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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某一天,米松赢来五天半以来难得的周末。
随着天气逐渐变冷,她藏在骨子里的懒惰因子也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
解决完如山高的作业,米松从自己小粮仓里翻出各种小果冻和薯片,裹着自己的小被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屏幕里,
女主持人声线清脆明亮,字正腔圆的播放着全国各地今明两天的天气状况。
不是小雨转阴,就是大到暴雨。
而冬青市迎来了本年度最大强降雨,预计之后一周,本市的温度都会持续走低。
成日里乌云蔽日,阴雨连绵。
天空阴森森灰蒙蒙不复往日清明,雨加冰雹的状况也常有。
米松怀里捧着一包黄瓜味的乐事薯片,强迫症似的在上方撕开一个整齐的缺口。
探手进去捻了两片,塞进嘴里咬得嘎嘣脆。
浓郁的黄瓜味儿混合着咸在口腔间漫开。
听着天气预报,边嚼着酥脆的马铃薯,她仍然心情郁郁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阴雨天。
室外雨丝倾斜,古香古色的小城镇笼罩在迷蒙的雨幕中。
楼下的沥青路上,寥寥两个行人撑着黑色的雨伞,行色匆匆且神色冷漠的错身而过,朝着两个方向逐渐远去。
米松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样的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她这口气还没叹完,玄关处蓦然传来锁舌拧动的碰撞声。
关梦筠一手提着湿淋淋往下滴水的雨伞,一手提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几根葱尖儿从袋子露出来。
她将伞放进雨伞架里,感受到室内的温度:“你又把空调打开了?”
米松无辜望天....花板。
南方没有供暖,她只能每天开空调热暖勉强度日了。
关梦筠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饶人却也没有关。
米松只得笑嘻嘻的屁颠屁颠的帮她把青菜安顿进冰箱里,又是一顿捏肩捶背。
勤奋得不行。
关梦筠受不了她这股假殷勤的劲,嫌弃的摆了摆手进厨房准备午饭。
米松甩掉脚上的珊瑚绒拖鞋,重新裹着被子窝进沙发角落里。
她漫无目的的调着频道,电视画面一跳再跳,从家庭剧到科幻片,又跳至游戏综艺爱情片。
她单手支着脸颊,从睡衣口袋里摸出手机。
她心念微动,神使鬼差的翻出短信记录一路翻找至许清让的那一页。
两人的对话停滞在几天前,那条语音在界面的最末端,在未往上移动分毫。
米松看得有些出神。
她和许清让已经不能用普通同学、普通同桌、普通朋友这样的词一盖而过,从许清让做出逾越的亲吻举动开始,就轻而易举的挑开两人之间模糊的界线,彼此都再无法回到原来的位置,而现在这份暧昧的气氛似有似无,仅仅是勉强维持着的相安无事的表面现象也透着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而此时她不得不重新考究这份关系。
米松生活方式单一,对感情方面反映迟钝且缓慢。
毕竟她是人际关系都懒得细细去打理的人。
她绞尽脑汁的思索片刻,破罐子破摔般的顺其自然,就算前方有汽车飞驰而来她避无可避,她就选择自暴自弃的原地躺下。
如是想通之后,她登时心情舒畅,欢快的拎过茶几上的薯片,又开了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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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米松再度顶着堪比熊猫的黑眼圈还伴随轻微浮肿的核桃眼爬起来时,关妈妈瞧着都默了默。
哦,她又做噩梦了。
其实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睡好,脑海中总浮现零七碎八的琐碎小事。
失眠成了常态,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米松打着哈欠下楼,关梦筠都不禁看了几秒,旋即一边念叨一边拿了两个熟鸡蛋帮她热敷。
她皮肤莹润白皙,稍微一点儿乌青都显得分外明显。
来回滚动近十来分钟,才消退了几分。
以至于米松到校以后,角色和姜忻来了个对调。
她撑着千斤重的眼皮,蔫不拉几的整理桌上烂七八糟的作业。
因着睡眠不足,她眸中酸涩,脸色透着些许苍白的病态。
姜忻还在火急火燎的补作业,口中嫌弃声不断:“这又是w又是q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宋融在一边排忧解难:“w功率单位,瓦特,q是指电热。”
姜忻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被她压迫成了习惯的宋融识相的做了个封嘴的动作,抄英语单词的笔划的更快。
姜忻是最后一个交作业的,还亏得米松防水等了她一会儿。
把作业搬去办公室,第一节上课铃恰好打响。
上午皆是文化课,课程安排紧凑,米松集中精力盯着黑板驱散了些困意。
这半天里,她哈欠连天,并且在“好想睡觉,这老师讲课好像在念催眠术”和“稳住稳住,我一点也不困”的意念中踌躇挣扎,愣是在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安然度过了四堂课,还在姜忻连拖带拽的强势压迫下去食堂吃了一顿午饭。
当然,她没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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