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贫如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五十九章:掰取颅骨,欺师,一贫如洗,海棠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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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
百里泷欲带着聂青桑出去,徐招人起身也准备跟着一块出去,谁知刚才带他们进来的使者,已经在不动声色间堵住了徐招人的去路。
百里泷还以为对方针对的是自己人,“谢归衣你什么意思!”
百里泷沉冷而言间,手掌已经碰上腰间黑金长剑。
谢归衣手臂直起,笔直的直向徐招人的方向,“他赶走了我的风,作为补偿,他要留下来陪我说话。”
徐招人:“你不说话会死吗!”
谢归衣想了想,“不会。”
徐招人翻个白眼,“不会死,干嘛还留我下来!瞧不起谁呢!”
门口的使者依旧站在那里,伸出的手臂像是两把铁钳,紧紧拦住徐招人的去路。
在乌斯藏百姓眼中,朱毕古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甚至比圣旨更灵。
“这位客人,你需要留下。”
徐招人怒瞪着对方,“我要是不留呢!”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手臂一震露出腕上戴着的十三四对金刚圈,每一个都有手指那么粗,密密麻麻的带满了他的手腕。
聂青桑咽口唾沫,这不显山漏水的人,绝对是位厉害的外家高手。
“榆钱儿!”徐招人对着聂青桑大声喊,“你难道也不管我了吗!”
不是不管,是打不过的聂青桑“……”
“我现在恐怕还没有他一个圈厉害,你自求多福。”
“聂青桑!”
气急败坏的徐招人这回连小名都不喊了,直接直呼其名。
别说喊聂青桑,这会就是喊聂绿桑也没什么卵用,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就种自我认知他还是有的。
“要不你今晚就呆在这里吧。”聂青桑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好听听佛法,免得一天到晚往青楼红袖里面钻。”
徐招人简直气炸,就当他想毫无顾忌地大骂一顿,聂青桑却趁着离别之际在他耳边轻声道,“好好看看天珠藏在那里。”
徐招人立马心领神会,他嘴上依旧骂骂咧咧的说聂青桑这个师兄不合格,背地里绝对是他离开的方向,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带着其他人出去的人终于伸手把房门关上,这门一关就绝了门外的身影,也绝了那些不断转动了经轮。
呆呆愣愣站在门口的徐招人,像是雕塑一样站了好半天,
末了,他突然搓了搓笑僵的傻脸,全冻着自己咔咔作响的脖子,再回身时,那个面临生计压迫卖了自己,意图盗取天珠拯救自己母亲的男人,顿时消散无踪。
徐招人本就生的雌雄莫辨,如今气势突然一转,却在眉目间,荡出十分威严,就好似他才是执掌整个东陵的王。
“你今天这副神棍的样子,真是糟糕透了。”徐招人挑了一张离谢归衣最近的意义,慵懒而随意的坐了,“我想尽办法才把他叫来,你竟然就这样放他走,还真是出乎我的意外。”
谢归衣还是那副神神在在的样子,她依旧坐在原来那个位置上,这么长时间了,竟然一动都未动过。
“他不是可以留下的人。”
“别说笑了。”
徐招人嘲讽道,“他当年可是为了昭国,为了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留下。我带不走他也就罢了,没想到你也带不走他。”
徐招人笑,“我还以为按照你的性子带不走的都会被原地打碎,他竟然还能完完整整的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碎过?”
谢归衣哪怕正说着一些有关阴谋论的东西,也像青天白日下端坐法坛上对着信众开坛讲经一样神圣而德高望重。
可是说出来的话,就连跟他相识多年的徐招人也听得一个劲的冒凉气,“你当年……对他做了什么?”
琥珀佛珠在指尖一一转过,在琥珀看上去晶莹剔透,可是那千奇百态被挣扎包1裹在里面的雀氏一只只恐怖挣扎的昆虫。
每当指腹与这些琥珀擦肩而过,就像在经历一场恐怖洗礼。
“我给了他两条路,成为上师随我离开昭国,作为报酬,我可以将天珠交给他恢复他被自己拍碎的气海。”也就是说,恢复他渴望骄傲又赖以为生的武功。
这种天大的诱惑,恐怕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不愿意错过,尤其是对曾经辉煌过,但是又被迫失去武功的人来说。
“他拒绝了。”
谢归衣早已经忘了聂青桑拒绝时说的什么,可是他却清清楚楚记得对到当时眼里亮起的光芒。
“国君年幼,尚不得离开。”
明明对昭国恨之入骨,却因为那个刚登上皇位的小崽子年纪太小,毅然断送自己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真不知该感叹对方可悲还是傻气。
“我取了他颅上的一块骨。”谢归衣坐于原地平和而超凡脱俗的模样依旧像是画上神袛,那轻轻念出的字句也一如既往的平缓而亲切,“他答应了。”
谢归衣淡淡道,“那块骨头是他亲手敲碎取出来的,好像……就在这……”
攥着琥珀念珠的手指轻轻指向自己头顶,他记得那空无一人的大殿上,对方咬牙敲碎自己颅骨的壮烈,徒手取骨的惨淡,却也记得他最终咬着牙将头皮贴合缝上,有一丝不苟的戴上发冠。
他曾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却唯有这么一个让他收集娃娃一样,想要得到。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到那时我会再问你一遍这个问题。”
“我们不会再见的。”
那个昭国国师对着镜子,用自己憋脚到极致的手艺,给自己梳了一个最为整整齐齐的发髻,然后工工整整的带上他的玉冠。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你呢喃了一遍这句话。
“我们不会再见的……”
很奇怪的感觉,那一刻,谢归衣在他身上瞧见了弥漫于周身的死气,就好像对方根本没准备继续活下去一样。
又或者他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剩下的留在那里,淡然掰取自己颅骨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怪不得一个坠马就让你失去了记忆"。
徐招人指尖转动着聂青桑刚才嫌弃过得那杯油茶。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我若是你,早就回来与我寻仇了。”
他笑了笑,只是那笑怎么都到达不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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