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谁也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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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林亦凡冷冷的注视着胡晚晴，邪魅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唯有冰凉刺骨。

“我们都不太看电视的，你该知道程序猿都是996的苦逼，根本不看电视的。我年纪大了，除了新闻联播什么电视节目都不看，哈哈哈哈，我已经落伍了。”岳博文看气氛不对，急忙努力的缓和，又转头看葵吹雪，葵吹雪犹豫了，岳博文使劲的瞪她，犹豫个毛啊，难道超人组织6个新人碰面的第一天就要爆发内斗，然后血流成河？葵吹雪礼貌的点头：“我也是忙得没时间看任何节目，每天不是手术室就是病房，睡觉都是在办公室里趴一会。”岳博文欣慰了，和谐社会有你有我，道：“回凉是高中生，高中生不得看电视，不认识大明星很正常，我女儿读高中的时候别说大明星了，出了家门路都不认识，唉，高考多重要啊。”使劲的用力长叹，更使劲的看葵吹雪，配合啊配合。

葵吹雪看看周围，迅速的看清了形势，坚决的不配合。摆明了是林亦凡鄙夷嘲讽金渺，胡晚晴和回凉看林亦凡不顺眼，替金渺出头，那么要是开打肯定是胡晚晴回凉金渺三打一啊，她为什么要帮拽的脑子有病的林亦凡打架？加入胡晚晴一面四打一岂不是更好。

“我打中路，你注意放眼。”胡晚晴挽袖子，活动筋骨，叮嘱回凉道。回凉急急忙忙的跟着学，又是卷袖子又是活动手腕，“放眼”？什么是放眼？好像听班里的男生们说过，但具体意思有些不太明白，但这个时候可不能露了怯，用力点头：“ok！”打定了主意更在胡晚晴背后冲上去。

林亦凡死死地盯着胡晚晴，身边的旋风疯狂的打转，脚下的云朵渐渐被旋风吸引，在他的脚底缓慢的转动，厚厚的云层露出了一个漏斗状的孔洞，孔洞之中隐约电闪雷鸣。

胡晚晴淡定的看林亦凡，勾手指：“放马过来！”

“要放大招了！”岳博文喃喃的道，转头看胡晚晴的眼神中满满的责怪，都是自己人，何必搞成这样？这个林亦凡确实有些不会做人，嚣张，装逼，自以为是，居高临下的鄙夷嘲讽他人，但至于要开打吗？你丫不满他的言行，怼回去啊，或者吐口水啊，何必直接开打呢。

胡晚晴冷笑，大招？装逼我最拿手了，看我把云朵变成红色的，看不吓死了你！她疯狂的对着云朵使用异能，该死的，云朵一点点都没有变，没道理啊，不是只要手碰到就会变吗？难道是她周围的云太薄，没有碰到？

胡晚晴大笑一声，嗖的飞到了厚厚的云层中，整个人都沉了进去，疯狂的催动异能，就不信现在还不算接触到了。然后，悲愤了，关键时刻异能失效？

一群超人看着胡晚晴的异常行动，立刻猜到了胡晚晴的异能不是控制云系就是控制雷电，至少也是一个隐身异能。

“雷电对风系，精彩。”葵吹雪握拳头，眼睛闪亮。

回凉眨眨眼，也飞进了云层当中，隐约有七彩光芒闪耀。

“又是一个大招！”岳博文怒了，动不动就发动大招，会不会世界毁灭啊？

葵吹雪热烈的看金渺，你的大招呢？

金渺盯着脚趾，飞得远远的，根本不和葵吹雪的视线接触，也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

岳博文叹气，难道是近战系的？

林亦凡冷笑出声：“以为三打一我就怕了？”

云层当中，胡晚晴叉腰大笑：“哈哈哈，你不过是菜鸟而已，胡某一个打五个老油条都打赢了，还怕了菜鸟？”

几个超人不动声色，果然胡晚晴作为被两个老超人重点关注的人肯定是有极端暴力行为的，如此说来林亦凡多半不是对手。

林亦凡沉默不语，身边的旋风吹得他头发飘扬，脚下的漏洞云层已经越来越大，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

