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香楼内一场戏（上）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其实，我见过你娘的，七年前。”迷清缓缓道来，“那时候我十六岁，还没资格做大师呢。”

七年前？那不正是娘去世的那年吗……

“当时看到你娘真真印象深刻，你娘柔婉动人，落落大方，好似仙女般，就是……当时身负重病，咳得不轻啊。她当时是来替你求福的，还说自己时日不多了……那一幕我至今仍记忆深刻啊。”

奚晚照眼圈泛红，娘走前都一直惦念着自己，拖着病也要去为自己祈福……越想便越难以把持情绪，竟落下了泪。当泪打落在手背上时，她才恍然走出情绪，忙对着不知所措的迷清道：“莫管我，你继续。”

迷清松了口气，便继续道来：“你手上串着的白雀玲珑阁珠就是你娘从我师父那求来的，独此一份呢！”

原来如此……果然不能信他有什么真本事。

奚晚照吸了吸鼻子，把情绪都收了回去：“看在你和我还有些缘分，又给我说了这么多……什么银子的事我就都忘了吧。”

“诶好好，这奚小姐当真是继承了奚夫人的落落大方啊！”迷清谄媚地恭维道。

奚晚照给了迷清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便站起了身：“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迷清小兄弟——盼下次再见！”

看着奚晚照转身便要离去，迷清笑眯眯地喊道：“奚小姐慢走，下次再见啊！”下一刻却低着头收起笑容撅起嘴轻喃：“谁要和你再见，又不给我银子，还威胁我！”

奚晚照耳尖听到后，侧着脸看了眼迷清，瞧见他赶忙露回方才的笑容便微微一勾唇摇了摇头离去了。

……

这场雨虽绵软却连着下了七日，次日清晨奚晚照打开了窗子意外地见到了晴朗白云，心里一阵舒坦。

趁着这个好时间，奚晚照便将奚父拉了出来。奚父在奚晚照那日祈完福后没几日便大好。奚晚照知道奚父素来喜爱看戏，又听说近日百香楼有一名伶在都城声名鹊起，多少人为能看一场她的戏而前仆后继。奚晚照可是花了大银两才得来的今日一见啊。

果然，百香楼内此时楼下座无虚席，楼上包厢内的帘子也都打了开，开场前的百香楼热闹非凡。

随着侍女上了楼入了自己订好的包厢，待侍女掀开了观台帘，备好了果子温茶，奚晚照便坐在软椅上向四周观望。

“难得一见的场面啊，看来这名伶是有些本事啊。”奚父一坐下便发出感叹。

“爹”奚晚照见二楼中间的包厢内隐约有个眼熟的人，这个包厢可以说是个绝佳的观赏地，看这包厢内铺陈豪华精致，站在一边的侍女无论从数量上还是打扮来看，都显示着包厢主人的身份地位，“那个便是江柏缅么？”

奚父顺着奚晚照的目光看去，微笑便缓缓散去：“不错，是江左辅。”

当今王帝无王兄，朝堂上王帝便是左右两辅的的话语权最重，如今左辅长袖善舞，私下拉帮结派，势力遍布朝堂而右辅身单力薄，又不愿与他人勾结，导致如今左辅权势滔天，右辅不得不居于其下。

令奚家厌烦的是，这江左辅在朝堂上处处挤兑奚家，总欲压右辅一头，偏这些也揪不出什么错来，王帝又新登基，羽翼未丰，不能完全掌握朝堂风向，只得任其势力壮大。

这新帝也着实憋屈，上无太后把持，下无所出，身前无兄弟，身后无后宫，形单影只，老王帝的势力也没存留多少下来，在新帝登基不久就被左辅蚕食了大半。

此时江柏缅依靠在软塌上，一口一口地吃着侍女喂进嘴里的车厘子，在嘴里过一圈后又一口口地吐出核儿。

墨绿的锦袍勾着繁杂的金丝，耳上别着银蛇，一双狐狸眼充斥着戏谑。保养的倒是不错，看不出已年近三十。

“诶，这栀画姑娘之所以名声大噪，可不是因为容颜。若说容貌，也不差，但是若说凭容颜得此名那着实说不上。”还未开场，楼下就已经议论纷纷，楼下不少是头一回来，并未见过栀画。说这句话的大抵是看过栀画的戏的。

“哦？若不是凭着容貌，那便是纯靠本事了？”有人问道。

“不错，栀画姑娘的戏，当真动人至深，我也不多说，一会儿你们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