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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小的不是有意冲撞您……”
弈南初怒从中来,只恨不能一脚将他原地踹死:“你有没有想过,鸡失窃了,进的可能不是贼,是狼?”
“啊?”常学懵了一下,顿时幡然醒悟:“您是说黄鼠狼?”
弈南初:“……”重点是这个吗?!!
常学俨然还一副不知轻重缓急的样子,仍在滔滔不绝地解释:“我昨日将厨子遣散之前,明明看见厨房还留了一只鸡,但是今早一见,鸡不见了……”说着,他悲哀地抬起头,顿时一愣:“咦?少主怎么也不见了?”
秋风乍起,暑气已去,但是弈南初头顶却火冒三丈。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眼瞎,让常习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关键时刻还总掉链子的草包做近身保镖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常学这种脑瘫废物反应迟钝之人负责监视府中消息!还不如一个简一好使!
说起简一,弈南初想起什么,转而朝简一房间去。
简一坐在桌子上,肚子里的鸡经过半宿也差不多消化完了,就是油炸时盐放多了,害得她口干舌燥,此刻,第四次爬起来喝水,她提起青花瓷的水壶,眼巴巴地看着壶嘴酝酿了半天结果就滴出一颗水,倍感人生绝望,正吐着舌头焦头烂额寻求缓解时,忽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顿时脸色一紧,三下五除二地复原茶具位置后,迅速躺回床上。
“吱呀——”一声,木雕的房门推开,阳光破帘而入,室内深幽雅静,祥和无声。弈南初看了一眼床上晕迷不醒的简一,叹了一口气,转而拿走昨日留在这里的一本书,但当他手指划过桌面时,惊奇地发现,他昨日用过的茶杯上竟还有水珠?
心底一丝疑虑生起,他旋即提起茶壶,果然,轻了。
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然笑意在弈南初嘴角浮出。
或许简一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他会察觉茶壶的异样,毕竟平时茶壶皆是小厮晨起更换,但今日小斯已被全部遣退……哦,对了,还有昨晚失窃的鸡。
“少主,我就知道您在这儿。”这时,蜗行半步的常学穷追不舍地跟了过来,站在门口,殷勤询问:“少主您想吃什么,我出去安排。”
弈南初目光从床上收了回来,索性坐下,“母亲今日势必过来找我,以母亲的性子,你猜她会如何处理此事?”
这牛头不对马尾的一句,让常学有些发懵:“啊?”
弈南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杯,略带慵懒的口吻是满不在乎的态度:“我猜母亲会没收我所有印章,说简一一日不醒,我便一日不能动家族商务,换言之,简一睡得越久,二家主那边就越嚣张,不出半月,这继承人之位可能就是二家主的……”
他刚说完,就见常学从抽屉中翻出外敷膏药,一边认真审阅注意大夫留下的注意事项,一边赶紧朝简一走去,左右瞧了瞧后,伸手就准备剥简一的衣服。
“你做什么?”弈南初音色骤然一紧。
常学理所当然道:“给少夫人敷药,希望少夫人早日醒转。”说着,一手将药包拆开,一手抬起欲解简一衣结:“府中无人可用,只能由我来给少夫人上药,这上面说了,没有明确宣布死亡之前,每日的药都不能断……”
“把药放下。”弈南初阻止了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少主……”常学哀怨:“难道都这个时候了,少主还想少夫人死吗?不为了少夫人也为家产想想啊!”
弈南初也不知道怒火哪来这么大,压低着声量:“叫你把药放下!”
“是。”常学赶紧依言照做,起身:“小的多事了。”刚一说完,常学就目瞪口呆了。
只见弈南初拂袖而起,坐到了他之前的位置,紧接着……少少少主这这这是要干什么?亲自为简一少夫人上药???!三思啊!!
感觉到肌肤相触,简一猛然一惊,弈南初他要干什么?啊?!禽兽啊!流氓啊!简一心脏都快跳出了,被子下面一双拳头已经准备就绪,他胆敢解她一个衣结,简一保证,全文再也不会出现弈南初这个名字!
弈南初注意着简一轻颤的睫毛,了然一笑,继而变本加厉,附身屈就,唇边贴近她耳廓,“再不醒,继承人的位置可就要落到二家主头上了。”
这特么!!!
忍住,忍住。
小不忍则乱大谋。
简一正酝酿怎么醒过来才能不动声色显得自然,是先动动手指还是转转眼珠时,忽然,伴随着沉稳的脚步,一个铿锵有力的女人声音传了进来:“你院里的人呢?”弈妍举止大方,一步跨进,正狐疑询问,待看清室内景象时,双脚如被钉粘,定在了门口。
光天化日之下,锦绣床帏之上,一双身影交叠,耳鬓厮磨,如胶似漆,而榻登外在站着另一男子,正急不可耐,两眼盯视?
瞬间,几人面面相觑,面色各露尴尬。
原本历时一天一夜的苦思冥想,外加弈兰双旁敲侧击的添油加醋,弈妍终于想好如何惩治这个自己这不孝子,怕自己心软,是以从祖祠过来时,一直是脚步生风,心中带火,准备一脚踹开门后直接开门见山,但猛然撞见这景象,思绪瞬间被打乱,一时不知道如何说起,酝酿片刻,终才撇开视线道:“简一身子伤势未好,你悠着点,更何况这天才亮呢。”
简一:“?what??!”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弈南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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