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飞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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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宗观天齐政明德皓功安文光武仁孝延生晏皇帝,讳玉衡,肃宗长子也。母孝贤淑皇后，梦日月入怀,寤而孪生帝与栖桐公主,其时龙凤腾宇，天地间隐有鼓乐之声。

——《明史·圣宗本纪》

眼前一片漆黑。

挤压感。

仿佛神魂都在被重组的剧烈疼痛。

身体不受控制。

连呻吟声都无法发出。

这就是……穿越的感觉么？

玉衡记得离开上一个世界之前，他曾经问系统能不能让他清醒地经历一次穿越。

当时系统的反应是什么来着……

感觉思维变得缓慢且迟滞，玉衡有心问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才恍惚发觉，不知何时,那眼前晃悠的系统界面也已经消失不见。

……不见了？

……怎么回事？

难道系统把他的事上报天庭了？

难道系统被天庭抓起来了？

大脑似乎清醒了一瞬,两个截然相反的想法同时冒出来，但玉衡并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分辨,因为就在这一瞬间,挤压感骤然消减，而后身周一片光亮。

耳边人声嘈杂，许多人前前后后的不知道忙活着什么，但更多的声音是贺喜声。

玉衡恍然间有了一丝明悟，原来他刚刚的处境与穿越无关，更不是什么天庭的锅,而是正在被分娩,按周围声音给出的信息来看,他还是位皇子……不是说好的穿成皇帝么？皇帝和皇子差得也太远了吧……

玉衡突然感到一丝窒息。

并不是心理作用。

玉衡想起以前看过的说法,婴儿刚出生时肺还没打开,需要——

“啪。”

玉衡配合地哭了起来。

就在这瞬间，原本安安静静的产房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惊呼。

隔着墙，屋里又嘈杂，听不太真切，但玉衡还是隐隐约约地捕捉到了只言片语。

“看！龙！”

“天佑大明！”

“这……这……天啊……”

“吉兆啊！天降祥瑞！”

啥？

玉衡一懵，哭声戛然而止。

呼吸随之顺畅起来，思维也彻底恢复了正常，心念电转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来不及深思，便又被打断。

“是位皇女！”

……咦？

“原来我还有个妹妹？”玉衡有点儿高兴地想着，试图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一眼，但刚出生的身体过于孱弱，并不能做到。

反而是抱着他的宫女以为他被抱得不舒服，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

倒是正好让他视角变化，看到了正在生产的女子。

汗水淋漓，长发散乱，她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或许是因为她面目线条过于柔和，或许是她眼中神色过于安娴，又或者是她身上那种初为人母的愉悦幸福过于明显，玉衡莫名感到她很美，一种温和的，毫无攻击性的美。

这个国家的皇后。

也是他这一世的母亲。

虽然生在皇家，注定他与她缘浅，难有普通人家母子那般的相处。

有人为新出生的婴儿剪断脐带。

有人为新任母亲拭去额角的汗水。

有人上前道贺：

“恭喜娘娘。”

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的样子，

然后又是一声啼哭响起。

很有意思的，仿佛呼应着这声稚嫩的啼哭，外面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又一次嘈杂起来。

“凤凰！”

这……

一时之间玉衡无比好奇那些人到底看见了什么，是真的龙凤，还是只是排演好的一出好戏？

·

半月后。

借着被抱起来的机会，玉衡再一次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