“下一刻，会是什么样的？”葵吹雪飞得高高的，兴奋无比，能亲生经历超人大战，比看电影刺激多了。

“我说……大家飞在空中喝西北风实在是太无聊了，不如我请客，大家去喝杯茶？”岳博文硬着头皮出面劝架。

几个超人都看岳博文，人家说年纪大了就喜欢做和事佬，看岳博文年纪还不到七老八十，竟然也这么喜欢做和事佬，难道是公务员的特色？

林亦凡看看狂笑的胡晚晴，以及深入到云层中都找不到的回凉，慢慢的道：“喝茶就不用了，你们排好了值班表之后告诉我。”转身飞向了远方。

岳博文伸手擦汗，第一天见面就闹得这么不愉快，看来这个超人组织果然是适合单干啊，轮流值班很可能就是唯一的合作了。

“哈哈哈！”回凉从云层中冒出来，对着林亦凡的背影比中指，背后都是汗，她从来没有打过架，更没有和风系异能开打过，真要开打心中完全没底。

“我回去了。”金渺淡淡的道。

回凉怒视金渺的背影，替你出头竟然没有一句道谢，也是个渣渣啊。转头看胡晚晴等人，一脸的笑容：“我还是高中生，时间不够用，能不能少排班一点？等我考进了大学，所有的值班都由我来！”拍胸脯，听说大学里面很轻松的，旷课那是小意思。

岳博文看看胡晚晴，长叹一声，看来磨合的时间需要很长。

胡晚晴没空理会一群超人心里怎么想，她只是皱眉看着脚下的白云，为什么白云没有变色？云朵不是水分子汇聚而成吗？海水可以变色，为什么云层不会变色？这个狗屎的变色异能到底到底到底是什么原理？

……

林亦凡悄悄的回到了剧组，剧组内空荡荡的，几个大牌明星都不在，一些小配角都已经抓紧时间睡觉休息，导演的房间内灯火通明，嬉笑声不绝。他轻轻的关上了房门，作为一个几乎是死跑龙套的十八线演员，他能够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已经是剧务给了大面子了。

房门关上，外头的喧嚣已经仿佛被阻隔在了另一个世界。林亦凡的身上再也没有了那傲慢和嚣张，唯有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憔悴。

他没有开灯，就在黑乎乎的房间中摸索着，翻出了泡面，拿水泡了，悠悠的坐在窗户前，看着泡面慢慢的透出香气。

超人的第一次聚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有回凉是菜鸟。”林亦凡干巴巴的笑，作为一个女高中生，看世界单纯些，为人处世稚嫩些，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其余几个的言行他一点点都不信。

他可以演戏，其余人就不能？踏入社会之后，谁不是深深的理解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就像这一次超人聚会，口口声声喊着自己人的超人们，除了他之外谁透露了自己的异能是什么？

“正常，算不上有敌意。”林亦凡打开了泡面，红烧牛肉面的香气几乎让他作呕，他已经吃了十几年的红烧牛肉面了。

“胡晚晴是想试探我的异能吗？”林亦凡夹了一口面，压制着恶心，大口的咽了下去。胡晚晴表现的太过激动了，试探他的实力的目的非常的明显；岳博文一味的做和事佬，看着似乎好脾气，没有棱角，可是想想那些公务员有几个不是自以为高人一等，藐视屁民的？这好脾气只怕只是职业性的微笑；葵吹雪一直嘻嘻哈哈的看热闹，是确定打不起来，还是准备坐山观虎斗？金渺一直远远的不吭声，是彻底恨上了他，欲杀之而后快，还是没心没肺，根本不在意？

林亦凡端起面碗，慢慢的喝下了毫无香气的面汤。记得十几年前的红烧牛肉香非常的香，宿舍内有同学煮面，整幢楼都会闻到，现在近在咫尺都没有闻到香气。

这些超人看来都不简单，个个都防备着他人。

“但是，应该都是好人吧。”林亦凡放下面碗，喃喃的道。胡晚晴好像手段有些过了，但也就是中二了些，能够成为正义超人组织的一员，怎么都该是“善良”阵营的吧。

……

葵吹雪在台灯下做着笔记，这是她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她慢慢的在笔记上记着注意到的一切，慢慢的思索是为什么，偶尔写上几个字，打上一个问号，偶尔有想通了什么，划掉了问号，改为感叹号。

