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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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想知道朱尼在想些什么。

从拍卖会离开之后这家伙就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虽然每天还是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夏洛克知道他的室友最近心情不好，甚至向便利店老板辞了职。

在朱尼有一次喝牛奶烫到自己之后，夏洛克的内心也忍不住烦躁起来，没来由的，他直起身子，锐利的眼睛有些不满的看着朱尼问道：“你最近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朱尼却仿佛才从梦中惊醒，那种茫然无助的表情和那天夏洛克在出租车上看到的表情一模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洛克引以为傲的观察力在这个时候仿佛失控了，那天漆黑小道中的喜悦笑容也消失在了记忆当中。

“我不知道。”朱尼苦笑着摇摇头，“我感受到了一种排斥......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提到离开这个词，夏洛克的内心一颤，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不在乎的说到：“我以为只有当你死亡之后才能离开。”

“没错。”朱尼点点头，他没有继续说话，但是夏洛克已然明白了。他抿抿嘴又躺回了沙发上，摆弄着手机却又不知道干些什么，“...你会去哪？”那种计划外的感觉就像是当初红胡子离开他的时候。

朱尼沉默的摇摇头，整个空间中都散发着一种低气压。朱尼起身走到夏洛克身边蹲下，漂亮的绿色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夏洛克，决定最后再给这个家伙一点有趣的东西：“我们玩一个游戏吧。”

“笑脸杀手”的案子引起了喧哗，在叙利亚军方的所作所为完全展露在民众的面前，大家声讨着，联名让英国驻叙利亚军队撤军回国接受审判。但是这注定是无果的，很多情况下政府要考虑的还有很多。

但因为这个案子，身为咨询侦探的夏洛克火了，每天来寻求咨询的人越来越多，夏洛克变得忙碌起来。但在这忙碌之中，是漫长的无聊。他开始思考之前朱尼提出的“游戏”，他并不觉得这个家伙可以制造让他感到为难的游戏，但不管怎样，就算是打发时间也好，夏洛克同意了。

与此同时，朱尼也忙碌了起来，他没有了工作，现在一天却经常不见人影。夏洛克的观察是潜意识的，但他为了这场游戏，抑制住了自己的本能。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了久违的关于朱尼的消息——他去世了，死于一场枪-杀。

看着解-剖台上属于朱尼的尸体，那双会赞美他的绿色眼睛永远的闭上了。

“我很抱歉，夏洛克。”茉莉的眼中满是悲伤，她明白在夏洛克的心中或许朱尼是不一样的，而她也没有想到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有一天会躺在这个地方，“子-弹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

夏洛克的脸上一片平静，似乎面前的那具尸-体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和之前遇到的那些死者一样，没有不同。他走到尸-体的身侧，微微弯腰看着朱尼干燥的嘴唇，没有血色。

“在死之前他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折磨。”茉莉出声说到，仿佛这样可以好受一些，“他......”

“安静。”夏洛克出声制止了茉莉的诉说，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茉莉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消瘦的背影，忍不住想到，他真的和普通人一样拥有着情感吗？他真的能明白什么事重要的吗？

“...你不在乎吗？”茉莉轻声说道，然后抿着嘴，将报告放在了桌子上，忍不住出了门。

空荡荡的解剖室中只留下了夏洛克一个人，他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朱尼，带着塑胶手套的手指伸向了脖子的侧面——没有跳动，他真的死掉了。

夏洛克直起身子，走到桌子前看着那份验尸报告，凶手现在还没有找到。

这就是最后的游戏吗？夏洛克心中想到，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报告当中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致命伤一目了然，在这之前身体上也没有被捆绑或是扭打的痕迹，几乎是没有任何防备的，他死在了一颗子-弹下。

不过猫的反应力和观察也是很厉害的，他不可能没发现危险。唯一的原因应该就是之前他提到的那种排斥，他注定会死在这里。

“夏洛克，仔细想一下我之前告诉你的事情。”熟悉的声音突然间传了过来，空荡的房间里甚至有了回声。夏洛克猛地抬起头，朱尼坐在解剖台上似乎有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景色，“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游戏。”

幻觉吗？夏洛克忍不住皱皱眉，但眼前的朱尼却又无比的真实，他现在甚至没有办法冷静的思考，擅长的观察也突然间消失了。夏洛克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就像苏格兰场的金鱼那样又蠢又傻。

“只有你可以解决这些问题。”朱尼又继续说到，“虽然肯定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难题，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享受。”

说完这些话，面前的场景似乎发生了改变，再看过去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朱尼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既然他的死亡是游戏的开始，那么最初的线索应该就是在他的尸-体上。夏洛克不再去看空空如也的解剖台，而是仔细阅读着茉莉写的报告。然后他看向了那颗子-弹，最开始陷入在朱尼心脏当中的那一颗，上面有着数字编号。

苏格兰场也在查这个案子，经过弹道对比，是一把注册在一位农场主名下的手-枪。这么想着，夏洛克突然回忆起之前来咨询过的一位老人——

“我放在仓库抽屉里的手-枪不见了，明明之前也没多少用，我以为是被儿子拿走了，但是却在仓库里看见了血迹和一些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