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小人女【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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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起了。”

还是晨初,耳边便响起了一道轻轻的女声。喉咙里干干涩涩的，晚迟闭着眼睛皱着眉，她根本没有睡醒。

晚衾最近几乎是夜夜来她这睡,睡前时也总与她做那样的事情。从一开始的吻,到后面的动手动脚。这样的睡前举动实在太影响她的睡眠质量了。

“今日好早…”晚迟拉扯着被子盖住自己的半张脸。

身前的晚衾正在穿衣,她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然后将身后的头发一拨拉,“因为今日要带晚晚出去呢。”

闻言,晚迟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出府！？”

这是她最期待的事情！没有之一！

“对的。”

“爹爹的生辰宴快到了，我们去看看能不能买点什么送给爹爹。”

晚迟有些迷离。昨日她才刚与晚剑南用了膳，却也不见得对方主动提起。不过细想起来,这个事情对方本来就没有提起的必要。哪里有过生辰还主动提起的必要。

“怎么？你不知道吗？”晚衾弯下身子拉扯绣鞋的鞋跟。她的衣服还不是完全穿好，以至于坐起来的晚迟直勾勾的盯着那抹深沟愣神。

“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那东西似乎对自己有着一股别样的诱惑。

晚衾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她很快反应过来,“昨晚没摸够吗？”

“什么啊……”晚迟嘀嘀咕咕的，“明明是你一直摸我！”

“可我也有让晚晚摸回去啊,晚晚也不亏。”晚衾理所当然的答道。

想起昨晚的火热,晚迟默默的把头整个埋进了被子里。晚衾昨晚叫得很好听，就是有种……魅到骨髓,有羽毛在撩拨心脏,身体的血液都要忍不住的沸腾的感觉。就是后来听得身体都酥了，于是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

晚衾笑着看了她一会，她戳了戳被子里鼓起的一团，“那我先出去了。晚晚动作快些。”

“嗯。”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听到房门“嘎吱”响的一声，晚迟这才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来到晚府快有一个月了,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出府的机会。虽然是依仗着晚衾。似乎只要和晚衾在一起，对于很多事情也就不必烦恼了。这是她最为满意的一点。只是，相对应的，这夜夜的亲密之事，便是她要付出的少许代价了。

出于本能，她能够感觉到这些举动对晚衾、对自己的影响。晚衾很喜欢，甚至是沉醉，好几次她也被她拉着一并沉了下去。靠在晚衾怀里的感觉很温暖，却始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比如，女子似乎只能和男子在一起，这样的想法。包括所见到的，都是一夫一妻，她从来没有听说还有女人与女人在一起的故事。如果说，对自己的好，来自于源源不断地索取。可晚衾怎么看怎么像付出更多的。她是该踏着她往上继续爬，还是就这么一直这样下去呢。

“姐姐，我好了。”

晚衾正站在房檐下看着蔚蓝的天，她的神情带了些隐约的憧憬与怅然。也许正在发呆，所以她没有听到晚迟的声音，这是晚迟第一次看见她真正的神情。晚衾总是笑着，温婉的、柔和的、矜持的，少有的冷脸还是生了气，这样的神情实在是少见。

“姐姐？”她推了推晚衾的肩膀。

晚衾有些被吓到，她回过神，又扬起一抹笑容，“准备好了就走吧。”

晚衾从不与她说自己的心事。很多时候，她与晚衾在一起，都是她在说些童年的趣事。明明尽是些普普通通的生活，可晚衾却听得津津有味。当她的眼睛映射出喜欢与期待，晚迟心底里的无名澎湃感便又加深了一层。

马车摇摇晃晃，春桃与立夏坐在外面相顾无言。车夫在赶车，春桃面无表情的死死攥着立夏的手。立夏挣不开，又不敢动静太大吵到自家小姐，于是便将视线往外看去，假装手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大庭广众之下，春桃不敢做什么的。

马车里，晚衾伏在晚迟的半边肩膀上。很多时候其实总是晚衾对她施以怀抱，这样被动的，倒还是头一回。要说晚衾，实在是一个左右矛盾得不行的人。晚迟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姐姐心情不好吗？”出了府，晚衾便不像平常一样寻着各种话题与她搭话。这时的她有些沉默，晚迟依偎在她的身旁，便很容易察觉到一种浅淡的忧愁。

“没有。”晚衾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的事。”

“只是我也许久未曾出府了。”

自从察觉到身体的异状，她便把自己束缚在了府邸里。说不想出来是假的，可一方面，一次又一次的屈服于自身的欲.望逐渐让她有些崩溃，人前还总要笑着若无其事，飞不出去高高的府宅，更无法释放真正的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带着潜在的压抑。只有晚迟陪着她时，一切才都慢慢好了起来。

晚迟用手拉开了一些帷帐，好让窗外的风吹进来。马车外的声音一点点的嘈杂起来，晚迟透着那条缝隙看着外面的热闹。

“其实感觉，姐姐也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但是姐姐不愿意说，晚晚也就无从得知。没有办法体验姐姐的情绪，更没有办法帮姐姐解忧....”晚迟垂下了眼，“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