胡晚晴究竟想做什么，葵吹雪已经有些猜疑到了。她距离会稽比较近，会稽的各个消息传播到她的眼前很容易，又早早的从老超人口中知道了胡晚晴的存在，刻意的调查了胡晚晴，很容易的知道了一个打三十个的超级女高手就是胡晚晴，诸多的信息的汇总之下，葵吹雪只是稍微加上了一点点想象力，就猜到了胡晚晴想要做什么。

“我也想做啊。”葵吹雪认为胡晚晴可能有激进和温和两种方式达成目标，但不论哪种，她都觉得可以接受，身为医护人员实在太支持胡晚晴的目标了。

葵吹雪撕掉了记录，又开始回想其他超人。她不太信金渺说的“女人恐惧症”，秦国又不是东瀛，动不动冒出男学生被一群女学生殴打后不敢还手的新闻，考虑到金渺的年纪，她绝不信金渺会有类似的经历。那金渺的言行就有些问题了。

她在笔记本上画了圆圈，又打开电脑，搜索了“林亦凡”，只找到了零散的名字，大部分都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电视剧，偶尔也有一些热门剧，甚至有一个葵吹雪看过的，她使劲想了半天，又看了半天演员表，都没能想起来林亦凡演了什么角色。

“十八线演员。”葵吹雪毫不意外，但是，林亦凡的异能有些不太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葵吹雪沉思了。

……

“林亦凡的异能？”岳博文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又急忙收敛了笑容，要是在家里发呆微笑，很容易被妻子认为有外遇的，为了自己的安全，万万不能做出引人误会的事情。

“这么说，胡晚晴也怀疑了。”岳博文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想着，这个胡晚晴真是机灵啊，难道，她也是……岳博文笑了，可能性极大。

“林亦凡的演技真是太烂了，怪不得不出名。”岳博文看着电视，确定从来没有注意到叫“林亦凡”的演员。

“那个金渺是怎么回事？”他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沙发扶手，金渺一定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

又做完了一套试卷，回凉吃吃的笑，那个林亦凡绝对想不到她的异能是什么。

“哈哈哈哈！”回凉想着差点打起来的紧张和刺激，越想越是得意和兴奋。

……

“老金，两个月能搞定吗？”视频中，某个男子期盼的问道。

金渺点头：“这个程序不是很复杂，两个月我应该可以完成。”

视频中的男子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容：“你可帮了大忙了，要是做不出来，我就有大（麻）烦了。”

“只要钱到位，我没有做不出来的。”金渺淡淡的道，关掉了对话。他不是超级程序员，但那些创业公司根本什么都不懂，他可以轻易的应付。

金渺默默的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凌晨1点了。

“今晚真是平安啊。”金渺微微叹息。老天爷似乎给面子，今夜没有出现什么求救的呼声。

他关掉了电脑，顺势后仰，就躺到了床上。房间其实并不小，有两室一厅，他可以设置一个单独的书房或者办公室的。但他懒得再去整理了。小房间和客厅中已经堆满了各种装着食物的纸箱，在这个小小的天地中，他可以安静的一个人生活。

“睡个好觉。”金渺心满意足，今天又有了业务，存折的数字又增加了。他躺在床上，想着那些超人同伴，再看一段时间，经历过一些事情，才能知道大家终究该如何相处。

为什么老超人会提醒他小心胡晚晴？金渺有些不解，在她看来胡晚晴是正义过头了而已，但是，老超人的言语定然有他的理由，必须小心在意。

“人是这个世上最复杂的东西。”他低声道。

……

胡晚晴早上起来的时候，王素珍已经乖乖的做好了早餐，等着胡晚晴出房间。

“姐姐，那些超人帅不帅？”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听说胡晚晴有了超人同伙，她本来想去看看的，却被胡晚晴坚决的否决了。

“全部都是怪咖。”胡晚晴认真无比，有的装腔作势，有的拒人千里之外，有的职业性微笑，有的不动声色，谁知道会不会成为真正的同伴。先看看有几个人是聪明人吧，她已经表现得很突出了，应该有人看出来了。