜血将我推入地窖时的模样……栀画打小父母便双亡，师父便等同于我的父亲，班子里的师兄师姐便是我的兄长姐姐。若不是因为我，他们都是好好活着的啊！眼见报仇无门，心里怎能快活？”

冯峂棣皱着眉叹道：“即使这事秉公处理，那邈城城主少说罢官，可至多也不过在牢里呆些年……”

“不，他杀了这么多人，干了那么多坏事，我没那以德报怨的度量，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栀画的眼神含着坚决，与往日的单纯大相庭径。

奚晚照看在眼里，心中却忧虑重重。

——

邈城。

“那江柏缅好大的官威，逼我吐了银子又要了我的人，他娘的好好的左辅不在都城吃香喝辣跑我这来做什么善事！”王岩山阴着张脸狠狠骂道，“要是这次他将我私吞救灾银子的事捅到王帝那，我这官可就保不住了！”

王岩山手下的人恭敬地说道：“城主放心，江柏缅不是什么善官，将这件事捅上去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城主只要尽心帮江柏缅治理好水灾后借着恭贺的名义请江柏缅吃顿饭，塞多点银子便好。”

“是个好办法。”王岩山听完便点头道，转而一想心里又不免起了恼意。

“要不是江柏缅势大权大做事狠，我又岂会乖乖把银子吐出去？想到自己的脸面银子尽失，心里就窝火！”王岩山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待平静下后对着那人吩咐，“吩咐下面的人好好替他办事吧！快点把这事解决让那位早些回去吧！”

“是！”

——

离半月之约越发靠近，在第十日，堤坝终于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