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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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就是她了。”

说完后，我心跳加速了，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得到反对的回答。

“斯显是个好孩子，我也打听过她们家的情况，说实话，不是最理想情况......”

听到母亲说到这，我心里立即咯噔了一下，但没想到，下一秒她就笑了，“看看你这样子，真是一点都沉不住气。

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但毕竟是你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你的想法最重要，我和你父亲无条件支持。”

我的心终于放下来，像被潺潺流动的细流包裹住，温柔得几乎让我想要流泪，我俯身抱住母亲，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余光看着在雪中大笑的斯显，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但通往幸福的路总是有些曲折。

我才知道，我小时候是有一门定亲的，如果决定要和斯显在一起，首先要解决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先不能告诉斯显。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斯显不是那种情绪外放的类型，每次出了问题她都会一个人闷不做声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然后放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大招，这种“独自消化和解决”的方式总让我束手无策。

记得有次我的画在画廊展出时，作为创作者，我不得不在一众人中周旋。有天我遇到了一个分外主动的女人，惹了一身香味，西服的口袋也不知道什么被她塞上了名片。

回到家后，斯显神情依旧，帮我将西服收了起来，除了话格外少，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后来有一天，我听说那个格外主动的女人被她的家人赶出了家门，朋友圈中绘声绘色地流传着她的“情史”。

起初我也没多想，直到我某天在家里发现了那“情史”的原稿......

其实，斯显这样的处理方式，我自己是觉得没什么。但让她生这种毫无必要的闷气实属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要让斯显知道了。

我得自己迅速解决掉，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在心里默默这么打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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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真的好吗？”看着我穿上大衣准备出门的母亲担忧地说道，“你直接跟她说清楚不就好了，还要我帮你拖住她。”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我戴好手套，推门出去。

和我定亲的那户人家离我家并不远，但走路还是要半个小时左右。

雪密密地下着，独自走在白茫茫的世界中，有种与世隔绝的孤寂感，也有种自觉渺小的心慌感。

这漫长的半小时终于过去，我也到了那户人家中。

辛运的是，在我诚恳地解释与道歉之后，那家人表示了理解，十分爽快地同意了取消婚礼这件事。

带着好消息，我回去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可满腹喜悦的我到了家后，被迎面破了一桶凉水——

斯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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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我真的太顺了，从小到大一路走到成年，没有遇到过不能解决的问题。

所以当我知道斯显不见了时，大脑直接蒙掉了。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坐满了一屋子的人，说不出话来，等将神志稍微拉回来一些时，我才开口对着撑着额头的母亲问道，“她为什么会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母亲显然是刚哭过，语气难掩伤心和低落，她靠在陈婆婆地怀里，声线颤抖，“开始明明说得好好的，然后我就提到了你们俩的事，我说如果你们确定了要成家，我和你父亲也打算搬到城市里。

这样也方便我们来往。我看她听我说完之后，也挺高兴啊，怎么就......”

“这中间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也不是，我们聊了一会后，我就去厨房看晚上的备菜了。”

母亲话音刚落，佣人小玲这时开口说道，“对了，就在我陪夫人去厨房时，好像看到斯显小姐提着行李慌忙往外走。”

“提着行李？为什么？”我根本就不信小玲说的话。

但冲回房间，看到她的东西都已不在时，我还是动摇了。

我迅速地将东西收拾好，回到了城里，发现斯显还是不在。

我问了我们的朋友、她的同事，一切她可能接触到的人，结果是一无所获。

就在我一筹莫展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时，有一道光在脑海里迅速划过，像是某种寓言式的指引，我决定回到村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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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子后，也许是父母打了招呼，所有人对之前的事情闭口不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起初，这让我松了口气，但时间久了，我又觉得太过违和，一个人的存在真的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抹去？

为了不让自己忘记，我决定搬到斯显之前住过的半山小屋。

在那里我每天出门寻找线索，晚上回来后就将白天见到的场景画下来，我也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在于什么，但我绝不会放弃寻找。

就在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后，母亲终于还是坐不住了，那天晚上，她带着小玲过来看我。

“你该走出来了。”

我低头专心画着画，默不作声。

母亲见状，不由得有些哽咽，她一把夺下我手中画笔，“阿杰，我们离开这里吧！这阵子你在村子里找来找去，都没发现斯显的线索，这就说明了她根本不在这里，我们搬离这里，去你生活的城市，说不定她已经回去了。”

看着面容坚决的母亲，我内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父母为了我，竟然要离开这个几乎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子......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我承认自己的自私，一个人再回到那个充满了和斯显记忆的城市，对我来说实在难以忍受，如果有家人陪伴，我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看到我轻微的改变，母亲放心了许多。父亲也放下手头的事情，每天和我聊天，人文、历史、军事，想到什么就聊什么。

我痛苦到麻木的心慢慢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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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终于要到了搬家的那一天。我躺在从小到大的房间里，看着天花板上绘着的星图，想到明天早晨就要离开这里了，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感伤。

我侧过身，看到床头和斯显的合影，心中除了坚定地想要找到她，其他情绪都无法泛起。

等我去找你。

我闭上眼，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我迎来的不是新的生活，而是将我这个人完全摧毁的一幕——

所有人面色发青，暴病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