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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遥秀眉微微一扬,总算转过头,目光里波澜不惊,好整以暇的问他:“为了我?”
“你为我什么?”
“为不让你被人欺负啊。”项桓回答得理所当然,反而有几分无人理解的郁闷,“你想想看,袁傅大军围城,我要是不拼尽全力把这一亩三分地守下来,等烽火骑踏门而入,你还有命在吗?”
宛遥已经沿着来路在往回走,闻言拖长尾音哦了一声,“原来是为了我啊,我还以为你是想早点脱离苦海,回京当大将军呢。”
项桓被她呛了一句,自觉没趣的跟在后面,“你就不能想着我点好的?”
“可以啊。”她先是点头,继而慢条斯理地反问道,“那你敢说,你自己没这个心思?”
抛出来的问题太过尖锐,项桓有些无从下手,“心思肯定是有……不过也是顺便嘛。”
“第一要紧的,当然是确保你没事,至于官复原职……有机会自然最好,没有也就算了。”
言罢在她身侧一低首,嘴角向上勾起,近乎贴是在耳畔说道,“现在皆大欢喜,高兴了?”
宛遥被他轻喷过来的温热气息激出脖颈后一大块红色,像是能滴出血。
她飞快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翻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随即微不可见地朝旁避开,疾步往前行。
项桓犹在原地,望着眼前越走越快的姑娘,不知为何心情很好,唇边的笑意渐渐荡开。
“你慢点儿,我还受着伤呢。”
一路插科打诨地回到他们所住的那片民居,还没等走近,大老远就瞧见家门前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周遭还有几名季长川的亲卫。
年轻英武的将军正在和手下说些什么,他旁边是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儿,一副清爽利落的护卫打扮,此刻仰着头,认真地在听他讲话。
“宇文!”
之前一直没听到宇文钧的消息,快一年没见了,想不到他也在。
项桓脸上登时一喜,顾不得满身的伤痛,撒腿便跑过去。
宇文钧刚把大将军交代的事情吩咐完,乍然闻得有人叫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找声音的源头,便被人握住双臂抱了个趔趄。
“小桓。”片刻的怔忡之后,他难得没绷住表情,欣喜地拉着项桓不住的上下打量,继而又恨铁不成钢的责备道,“你这小子!我还真以为就此见不到你了!”
“南边的消息传回来,将军又一直瞒着,大家起初都以为你死了……”他说着,双目竟微微泛红,“现在怎么样?伤好些了吗?”
项桓笑了笑,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话题,“好多了。”
“你也真是,既然在会州落脚了,为何不传个信给我们,害大家担心好久……”
言语间,瞥到宛遥从他背后走来,宇文钧忙收敛举止,含笑行礼。
“宛姑娘也在。”
她轻轻点头,“宇文将军。”
淮生将视线从宇文钧身上扯开,也终于多了些久别重逢的意外之色,走到宛遥旁边,学着他的姿势打招呼,“大小姐。”
项桓带着些柔和的眸光垂目瞧了一眼走到自己身旁的女孩子,这才想起去问宇文钧:“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他笑着回答道:“将军让我来的。”
“他说你负伤在家,需要一个好点的环境休养,而且宛遥姑娘一个人照顾你也确实太累了,所以让我接你们去城东府衙住一阵。”
“府衙?”
宇文钧一面示意亲卫进屋收拾东西,一面说道,“我们现在暂时在府衙和官驿落脚,原本是打算住太守府的,不过听闻彭太守在与袁军对敌时受了重伤,将军觉得不方便打搅,所以只去了当地的官衙。”
“哦,这样。”
他才想起彭永明被射伤了一只眼睛来着,想不到还活着。
“而且……”宇文钧忽然冲他意味不明地一笑,“那里还有几个你特别想见的人。”
项桓听着奇怪:“我特别想见的?”
*
特殊时期,府衙停了日常的公事,几乎腾出来全留给了这群当兵的,而知府则每天跟着季长川鞍前马后的处理大小事务。
宛遥二人刚一进门,只见对面穿堂一个不明之物没轻没重地往这边滚过来,边跑边咋呼,一路哭着喊着,“呜哇——”
“哥!”
项圆圆张开手臂拦腰把他抱了个满怀,胸膛,胳膊,后背,所有的伤被她糊了一遍。
项桓那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险些当场窒息。
这丫头跟着季长川好吃好喝的,从来不知艰辛为何物,人是没怎么着,反倒胖了一整圈,一点也看不出刚经历过一场家破人亡。
“呜呜呜,哥你还活着太好了,腿也没少,胳膊也还在。”她从上摸到下,“你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时常做噩梦,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项圆圆将鼻涕眼泪一股脑蹭在他衣衫上。
阔别已久的聒噪竟让项桓生出一丝怀念,也就没计较她在自己身上作的这些死,只是颦眉喝道:“项圆圆,不想挨揍就松手!”
后者被他凶惯了也没在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扬起小脸,哭得稀里哗啦还不忘心疼他,“哥你都瘦了……腰上全是骨头了!”
她一摸摸到伤处,项桓骤然打了个激灵,忍得多艰难才没把这败家玩意儿丢出去。
“滚!”
然而久别重逢的项圆圆胆子顶在脑门儿上,没惦记着滚,倒是泪眼迷蒙地去看宛遥,“宛遥姐姐,呜呜呜……你也在……”
她边哭边问,“你们俩生孩子了没啊?”
项桓:“……”
宛遥:“……”
宇文钧终于看不下去,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算是打破这场尴尬,“将军不放心把小圆独自留在京城,此前一直是将人安置在曲州的,得知你在这儿,她非得过来……”
“还有,项老先生……”
他话音一顿,项桓像是有所感似的抬头,之前一直跟在项圆圆身后的老者,此时才负手不紧不慢地从穿堂的阴影中露出脸来。
项南天瞧着好像比从前老了许多。
他确乎是位真正的老父亲模样了,须发白了近一半,面容苍老,神色安然,眉眼间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
宇文钧在旁解释:“北境乃苦寒之地,项伯父到边疆时就身体欠佳,好几次重病在床。大将军恐伯父熬不过去,十一月便上书请命,暂且将项家人放到南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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