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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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点,两人已经回到公寓，她们凑到一处,准时地与观众说再见，再道一声晚安。

工作人员完成一天的工作，收拾器材，准备离开。临走前和明绪她们说了下第二天的行程，早上6点出发去江边集合，进行拍摄。

宋见栀在一旁将时间记下，顺手定了5点的闹钟。

等她抬起头时,大家已经离开,明绪从门口走回来，道：“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

是的，只剩她们两个了。

没有如影随形的摄像机，没有另一端的千万双眼睛。

周遭突然空了下来，在众人面前约会了一天的疲惫从身体深处席卷而来,宋见栀呼出一口气,道：

“终于结束了。”

“洗洗睡洗洗睡。”宋见栀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说完才想起这不是自己家，哪有东西给自己洗漱用。

而且明绪这边久不住人,侧卧不知道有没有收拾出来——

虽、虽然宋见栀直觉，自己留下来的话,应该用不上侧卧……

不行,不行，太臊得慌了。

反正自己的公寓就在对面楼，宋见栀矜持道：“那我也回家了？”

“回哪儿去。”明绪走近,慢慢道，“门已经关上了。”

“不许走。”她声音很轻地要求。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此前已经在清醒的状态下同床共枕过，宋见栀这时心情比较复杂。

她内心不排斥甚至有点想配合、但完全管不住故作矜持的自己，行为举止跟不上心理的变化，颇有点欲迎还拒的意思。

“但是……”宋见栀还在犹豫，眼睛到处乱飘。

“还有话要跟你说。”明绪在宋见栀面前停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格外地近，明绪微微低头，就仿佛在宋见栀耳畔低语。

明绪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揽住宋见栀的腰，环抱着她，将本就不多的空气彻底从两人之间挤压出去，只剩亲密无间的两道窈窕的身影相贴。

最后在壁灯的照耀下，影子融到一处，不分你我。

明绪先亲了亲宋见栀。

这个吻不夹杂欲念，简单而随意。就像只是瞥见一个可爱的小东西，忍不住亲了亲，然后看了眼，忍不住又亲了下，这才将心口的喜欢抒发出了些，复又将人抱进怀里。

“之前问的问题，我还没回答。”明绪亲昵道。

在晕黄的暖光下，和心爱的人的怀里，宋见栀也被软化了，像被烘烤过的，小小一颗软糖。

“不是回答了吗……”宋见栀的手无处安放，索性搭在了明绪的肩头，指尖轻轻点着手下的肌肤，跳跃着。

不安分的猫爪子，却透着独有的可爱与生动。

“那是答给别人听的。”明绪轻叹，“给你的答案还没有说。”

话说到这份上，宋见栀便顺从自己的真实想法，问她：“那……答案是什么？”

将自己抱在怀里的人道：“你问，我有没有慢慢喜欢你，答案是没有的。”

宋见栀完全没被吓到，手握系统的检查结果，她非常明确这个女人喜欢自己，她淡定道：“喔，你继续。”

明绪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挑了挑眉，随即又有点说不上来的高兴。

她偏了偏头，轻轻吻了吻宋见栀的头发，道：

“以前有人，嗯，追求过我。”明绪转而说起，她慢慢措辞，“人不多不少，但我都拒绝了。当时有一个人说了句话，让我印象深刻。”

宋见栀不高兴了：“啊喂，你在跟我告白呢，怎么说起了自己的风流往事。”

炫耀喜欢过自己的人多么。

明绪安抚地搓搓猫头，道：“怎么会。”

宋见栀乱吃飞醋，砸了砸嘴巴，超凶道：“你继续说，那个人说了什么？”

明绪又顺了两把毛，道：“那个人说，‘你这样的人，要对方上刀山下火海才能打动你的心吧’。”

宋见栀舔了舔唇，轻轻唔了声，趴在明绪肩头，等着明绪继续说。

“我没有过多地去想过这方面的事，可被他这么一说，再加上许久许久没动过心，连我自己都有了这种错觉。”

“我会怎样喜欢上一个人呢？会喜欢上一个怎样的人呢。在看剧本的时候，有时候会想到这两个问题，却没有答案。”

宋见栀得意了，毛绒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当然是喜欢我这样的。

明绪姐姐的话才起了个头，宋小栀心里已经开始咕嘟嘟冒糖水儿了。

她用脑阔在明绪肩上蹭了蹭，拱了拱，无声撒娇。

明绪眉眼舒展，略带笑意，她的目光落在宋见栀背后的墙上，却又像穿越了时间，看向过去。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到现在也抱有怀疑。但那晚，你看过来时，扑到我身上时，莫名地，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到底还是个女孩子，明绪努力地、坦然地去表露自己心迹，却还是有点赧然。

她下意识地将主语省略，仿佛这样就可以减少几分袒露出的情意，只埋在心底，静悄悄的。

此时明绪心里只庆幸，幸好不用对着宋见栀的眼睛说这些，她怕自己说到半路，会直接吻她。

她轻轻吸一口气，将最重要的话说出来。

“如果是你，只要你对我笑一笑，我会对你有好感。只要你对我好一点，我就不知收敛地喜欢上了你。”

明绪想着那次典礼上的对视，那个踏星云而来的、抬眸望向自己的女孩。

想起那个帮自己解约、伸出橄榄枝的女孩。

她是璀璨，是精灵，是天使，是救赎，是爱情。

“在我眼里，你并非多么不同，与其他人泾渭分明。当然，可能你比其他人好看些，可爱些，可能是其它原因——正好与我契合？”明绪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轻轻叹了声，带着满足，“总之相同的事由你来做，总是让我禁不住心动，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宋见栀伸长了手臂，圈住明绪的脖颈，拥紧了这个人：

“我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