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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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恣衡终于停下动作,抬起头，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这个桌子太硬，怕会弄疼她,目光又落到她那两只被包得跟粽子一样的脚,心里暗骂一声自己禽/兽。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两下,道：“那我们回家吧。”

穆殊如红着脸点点头,却并没有忘记询问穆芷兰的事：“我们领了证，我妈不是该安心了吗？为何要瞒着她？”

周恣衡替她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和裙子，将她抱着下了课桌，边走边道：“这个事情有点复杂，等会我们车上慢慢说。”

穆殊如又被周恣衡抱着回了急诊科,将头死死地埋在他的胸前，不敢让别人看到她绯红的脸。

周恣衡将寄放在护士站的挎包和药取了,微笑着和小护士说了声：“辛苦了！”

小护士们在他们离开后，趁着暂时没来新的急诊病人，在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周医生居然对我笑了,还对我说辛苦了。”护士吧台里的小护士手捧着脸，一脸花痴相。

“周医生那是看在周太太的面子上，看你辛苦帮她看着包的份上……”

“所以我说那些娱乐八卦最是不可信,什么和老情人旧情复燃,当时明明是旧情人投怀送抱被拒。”

“是啊,我听林姐说了,周医生对那女明星的态度可冷淡了，肯定是那女的自己贴上来的。”

“可恶的是那女明星的粉丝，居然在那胡说八道，诋毁我们周医生,还说我们周太太的坏话！”

“哪里就有这么消息灵通的粉丝，说不定就是那女明星找的水军。

小护士们义愤填膺，有的还登录微博，在微博下留言。

我们周医生和周太太好着呢。

又被喂了一嘴的狗粮，周太太脚受伤，周医生全程抱着……

我们周医生居然也会笑，不过只有周太太在场的时候才笑……

车驶出医院，周恣衡才道：“你没发觉妈最近的状态不对吗？我不是说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

“嗯，其实去年年底开始她的状态就不太对了。总喜欢发呆，眼神空洞洞，晚上有时会做噩梦，以前她很喜欢我粘着她，几乎是时刻都不愿与我分开。但是今年以来，她不仅搬走了，我回去云县看她，有时候她对我的态度是忽冷忽热的。我不知道她怎么了，还是我做错了什么，其实我心里挺慌的，所以她让我去相亲的时候，我哪怕心里不太愿意，但还是答应了她。”穆殊如也将自己这半年来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以至于，你本来还犹豫是不是要与我结婚，可是妈非常赞同，所以你才勉强同意的，是不是？”周恣衡突然问。

穆殊如“嗯”了一声，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连忙摆手道：“也不完全是。咦，周医生，你这话题跑偏了，我们现在不说这个。”

周恣衡这才言归正传道：“妈她怕是早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了，所以才催促你相亲，现在她已经看到你结婚了，还嫁了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她的心愿已了。我感觉妈似乎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的了。”说到“非常优秀的男人”时，他的嘴角翘了翘。

“你是说，妈她不想活了？”穆殊如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不行，我要回去，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周恣衡捉住她发颤的手，道：“你别急，听我说完，所以我故意让她知道了那件事，就是想让她对我们的婚姻还心存疑虑，不放心你，好让她找到活下去的意义。她现在不是同意做手术了嘛，我想她暂时应该不会有想死的想法了。”

穆殊如这才没有嚷着要回去，心头一酸，道：“我想她大概是想她的亲生女儿了。”

虽然穆芷兰从未与穆殊如说过她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么多年来，她刻意去了解，还是了解到了七七八八。

穆殊如正是她亲生女儿的名字，她不过是个冒牌货，顶替了她死去的女儿的位置，她不知道穆芷兰的亲生女儿是什么样的性格，但是她能做的就是，乖巧听话，让穆芷兰开心。

“别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让妈找到更多活下去的理由。”周恣衡安慰她道。

“什么办法？”

“嗯，等会告诉你。”周恣衡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微微地笑了起来。

回到家，穆殊如被周恣衡抱着放在沙发上。

看着她皱着一张小脸，周恣衡问她：“怎么了？还在想妈的事？”

“不是，我，我想洗个头、洗个澡。”穆殊如说完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自己被纱布包着的脚上，护士说今晚不能碰水。

周恣衡轻描淡写地道：“这有什么好愁的，我帮你洗。”

穆殊如起初打死都不肯，可看着周恣衡洗完头洗完澡，从浴室里清清爽爽地出来，带着一身香气朝着她轻笑时，莫名地想起穆芷兰的话：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小心真没人要你！

她心一横，牙一咬，道：“周医生，你帮我洗，洗头吧！”

周恣衡很爽快：“好啊！”

他把她抱进浴缸，她将头枕在浴缸上，周恣衡拿下花洒，浇在自己的手背上，调好了水温。

这是他第一次帮别人洗头，但他向来聪明，回想着在洗头店时，洗头小妹的手法。

先将头发弄湿，关掉花洒，挤出洗发液，在掌心搓出泡泡，再搓到她长长的头发上，待到搓出大量泡沫，就连着头发一起揉搓按摩头皮。

他的指腹微微用力，恰到好处地帮她按摩着头皮，时不时还帮她抓抓头。

“周医生，这里，这里痒，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