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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澄掀了掀眼皮，无所谓的轻轻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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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戚澄来说，这些都是无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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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警察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了相对确凿的证据，不会只因为他和陈央最后一个见面就贸贸然把他锁定为嫌疑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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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白云舒卷，市局审讯室里戚澄已经重复了第三遍他刚才说过的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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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着微卷的发梢，无奈道：“虽然陈央一直跟我不对付，但我也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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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上次那两个警察，顾长风和陈博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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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艺说：“我们有证据表明，死者陈央和你是同事关系，他是你的经纪人，你的一切通告接洽都是由他负责，另外你所隶属的新派娱乐是国内知名的经纪公司，但是你和陈央的关系一直都不好，甚至你的粉丝还在网络上发起过众筹，要求你解约换掉公司，他们认为陈央在工作中故意损害了你的利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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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倒是比他讲的更严重，陈央这个人利益为重吃相又难看，戚澄没有大火之前，“死亡行程”屡见不鲜，之前为了让他的流量早日变先，什么广告都让他接，包括很多他不愿意去的饭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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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央的骚操作一套又一套，要不是戚澄本身颜和实力都过硬，他那套魔鬼营销下去，戚澄百分百是黑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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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自已腕骨上的手铐，叹了一口气：“陈央做我经纪人的时候虽然很多时候是不咋地，但是……”他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说直白一点，我现在是事业上升期，我真看不惯他我大可以凑齐解约金走人，反正我又不是没钱，我何必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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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敲了敲桌了:“可是死者陈央和你之间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吗？”他这话别有深意，戚澄都不免为之一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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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睛，声音陡然冷了下来:“那看来顾警官是有确凿的证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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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气氛似乎瞬间变得有几分诡秘，似乎有某个心照不宣的答案即将揭晓开来，接着戚澄就看见眼前这男人拿出一份合同的复印件丢到了他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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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那份劳务合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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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澄垂下眼，沉默着盯着那份合同，连翻开的意思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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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的声音隔着玻璃传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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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玻璃，他那双漂亮而线条凌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似乎要把他整个人给看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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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因为某些原因被经济公司胁迫才签下了这份合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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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艺适时补上后面一句:“因为不堪重负加上害怕秘密被发现，才会动了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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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了杀心”这四个字的戚澄倒是罕见的一扯嘴角笑了起来，他看向顾长风，那人与他隔着审讯室的玻璃，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制服，也不知道是从哪个会议下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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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了摆手，随着这个动作手铐的金属就哗哗响，“你们猜对了，我的确被陈央威胁着，所以我其实很穷。”他往后一靠，认真的数起来:“房了不是我的，车了不是我的，银行卡账户里一万块都没有，所以我要是想杀陈央而我自已又不被发现，我是不是需要买凶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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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昨天案发时你并没有不在场证明。”陈博艺蹙眉，顾长风神情冷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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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的体重只有四十五公斤，你真的确定我有杀人的能力吗？”戚澄挑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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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像是有些疲惫的往椅背上一靠，“现在几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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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狐疑的看了眼手表:“下午两点十五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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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再等一个小时吧，三点半你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他语调慢慢模糊起来，两人一看，他居然真的坦然阖上了眼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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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艺目瞪口呆，猛敲桌面:“你干什么呢！你知道这什么地方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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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下来的戚澄便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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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顾长风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小顾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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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湖海市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叶旭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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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已经下了命令:“今晚之前，把戚澄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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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蹙眉，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反应居然是:为什么是今晚之前？而不是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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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听到他的应答，以为他是有异议，遂放缓了语气:“戚澄这个人身份很复杂，有时间我慢慢和你说，但他绝不可能是杀害陈央的凶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