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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随行的侍卫过来报告,“有人在马车后面跟着。”
她闻言慌忙去掀车帘,却看到那个傻小子,真跟个狍子似的,远远的跟在后头。
“是你认识的人?”
她不出声,只眼底的泪快要控制不住,他跟了很远很远,像是送行,又像挽留。
“我能不回去吗。”
她摸着那件衣服,就像对流星说着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你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南夷丞相安舍,眯着那双不怎么好看的三角眼,冷静到厌世的脸,像极了拒绝交易的魔,“你真以为,你能跟随天下施学习,是因为你算计了他?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是我安舍的女儿,你什么都不是。”
“为什么安舍的女儿就一定要成为皇后。”他们两父女,像两只剑拔弩张的豪猪,用身上的尖刺,毫不犹豫的对准了对方的软肋。
“究竟是南夷国君需要安舍的女儿成为皇后,还是你安舍需要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后!
你为何不问问自己,你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啪!”
安舍的耳光落在她的脸颊,将那眼底浸出的泪甩落。
“我是你的父亲!天下任可以质疑我,你不可以!”
“我恨我是你的女儿。”
她笑,“你知道我师弟对我多好吗,如果他知道你打了我,他会杀了你的。”
她紧紧裹着那件衣裳,将自己包在那件破旧了的衣衫里,“或许师父收我为徒,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是我师弟叫我师姐,不是因为我是谁的女儿!”
安舍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可是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靠在车壁上,静悄悄的看着那个远远缀着的身影,直到雾霭又重,迷失了对方了身影。
那一刻,她恨透了自己的身份,也恨透了自己即将开始的命运。
所以她全程冷着一张脸,冰雪临世,生人勿近,她甚至想了,若是到时选定她为皇后,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奚落上一番,然后傲然反抗。
就像她最喜欢的暗夜幽兰,哪怕余生只能开上一次他也愿意。
可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让人措不及防。
选妃那天,她一个人坐在竹前吹笛,出来时却拾了一块不知是谁遗落的竹扇。
安仙嫔看看左右,见无人在意这才撑开折扇,扇面上细细的秋风,衰残紫薇,斜阳照耀下的庭院木槿凋零,少年郎趴精致的小轩窗下,托着下巴看着天际双燕归去。
分明是惬意图面,她却觉得感到莫名的冷清索寞。
她看着手中扇面,这托腮望天的人简直跟她家小师弟发起呆时一模一样。
她不禁笑起,却见衣着儒雅华贵的男人,略略羞赫的停在他的面前。
“安姑娘……”
“这是你的扇子?”安仙嫔瞧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像她清楚的知道这人以后会成为她的一部分,以后再有人提及她,将不会是他的名字,而是南夷国君的皇后。
对面的人突然红了脸,他局促的站在那里,嗫喏摆手,“不是……我……”
“你画的很不错,”安仙嫔看着那个扇子,“不知道我能不能在上面题字。”
对面的人连忙点头,“当然!”他说,“能跟你一起题字,是我的荣幸!”
大概是那天参选的其他姑娘太弱,大概是其他南夷皇室太没见识,又或者是……
总之,从一开始就被选为皇后,然后在众人面前念出结果的时候,她看着身边那个紧张到有些不安的温裘,突然觉得并不算太坏。
于是后来的册封,赐婚似乎一切的一切全都水到渠成。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安仙嫔希望他的记忆可以永远停在锣鼓喧天的那一刻。
她穿着凤凰于飞的吉服,南夷特有的金色花冠,花钿累累缀了满身,金色的铃铛,红色的头纱,在长长的牛角号声里,在脚下绵延不见尽头的红毯上,带着她走向那未来的后位。
所有人都在这热烈的红里高兴的笑。
司仪在一旁念着繁复又索然无味的唱词,本应该安静聆听的她,却一直都在看着门口,猜测她家小师弟会不会在下一刻走进来。
如果她小师弟在,这会一定会站在她的身后注视着她,而不会像现在她的身后空无一物,就连本应该出现的父亲都没有出现。
可是说出来大概没有人相信,安舍没来,她跟高兴。
因为她实在不像看到对方目的达成的那种假笑。
南夷先国君也不再,这让她忍不住想,是不是两人一块找地方偷乐去了。
可是她等了又等,看了又看,等来的却是箭矢冲破南夷宫廷,看见的却是血流成河里,那穿着黑色战甲提着南夷先国君头颅,浴血而来的东陵帝君。
那颗曾经执掌整个南夷生死大权的头颅,彻底扰乱了整个婚礼现场。
惊叫与硝烟爆发,就连她那个未来的夫君,也在这头颅滚地时信念崩塌。
她抽了把剑出来,整个南夷宫廷,婚礼现场,却只有她一个女子持剑而立,捍卫南夷尊严。
可是她在山上常常暗暗得意沾沾自喜的剑术在那个男人面前不堪一击。
那还沾染着南夷国君头颅鲜血的手掌,扣住了握剑的手,又摸上了她的喉。
“你有着很美的一张脸。”
他的声音像山间血色下,仰颈低吟的狼,“你不应该浪费你的美貌。”
她反手打落了他的手掌,手上的长剑也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
可是她的反击在对方眼里,不过是随意挥打的蚊虫,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以为你只是寻常闺阁里的女子,原来你还习过武。”
“听说你还曾拜天下施为师,如此一来……”
他笑。
“你配我刚刚好。”
这是安仙嫔生平见过最为害怕的一个笑。
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被这个笑从梦中惊醒。
这个意图执掌天下的男人,可怕到让人无法反抗。
所以她只有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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